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丈夫》

齋主子迂
子迂的蠹酸齋
Published in
Jun 28, 2024

前陣子看了北美館的台灣近代建築展覽,王大閎的《國父紀念館》、《登月紀念碑》以及外頭的《建國南路自宅》再次映現眼前,讓我想起王建築師曾有一本名為《杜連魁》的翻譯改寫小說,其原作為知名英國天才王爾德唯一一篇長篇小說《格雷的畫像》。瞬間腦袋憶起王爾德這一風流才子,回家後便開始翻閱家中所藏的王爾德小說、童話以及相關文句。不過略為遺憾的是,我並沒閱讀過王爾德最知名的四部喜劇,《溫夫人的扇子》、《不要緊的女人》、《理想丈夫》和《不可兒戲》,因而決定拾起本套書。

由九歌出版社出版的王爾德四部喜劇,《溫夫人的扇子》、《不要緊的女人》、《理想丈夫》、《不可兒戲》,翻譯者為鼎鼎大名的余光中先生。他在譯者文字中,談論許多王爾德文字的特點,以及妙語如珠的特質。並在各書的最後,都分別列上翻譯時遇到的問題,以及盡可能達成圓滿的方式。

《理想丈夫》是四部喜劇中,我選擇閱讀的最後一本。相較於其他三本,《理想丈夫》的故事轉折較多,出場的重要角色也相較為多,戲份也平均分配。本作的劇情同樣荒誕不羈,荒誕的背後是另一則荒謬,最後層層疊疊而起的形象,竟然彼此都是四平八穩的謙謙君子。另外值得一提,王爾德在本書中運用大量金句,有關於情感、婚姻、道德等等層面,對當時荒謬的倫敦上流社交圈做了最深刻的諷刺。

《理想丈夫》的故事也相較簡單。大抵上來說,就是有個道德形象良好的男性政治人物,年輕時做過一件於道德有損的事蹟,如今這件事情的證據被另一名女性得知,因此要脅他做出違背良心但卻有助於女性騙局的發言。而後男性陷入形象和道德的兩難之中。解決的方式更是荒謬無比,靠著另一名朋友設局,誆騙了該名女性的證據,並且用著更多於道德有損的手段,串起一個又一個朋友和親戚。雖然荒謬,但最後除了該名提出要脅的女性之外,上流社會圈似乎無一受損。故事的結局,做壞事的人未必會受到懲罰,但手段不夠狠的人似乎才是輸家。

本書的金句同樣很多,以下簡單列舉,同樣也非常推薦齋友們找書來一讀。

「我不知道女人會因為可愛而得獎;只知道女人通常因為可愛而受罰。」

「這年頭女人變老,多半是因為崇拜她的人太效忠於她的關係。」

「樂觀主義的開頭是笑得張口露牙,悲觀主義的下場是戴上藍色眼鏡。這兩種主義都只是裝腔作勢。」

「科學根本解決不了非理性的東西。科學在人間毫無前途,原因就在此。衣裝講究的女人就是非理性的代表。」

「聽人說話是很危險的事情。只要聽人說話,就會覺得人家有道理;一個人甘願聽別人講道理,而又覺得人家有道理,這種人簡直毫不講理。」

「單有權力算不了甚麼。可貴的是利用權力去行善。」

「女人對許多事情生來就很精明。除了顯而易見的東西,甚麼也瞞不了她們。」

「人生呀根本就不公平。也許對我們大多數的人而言,幸好人生並不公平。」

「每一位有志之士跟自己的時代搏鬥,都必須使用當代的武器。我們這時代崇拜的是財富。時代之神就是財富。一個人要成功,得靠財富。就算拼命,一個人也必須爭取財富。」

「我寧可天天遇見規規矩矩的傻子。蠢頭蠢腦並不像大家想像的那麼不堪。」

「接受誘惑不見得代表脆弱。有些誘惑之可怕,真需要毅力,毅力加上勇氣,才敢於接受。把一生壓在一剎那,把一切孤注一擲,不管壓的是權力還是歡樂,這麼做並非脆弱,而是靠可經、可畏的的勇氣。」

「在英國,一個人要是不能每星期兩次對著不道德的廣大聽眾說教,那她根本做不成道地的政客。」

「問題總是值得問,但不一定值得回答。」

「誰也不可能不做糊塗事。誰也不可能不做壞事。」

「你們這些女人愛我們呀為什麼不能連缺點一起愛呢? 為什麼你們要把我們捧上巨大的雕像台呢? 我們都是血肉之軀,女人和男人一樣:可是我們男人愛起女人來,明知你們有缺點,有妄想,有種種缺陷,還是愛你們。也許正因為這樣才愛得更深。」

「風流韻事絕對不能以柔情開始。這種事,應該始於精打細算,而終於簽字過戶。」

「你一向聰明過頭,對愛情反而一無所知。」

「女人決不會因為恭維而心軟。但男人卻總是如此。這正是兩性的差異。」

「你們男人真會互相包庇;你們女人真會彼此鬥爭。」

「女人生命理的真正悲劇只有一種。那就是過去永遠鮭魚輕人,而未來毫無例外歸於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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