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之五

牛爹牛爹
寫字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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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in readOct 16, 2019

妳難過擔憂時,我想用沈默陪伴,來稀釋妳的不安。但沈默,有時等於失去存在。

我願意成為妳的旋轉木馬,就為著妳繞。

願意成為妳的長頸鹿,為妳看望。

每一天面對著抉擇的分叉路口,是想跟妳說說說話,是或者不打擾妳。

總怕自己橫衝直撞,讓妳誤解,讓妳覺得厭煩,於是小心翼翼地,字斟句酌。

學會閉嘴,學會不繼續往前走。

看到妳的音訊時,要先努力克制著活蹦亂跳的情緒,把自己當成冷硬的特工,硬逼著自己理性冷靜,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誠懇,逼自己當作從來就沒有什麼事情是那麼重要的。

失去生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傷心,卻可能一輩子都補不好。

仍然相信,語言擁有力量,但那力量可能只是讓自己過度相信自己的話。

若是給出去的話語越多,心就會褪色得更多,最後收不回來。

粉身碎骨一但成為習慣,那是再也挽不回的了。

於是我種下森林,話語成為樹葉。在森林裡,藏進一片想對妳說的話。

可是走進去,得要準備好地圖,要知道回來的路。因為走得越深,越有可能被森林吞噬。

妳不只是天使,甚至是惡魔。

帶來世界上最美妙的跫音,也送來了讓世界崩潰的沈默。

妳是世界上最甜的蜜,卻也有著宇宙間,最致命的毒液。

妳的名字是一種象徵,所有關於妳的,都充滿著意義。

我願意妳用「愛」來稱呼我,若妳不情願喊我的名字。

在虛無中輕喊妳的名字,將讓這世界充滿奇蹟。

可我不能告訴妳這些,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往森林裡走去,並祈禱自己還能走得出來。

但我已經不能再送妳第二座森林了,我在心裡命令著自己。

凡尼亞舅舅對著伊蓮娜說:既然我愛妳的話,妳還希望我怎麼樣看妳呢?妳是我的快樂,我的生命,我的……青春……我知道妳愛上我的機會很小,甚至是零……可是無所謂啊,我不求回報,我只要…看著妳、聽著妳的聲音我就——

伊蓮娜打斷了凡尼亞舅舅。

我希望我是凡尼亞舅舅的好朋友醫生,他看顧著一座森林,他看顧著每一個人的健康,他至少有人愛。但許多時候,就只能是酒醉的凡尼亞舅舅,就只能是跟桑妮雅一起哭泣的凡尼亞舅舅。

「有了想要再靠近一些的欲望,固執的認為自己會被接受,我真是個令人討厭的人啊……」

「所以我覺得今後,一定要保持距離慎重行事。」

(201611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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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藝術大學 劇藝創所 百拾級 劇本創作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