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舊聞蛙蛙蛙,轉角遇到蛙🐸

這是一篇沒甚麼深度的就可文無誤,想不出要寫甚麼正經的文章時,或是正經的文章正在鬼打牆的時候,拿來調劑用的。

「旅行青蛙」的遊戲在年初開始被成為媒體報導的焦點,當時我剛好飛到日本去移地研究,某天下午從祇園四條的青旅,搬家到三條附近,安頓完行李之後想出去跑跑,發現室外在飄細雪,只好去公共空間倒杯咖啡喝,看到臉書的朋友圈已經陸續PO文曬著自家青蛙。於是就很好奇的連上青旅的WIFI,下載APP來跟著玩。

其實過去我一直沒甚麼玩各種手遊的興趣,尤其是那種要一直連上網路累積經驗值的遊戲,一來沒那個美國時間;二來無論工作與消遣,就已經長時間窩在電腦前,實在不想為了連線遊戲,這樣持續燃燒視網膜。抓寶正在熱潮上的時候雖然跟著玩過,是說要連線還要開定位,有夠耗電,沒玩多久就刪掉了。

但是養青蛙到現在完全不會有上述的問題,休息的空檔打開一下把草割一割,偷看一下青蛙在幹嘛,或是商店買個東西順手幫青蛙打包行李之類的,不會占掉太多時間,還頗有減壓效果。

也玩了快兩個多月,最近無意間發現,其實不論在生活跟旅行途中,會遇到青蛙的時候還真不少,決定來細數一下這些散落的蛙蛙們。

一開始先想到的應該大家都差不多,就是青蛙的童話故事或傳說。其實青蛙無論在東、西方的文化裡,都有法術或繁衍的象徵意義。例如被巫術詛咒的王子被變成青蛙,或是巫婆或賈不妙之類的巫師在施展巫術的時候,會丟進鍋子裡的原料通常都會有青蛙。

除了青蛙王子的故事之外,我手邊有一本名為《瘋狂星期二》的繪本,講的是某個星期二的晚上,村子裡的一群青蛙忽然乘著池塘裡的荷葉,像搭魔毯似的飄在空中,還可以翻滾,它們穿梭在小鎮的住宅間,還進入民宅到處搗蛋,天亮之後魔法消失,青蛙們又跳回池塘中,留下掉在街上的滿地荷葉,還驚動當地警長出面辦案。

舊約聖經的《出埃及記》也有所謂的「蛙災」,傳說耶和華為了懲罰埃及奴役以色列人,以自己的神力在埃及降下十種災害,「蛙災」就是青蛙像下雨一樣密密麻麻從天而降(抖)。

日本的修驗道裡有個叫做蛙飛び行事的宗教儀式,在每年七月七日,會在奈良吉野山的金峯山寺藏王堂舉辦。修驗道是日本古有的山岳信仰,也部分受佛教影響所成立的宗教,以役小角(又稱役行者)為創教始祖,吉野的金峯山寺藏王堂,就是役小角在此修行時所建,吉野山也被視為修驗道本宗的所在地。

有一回從吉野神宮慢慢走上山,去造訪修驗道的聖地,無意間知道有這個活動,很遺憾待不到行事的那一天。其實蛙飛び行事背後有個傳說:1000多年前的一個渣男因為講出對藏王權現跟佛法不敬的言詞,神明就懲罰他被一隻大鷲叼走,丟到絕壁上,但是金峯山寺的高僧動了惻隱之心,用法術把渣男變成青蛙,讓他利用青蛙的形體跳下絕壁,再把他帶回吉野山,誦經幫助渣男從青蛙變回人類。

接下來是動漫類。

設計生產一堆卡通人物跟周邊精品的日本三麗鷗公司,1987年推出了名叫Kero Kero Keroppi的青蛙家族,製作過一系列的動畫,主人公Keroppi Hasunoue,在台灣被稱為皮皮蛙,或是大眼蛙,雖然知名度沒有無嘴貓那麼歷久不衰,推出的那幾年還蠻受歡迎的,我在年幼無知的時候也收過同學送的皮皮蛙文具。日本關東地區最近也有皮皮蛙的期間限定咖啡店還在營業,開在哪邊就不業配了。

動漫的部分,描述青蛙外星人計畫侵略地球搞出一堆笑話的 ケロロ軍曹,可能會勾起大家的回憶吧!當年還有在接家教的時候,會陪學生一起看,好像還有跑去玩扭蛋,要不是最近玩旅行青蛙,這部沉寂已久的動漫作品應該不會讓我想到。

1970年代由吉澤やすみ所著的漫畫「根性青蛙」(ど根性ガエル),曾經被改變成TV跟劇場版動畫,2015年還翻拍成日劇真人版,由松山研一主演。

劇情描述松山研一飾演的浩史(Hiroshi),在小學的時候,為了躲避同學的霸凌,不小心壓到一隻叫做蹦吉的青蛙,從此蹦吉黏在浩史的衣服上,變成一隻會講話的「平面蛙」。蹦吉就這樣黏在衣服上16年,成為浩史家的成員,除了形體就跟印在衣服上的圖案沒兩樣之外,講話、思考、吃飯跟睡覺,都跟人類一樣。因為蹦吉太熱血了,只要誰穿上那衣服,就有全力衝刺的能量,16年來浩史仰賴蹦吉的根性,擺平了自己捅出的一堆灰頭土臉的事情,直到與阿醬飾演的青梅竹馬京子重逢,決定試圖改變自己的人生,牽引出一連串很搞笑的故事。

蛙蛙寄回來的明信片,常會出現長野縣的善光寺,完全去不膩。為什麼蛙蛙很常跑去長野呢?可能是跟著旅伴去長野找自己的同伴玩耍吧!

長野縣除了輕井澤之外,最有名的兩個觀光景點,一個是長野車站附近的善光寺,一個是松本車站附近的松本城,兩地間搭乘特急,車程不到一小時。蛙蛙參觀完善光寺,再跑去松本,好像也不是甚麼奇怪的事。在前往松本城的路上有一條叫做繩手通,又名「青蛙街」的步行者天國。

「繩手」是江戶時代的舊町名,這一帶過去沿著女鳥羽川的河岸修築了像繩子一樣細長的堤,堤的日文叫做「土手」,所以稱為繩手通。那為什麼會有蛙蛙呢?因為聽說以前女鳥羽川是「河鹿蛙」(カジカガエル)的棲息地,明治初年的時候在堤邊散步還能聽得到此起彼落的蛙鳴聲,後來河川汙染,河鹿蛙一度劇減。

1970年代這裡設立了青蛙神社,又做了河川整治工作,河鹿蛙也開始又回來這裡。每年六月這裡也會舉辦「青蛙祭」,會有學生團體跟繩手通的商家擺攤辦活動。

把青蛙當寶的地方,也不是只有松本,北海道也有。

在函館八幡宮附近亂逛,看到這個告示標誌非常特別。跑遍日本各地,比較常看到注意鹿、野豬、蛇,或其他野生動物的標誌,看到注意青蛙還是頭一次。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是函館扶輪社贊助的告示牌,為了保護函館山一帶已經瀕臨絕種的エゾヒキガエル。八幡宮境內有個「勾玉の池」是讓青蛙繁殖棲息的地點,不過當時我去的時候,颱風剛過,周圍有樹被吹倒,所以池塘是閉鎖的,沒看到快絕種的青蛙長怎樣。

旅行途中會遇到的青蛙,也能幫忙解決旅行的麻煩。常往日本跑的人如果眼尖的話,應該會發現有一家叫做「まんが喫茶ゲラゲラ」的網咖。扛棒上面最顯眼的就是那隻大嘴青蛙。

雖然大嘴蛙網咖沒有像自遊空間、MABOO,或是メディアカフェポパイ來得有知名度,店鋪也比較少,不過一般日本網咖的機能倒是該有的都會有。有一次在吉祥寺臨時想寫東西,拿著網路導航找網咖,順勢就跑進了車站北口的大嘴蛙。

某天月黑風高來到紀伊勝浦,因為天色太黑一下子找不到民宿,還好一家青蛙開的24小時自助洗衣店,黑暗中還亮閃閃的店面,讓我找到正確的方向,之後幾天的漁村生活,我就以這家洗衣店為基準,把車站附近的商店街跟巷道通通摸過一遍,雖然還是會有小迷路的狀況,但是只要找到洗衣店,就是平安回家的那條路。

每次在旅途中遇到大迷路,在最後關頭都抓到正確的回程方向,或是遇到貴人指路,應該是カエル大明神有在保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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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hy Tsai│蔡凱西
後博士生活

臺北人。研究旅行史與旅行文化的不良歷史學徒。歡迎洽談合作:misiaa2001@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