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之惡》:選擇違背良知而服從命令的人

戴羽
待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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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in readSep 1, 2019
圖片擷取:文宣收集處

最近的新聞中,看見香港警察衝入地鐵站毆打市民,不禁在想,難道他們不擔心之後被起訴嗎?軍人、警察當然會被要求要完全服從。但是,當命令違背良知時,該要如何選擇?讓我們一起來看納粹軍官與東德衛兵的案件。

阿道夫·艾希曼 (Adolf Eichmann) 是納粹軍官,而他最「重要」的工作,是負責執行「最終解決方案」(Die Endlösung,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納粹針對猶太人實施種族滅絕的計劃)。

納粹戰敗後,艾希曼逃往阿根廷生活,還在賓士公司工作!在 1960 年,以色列特工找到了他,並將他綁架回以色列。

1961年4月11日,以艾希曼為主角的納粹戰犯審判開始了。在整個審判過程中,艾希曼堅稱他從來沒有「親手」或「命令」殺害任何猶太人,他只是奉命行事,是納粹大機器中的小齒輪而已。

艾希曼(圖片來源:Wikimedia

被邀請前往採訪審判過程的猶太裔政治學家漢娜鄂蘭,在觀察整個審訊過程後,提出了「平庸之惡」(Banality of Evil) 這個觀點。鄂蘭認為,艾希曼從來沒有憎恨過猶太人,也從來沒有殺人的意願。但是,他缺乏思考能力,導致他成為了那個時代最大罪犯之一。

鄂蘭在她的書《平凡的邪惡:艾希曼耶路撒冷大審紀實》中記載:「邪惡的平庸性才是最可怕、最無法言喻、又難以理解的惡。」

最後,艾希曼在 1962 年 5 月 31 日被處以絞刑。

在艾希曼接受審判的同時,東西德邊境開始築起了柏林圍牆(都和德國有關,這是對不起了)。而東德為了防止人民「投奔資本主義」,命令圍牆的衛兵,用一切手法(包括射殺)阻止任何人翻越圍牆。

從 1961 年 8 月到 1989 年 11 月(柏林圍牆倒塌),共有超過 200 位東德人,因為嘗試越過圍牆而喪命。而其中最有名的犧牲者,是 1989 年 2 月 5 日喪命的 Chris Gueffroy。

當天晚上,Gueffroy 和他的朋友 Christian Gaudian 在跨越最後一道障礙:3 米高的圍籬前,他們不幸被衛兵發現。Gueffroy 胸部中槍,當場身亡,Gaudian 嚴重受傷而被逮捕。

圖片來源:Wikimedia

1991 年,對 Gueffroy 開槍的衛兵們被控上法院。和艾希曼一樣,他們的律師主張他們只是奉命行事,並沒有刻意要殺害 Gueffroy。但經過了 4 個半月的審訊,開槍射中 Gueffroy 的衛兵 Ingo Heinrich 被判處三年半徒刑。

該案的法官在判決時提到:「不是所有合法的事情就是對的」(Not everything that is legal is right),以及「在運用公權力殺人時,我們無權忽視自己的良知」(No one has the right to ignore his conscience when it comes to killing people on behalf of the power structure)。

雖然到了 1994 年,聯邦法院改判 Heinrich 緩刑兩年,但是,這還是明確的指出,在面對大是大非的時候,「執行命令而已」並不是可以接受的理由。

如果你想要對「平庸之惡」做更多的思考,我推薦去看看 2008 年的《為愛朗讀》(The Reader) 以及 2012 年的 《漢娜鄂蘭:真理無懼》(Hannah Arendt ) 這兩部電影。畢竟,它們比看鄂蘭的書輕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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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發生的大事、小事,最後會聚集成歷史的長河。再次回看歷史中的大小事,嘗試了解它對我們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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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不務正業,明明在軟體公司上班,卻愛看各種閒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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