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看了北美館的台灣近代建築展覽,王大閎的《國父紀念館》、《登月紀念碑》以及外頭的《建國南路自宅》再次映現眼前,讓我想起王建築師曾有一本名為《杜連魁》的翻譯改寫小說,其原作為知名英國天才王爾德唯一一篇長篇小說《格雷的畫像》。瞬間腦袋憶起王爾德這一風流才子,回家後便開始翻閱家中所藏的王爾德小說、童話以及相關文句。不過略為遺憾的是,我並沒閱讀過王爾德最知名的四部喜劇,《溫夫人的扇子》、《不要緊的女人》、《理想丈夫》和《不可兒戲》,因而決定拾起本書。
由九歌出版社出版版的王爾德四部喜劇,《溫夫人的扇子》、《不要緊的女人》、《理想丈夫》、《不可兒戲》,翻譯者為鼎鼎大名的余光中先生。他在譯者文字中,談論許多王爾德文字的特點,以及妙語如珠的特質。並在各書的最後,都分別列上翻譯時遇到的問題,以及盡可能達成圓滿的方式。
《不要緊的女人》故事相當老套,基本就是上流社會中的一群三姑六婆的閒聊,故事主軸則是一名單身、多金、身分地位高的中年貴族男士,遇到了一名年輕有才的青年,想將其聘為個人秘書,卻遭到對方母親嚴正的否定。原因是這名青年的真實身分為中年貴族男士與青年母親多年前的孩子。劇情雖然老掉牙,但由於出場角色不算少,談話也多聚焦在男女兩性之間的差異,以及年齡帶來的人生觀差異。
《不要緊的女人》並不是小說,更像是一本劇本。余光中的文字中,有著角色出場、退場、表情以及部分走位的描述。因此比起劇情如何,我反而認為本作的精華在於各個角色之間妙語如珠的對話。齋友們若有機會,實該親身感受王爾德的幽默文筆。在此最後就列出我個人在書中看到的名言佳句。
「私奔是沒有勇氣。私奔是逃避危險。」
「今日年輕的女人似乎把不斷玩火當作自己一生的唯一目的。玩火的一大好處,在於絕對不會被燙傷。只有不懂如何玩火的人,才會給燒焦。」
「不漂亮的女人總是盯緊自己的丈夫,那些漂亮的女人則不同,她們盯緊的是別人的丈夫。」
「我們女人愛的是輸家。輸家才會依賴我們女人。」
「你們女人崇拜贏家,你們攀附的是贏家,同時也是掩飾贏家禿頭的桂冠。」
「一個男人有沒有家累,一眼就能看出來。許多已婚男人的眼裡,都有非常非常悲傷的表情。」
「男人總想做女人的初戀。這是他們笨拙的虛榮。我們女人看事情天生精明多了。我們反而要做男人最後的情人。」
「一個人年紀大到能做壞事,也就代表著有條件把事情做好。」
「責任這東西總是指望別人來盡,而不歸自己來擔當。」
「不滿,正是一個人或一個活加所以進步的第一步。」
「世界上最奇妙的東西便是青春,甚麼也比不上青春。中年是人生的抵押品,老年是人生的廢物間。可是青年是人生的主人。青春有一整個王國在等著他。每個人都生而為王,但是大多數人都死於流亡,像大多數君王一樣。」
「男人在世,除非有女人撐腰,就不算真正成功;女人才統治上流社會。如果女人不站在你這邊,你就完了。」
「千萬別想了解女人。女人是圖畫,男人是問題。如果你要了解一個女人真正的意思,只要看著她,不要聽她說甚麼。」
「男人結婚是因為對人生疲倦;女人結婚則是對人生感到好奇。」
「一個人戀愛,開始是欺騙自己,當結束時是欺騙別人。」
「人世間總是嘲弄自己的悲劇,只有這樣對待悲劇,才能忍受下去。因此人世間認真對待的,反而是喜劇一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