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的扇子》好女人與壞女人

齋主子迂
子迂的蠹酸齋
Published in
Jun 19, 2024

前陣子看了北美館的台灣近代建築展覽,王大閎的《國父紀念館》、《登月紀念碑》以及外頭的《建國南路自宅》再次映現眼前,讓我想起王建築師曾有一本名為《杜連魁》的翻譯改寫小說,其原作為知名英國天才王爾德唯一一篇長篇小說《格雷的畫像》。瞬間腦袋憶起王爾德這一風流才子,回家後便開始翻閱家中所藏的王爾德小說、童話以及相關文句。不過略為遺憾的是,我並沒閱讀過王爾德最知名的四部喜劇,《溫夫人的扇子》、《不要緊的女人》、《理想丈夫》和《不可兒戲》,因而決定拾起本套書。

由九歌出版社出版的王爾德四部喜劇,《溫夫人的扇子》、《不要緊的女人》、《理想丈夫》、《不可兒戲》,翻譯者為鼎鼎大名的余光中先生。他在譯者文字中,談論許多王爾德文字的特點,以及妙語如珠的特質。並在各書的最後,都分別列上翻譯時遇到的問題,以及盡可能達成圓滿的方式。

四本喜劇中,我第二本選讀《溫夫人的扇子》,這本是王爾德創作的第一部喜劇,相較於上一本《不要緊的女人》來說,故事情節更加緊湊,多數對話都服務於劇情發展,不同於《不要緊的女人》中王爾德嘲諷金句連發,《溫夫人的扇子》更像是個有著精采反轉的溫暖小故事。

《溫夫人的扇子》的故事聚焦於討論好女人與壞女人。我們所認知的好女人,是有道德、有操守、有原則、信仰愛情的女人;我們所認知的壞女人,是滿口謊言、利益至上、城府深沉且不信仰愛情的女人。好女人不只是會做好事,壞女人也不只是會做壞事。我們難以相信好女人會做壞事,更難以相信壞女人會做好事。整部劇的核心,莫過於分辨好女人和壞女人的道德分野和灰色地帶。

這部劇的核心思想,即便放在今天也非常精彩。

雖然本作的金句不多,但以下也簡單整理分享。

「這年頭大家都鬧窮。唯一可獻的好東西只有殷勤了,只剩下殷勤才獻得起了。」

「為什麼男人以為,憑他滿嘴有口無心的廢話,就能大討女人的歡心。」

「這年頭混在上流社會裝好人的狂徒太多了,我倒認為,誰要是裝壞人,反而顯得脾氣隨和,性格謙虛。此外還有一點。要是你裝好人,人人都把你當真。要是你裝壞人呢,誰也不會相信。這正是樂觀主義可驚的愚蠢。」

「好人在世上的壞處可大了。無可懷疑,好人的最大壞處,是把壞人抬舉得無比嚴重。把人分成好的跟壞的,本來就荒謬。人嘛只有可愛跟討厭的兩類。」

「男人個個都壞,個個一樣,絕無例外。男人只會越變越老,絕對不會越變越好。」

「壞女人搶走了我們的丈夫,可是他們總是會回來的,略受損傷自然難免。」

「好女人的心腸好硬;壞男人的骨頭好軟。」

「這年頭做丈夫的當眾對妻子獻殷勤,再危險不過了。大家一定會想,兩個人單獨再一起的時候,丈夫就會打老婆。凡是看來像幸福的婚姻,就會引起大眾的懷疑。」

「只有不折不扣的好女人,才會作出不折不扣的笨事情。」

「男女之間不可能發生友情。可以有狂熱、怨恨、崇拜、愛情,但是絕無友情。」

「壞話和閒話的差別在於,閒話多有趣,歷史不過是閒話。可是在道學家的嘴裡,閒話變得沉悶乏味,就成了壞話。」

「滿口道德的男人,通常都是偽善;而滿口道德的女人呢,一定相貌平庸。」

「所謂好女人,也可能隱藏著可怕的東西,諸如輕率、武斷、忌妒、犯罪之類的瘋狂心情。而所謂壞女人呢,心底也會有悲傷、懺悔、憐憫、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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