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魔力
談李康生的《一念》與格蘭利威 創者臻藏
雖然李康生從影的第一部作品是《青少年哪吒》，但其實我是從《愛情萬歲》才開始認識這個名字的。當然，同時在腦海裡留下印象的還有談到李康生時不可能不提及的蔡明亮，以及電影結束前楊貴媚那一大段長長的哭戲，6分鐘長的那一段。
後來李康生也開始自己導了幾部戲。2003年的《不見》獲得鹿特丹影展金虎獎及釜山國際影展新潮流獎，2007年的《幫幫我愛神》拿下西班牙希洪國際影展最佳影片、曼谷影展特別評審團獎及獲威尼斯影展金獅獎提名，而今年2016的作品《一念》 — — 亦出現在剛公佈的台北電影節短片類入圍名單裡 — — 則是他的第三部導演作品。
這樣一位藝術風格如此強烈的演員／導演，是怎麼和格蘭利威威士忌產生交集的，使格蘭利威決定在新品發表活動裡慎重地播放李康生的新作《一念》？
我帶著這個疑問，於熱浪來襲的補班日傍晚來到西門町小巷弄裡的WOW，現場其實已經看不出原來餐廳的樣貌了，儼然就是個韻味十足的迷你電影院：入口右側是《一念》電影海報燈箱，左側呈現了本次活動主題「格蘭利威 品影幻境」的大麥田視覺意象；而燈泡排出的「Cinema」字樣和框起的入口大門、炫目的霓虹步道，都呈現出復古華麗的氛圍。
推開門，正對面延續影院概念的「售票處」負責賓客接待與介紹，往右轉是新產品「Founder’s Reserve 創者臻藏」的展示體驗空間〈滑順之境〉，在此可以搶先一嘗使用了初次裝填波本桶、並以創辦人為名的新作。往左轉是個小酒吧〈英倫之境〉，提供以「Founder’s Reserve 創者臻藏」為基底、為了這次活動而特別設計的多款專屬調酒，並設置撞球檯及電子飛鏢機，是個不小心就會待太久的地方。
二樓同樣分為兩區，靠裡側是個貨真價實的電影播放廳，並且為了播放完畢後的威士忌品飲還設置了很厲害的機關，這個稍後再說，是為〈品影之境〉。另一側，可以讓15人同時使用 HTC VIVE 虛擬實境 VR 裝置來體驗格蘭利威酒廠週邊與內部樣貌，則為〈虛實之境〉。
三樓〈特效之境〉則架設了電影特效所使用的「綠幕」，可以現場拍攝自己與格蘭利威的創作影片，或體驗由專業攝影師掌鏡的「導演規格」情境照片。
聽起來好像每一區都很有趣對吧？真的是這樣。
小酒吧是個十分貼心的設計。從炎熱的戶外進來，可以先在這區歇歇腳，來杯冰涼清新的調酒消消暑氣，正好能以舒服的身心狀態進入下一站「Founder’s Reserve 創者臻藏」品飲區。我點了杯「The Packhorse Bridge」，這是莫斯科騾子這款調酒的改編版，將格蘭利威 Founder’s Reserve、糖漿、ginger beer 均勻調和後，放入黃檸檬片及新鮮薄荷葉即完成，降火效果頗佳。
電影就要開演。穿過以喬治亞藍（Georgian Blue）為主要設計色的〈滑順之境〉 — — 這款典雅的藍色同時也是「Founder’s Reserve 創者臻藏」的包裝主題色 — — 上到二樓，領過相當貼心的爆米花後入座，邊嚼邊等待燈暗。
噢，我好愛《一念》裡懷舊味十足的主題配樂。
光是從「李康生執導／蔡明亮監製」幾個字，你就可以想像這部短片絕對不是平常那些大量打著「娛樂」名號，平鋪直述手法淺白且毫無一絲弦外之音，看了中間就知道開頭與結尾大概會長怎樣的那種片子。
自導自演的李康生，這次演的是他自己的故事：20年前在西門町，李康生遇見蔡明亮，問他：「你要不要演我的電影？」當時的一念，於20年後成就了現在的《一念》。片中的長鏡頭手法乍看像是李康生在向蔡明亮致敬，雖說這是必然，如果李康生要講自己的故事，蔡明亮勢必要佔上一個重要的位置；但繼續看下去，你會明白這是兩樣不同的東西。蔡明亮鏡頭裡的李康生不會盯著你看，他在戲裡，在戲中的情境裡。但李康生鏡頭裡的李康生就明白地望著觀眾：「你看，這是我」。在畫面中或坐或站保持不動的，這個人就是我。而在我身後的這些西門町，也都是我。
「有人建議我去除抬頭紋」，李康生用他一貫緩慢的聲調說著旁白。還好沒去，我無法想像他不是他自己的樣子。格蘭利威有句宣傳語是這麼說的：「It all comes back to the original.」回歸初心，記著當初的一念，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有了自己的樣子，自然就會有自己的位子。
所謂的長鏡頭，並沒有明確的定義說長度大於幾分幾秒就可以稱為長鏡頭，而是它給觀眾的感受明顯超出了日常生活的習慣長度。當我們開始感到疑惑、開始懷疑導演意圖的時候，影片與觀眾的互動就開始了。所倚靠的，就是夠長的時間。
而威士忌不也是嗎？雖然不見得愈老就是愈好，但蘇格蘭法規也明白說了，要至少在橡木桶熟成三年以上才能稱之為威士忌。「嘿，很難嗎，隨便不都是至少八年十年的在賣？」你這麼問。別覺得太理所當然。想想自家釀的梅酒就好，一個月就忍不住想打開試試味道，試著試著搞不好才半年整罈就見底了，哪裡來的三年熟成？一點都不簡單哪！
這兩種遠遠超過了日常平凡生活維度的作品，所展現在我們面前的，就是時間的魔力。
映畢，長桌與酒杯以相當華麗的方式從天而降，開始試酒。
Founder’s Reserve 創者臻藏是一款無年份（NAS, No Age Statement）威士忌。法規要求威士忌廠必須以調和的酒液中最年輕者作為酒款的年份標示，比方說有支酒是以10年、20年、30年的原酒一起調和而成，那瓶身就只能標示為10年。一來由於近年威士忌受到歡迎，酒廠手上的老酒沒那麼多了，所以推出無年份款成了一種趨勢。但無年份指的並不是次一級的酒，相反的，這可以跳脫消費者常常只在意年份數字的迷思，讓酒廠可以更有彈性的運用手上有的原酒作調配，以年輕的原酒增添風味上的活力感，進而開展更多可能性，並以親切的價格推出上市，這是好事。
那麼，風味究竟如何呢？部分使用了首次裝桶波本桶（first-fill American oak）的這款 Founder’s Reserve 創者臻藏，首先，淺金亮眼的色澤便相當符合期待。聞起來的香氣有香蕉、蜂蜜、太妃糖、西洋梨、些許小白花，以及奶油雞蛋糕。在口腔裡的風味與香氣十分吻合，一開始是甜美的蜂蜜、太妃糖、香蕉、小顆的棉花糖、些許蜜柑，尾段則出現酒精的力道作為支撐。尾韻中等，有西洋梨，以及帶些海鹽的木質收斂感。
此外，這場活動絕不能錯過的還有〈虛實之境〉裡的 VR 虛擬實境體驗。據稱是全台最大型的系統，是以一台主機連接15套 HTC VIVE 虛擬裝置，讓15個人可以同時體驗在大麥田上空飛行、去看作為格蘭利威標誌的那座老石橋，最後再走進蒸餾廠裡。VR設備的魅力在於，它能讓你真的覺得自己就身處在那個世界。轉頭就能看見更多的風景，抬頭就是天空，在麥田裡蹲下就會看到麥穗在視線等高的眼前隨風輕晃，沒有任何死角。這個我可以玩上一整個下午沒有問題。
接下來，會不會有一天，這些不同的元素都能再進一步整合呢？我們戴著 VR 頭盔欣賞《一念》，在一個又一個的長鏡頭裡、在復古風的配樂裡往前走，側面看著李康生深刻的抬頭紋、剛剛「se do」好的西裝頭後腦杓、順著他的視線望向不久前自己站立的地方（現在又是誰站在那裡呢？），然後隱身於西門町的人群中，穿過巷弄，推開一扇厚重的大門爬上高腳椅，點一杯格蘭利威 Founder’s Reserve 創者臻藏，一飲而盡，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好啦，我知道在VR裡把喝得到的威士忌變出來有點難，除非家裡真的有一瓶。還好我有。
李康生 X 格蘭利威 《一念》預告片 / 記得打開喇叭聽聽主題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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