岡本綺堂《父親的怪談》短評

前幾天睡前(嗯?放心,我睡得很好沒有做惡夢)讀了這個。

老樣子,是岡本綺堂式的聊天風格,書中提到他從父親那裡聽到的幾則怪談。其中一則滿有趣的,在此大略描述一下:

講者提到他身為武士的父親,曾在一個漆黑的夜裡,與一個背著幼兒,幼兒手上還提著燈籠的女人錯身而過。錯身而過的瞬間,他赫然發現,那個女人的臉上沒有五官,光溜溜的像個雞蛋,是傳說中的妖怪野篦坊!

他父親一驚,本來要立刻拔刀出來砍她。但轉念一想:搞不好這不是妖怪,只是生了病,或者被火燒傷才導致有這樣的面孔,或自己眼花了也不一定。不要太快下斷言。

在他思考的過程中,女子就這樣走過了,沒有對他做什麼。

於是,父親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是過了幾天,附近店家的人也說遇到野篦坊了!特徵也是一個背著幼兒趕路的女人。怎麼聽都是父親那晚遇到的女人沒錯。

「原來不是錯覺啊,別人看起來也這樣。」

又過了幾天,附近的河川中出現了兩具母子屍體。

小孩手上提著燈籠,只是燈籠紙已經河水沖走,剩下燈籠骨。特徵也跟父親當晚遇到的女人一致。然而不可思議的是,這女人跟正常人一樣,五官具在,不是野篦坊。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為什麼好好的人卻在夜裡看起來沒有五官?還是說這是一種死相浮現的徵兆呢?不得而知。

這故事很有趣的點是,過往我只讀過撞見野篦坊就嚇得魂飛魄散的人,頭一次聽到有人還會認真地去思考「這個人會不會是燒傷導致沒有面孔?」。

這種除了驚愕與恐懼以外,也有不解、猶豫、悲憫等不同的情感展現在故事中,這是岡本綺堂的怪談最吸引人的地方。同樣讓人恐懼的事,但遇到的人不同,故事就會朝向不同的方向發展。

也幸好講者的父親當下能冷靜思考不同的可能性,不然若一時衝動就拔刀砍下,結果真的殺了無辜的人,豈不是糟糕了嗎?想起這一點,就覺得比起遇到野篦坊,這似乎是這則故事裡,與命運錯身而過、更讓人驚悚的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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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こゆき
再忙也要來本書

生於無雪之冬而慕雪。喜愛日文與錫蘭紅茶的好奇書蟲。翻譯練習/讀書心得/文具開箱/探索好玩事物,不定期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