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仍然迷信的今天,看破除迷信的先行者 — — 非相篇 ( EP. 12.5 )

戈登探長
德尼思化雜誌社
4 min readMar 18, 2018

著者:戈登

Photo by Jeremy Yap on Unsplash

這次,我們來讀有趣的非相篇,雖然這一篇不是非常重要,但頗能反映到荀子務實的思想。

古人迷信是常見之事,但即使到了今天的香港,新聞仍看見「性交轉運」,迷信從來都沒有消失。或者我們都該看有智慧的人,如何破除迷信,警醒自身。

荀子 非相篇第五

相人,古之人無有也,學者不道也。古者有姑布子卿,今之世梁有唐舉,相人之形狀顏色,而知其吉凶妖祥,世俗稱之。古之人無有也,學者不道也。故相形不如論心,論心不如擇術;形不勝心,心不勝術;術正而心順之,則形相雖惡而心術善,無害為君子也。形相雖善而心術惡,無害為小人也。君子之謂吉,小人之謂凶。故長短小大,善惡形相,非吉凶也。古之人無有也,學者不道也。

荀子起首即批評迷信之人,看臉相而推測人的禍福,根本就是反智。就像「姑布子卿」、「唐舉」這種人不學無術,「學者不道也」,真正有學識的人才不會會說這種話呢!

「故相形不如論心,論心不如擇術」,要怎樣先可以知道人的禍福呢?荀子話,「睇樣都得,咁condom都得啦」?與其靠外表,不如觀察他的心到底在想什麼。

可是人心難測,又不是每個人都像荀子一樣,把內心話都寫出來。因此,荀子合理地說,最好的方法就是看別人如何待人接物啦。

荀子的講法非常實際:

待人接物的方法>可以看出人的思想心態>你的樣子如何,你的日子不必如何。

「故長短小大,善惡形相,非吉凶也」,西人云:「Size doesn’t matter」,外表,不代表內涵,「君子之謂吉,小人之謂凶」,內涵才是最重要。

“Two "one-way" signs with arrows going different ways on a street in New York” by Brendan Church on Unsplash

蓋帝堯長,帝舜短;文王長,周公短;仲尼長,子弓短。……仲尼之狀,面如蒙倛。周公之狀,身如斷菑。皋陶之狀,色如削瓜。閎夭之狀,面無見膚。傅說之狀,身如植鰭。伊尹之狀,面無須麋。禹跳湯偏。堯舜參牟子。從者將論志意,比類文學邪?直將差長短,辨美惡,而相欺傲邪?

上文這麼多的「長短」,到底是哪裡長,哪裡短呢?這邊指的是身高,高矮。誰高誰矮,都影響不到他的德行。

荀子舉了很多人的樣子,權充八卦,也不妨一閱。

孔子:好像戴了一個醜惡難看的驅邪面具。
公旦:身形好像折斷了的枯樹。
皋陶:樣貌像無皮的瓜果。
閎夭:臉多毛得連樣子都看不見。
傅說:身形瘦得跟柱子一樣。
伊尹:臉連一條毛都沒有,即是無眉郎。
禹:斷了一隻腿,走路不穩。
湯:半身偏枯。
堯、舜:雙眼有兩個並列的瞳仁。

你的樣子如何,你的日子不必如何,「從者將論志意,比類文學邪?」,後人用以他們的想才學作比較?「直將差長短,辨美惡,而相欺傲邪?」還是會用他們的身高樣子做比較呢?

答案自是不言自明。

今世俗之亂君,鄉曲之儇子,莫不美麗姚冶,奇衣婦飾,血氣態度擬於女子;婦人莫不願得以為夫,處女莫不願得以為士,棄其親家而欲奔之者,比肩並起。然而中君羞以為臣,中父羞以為子,中兄羞以為弟,中人羞以為友;俄則束乎有司而戮乎大市,莫不呼天啼哭,苦傷其今而後悔其始。是非容貌之患也。聞見之不眾,論議之卑爾。然則從者將孰可也?

儇子:言行輕薄的男子。
中:一般的人。
俄則束乎有司而戮乎大市:很快犯罪,在大市中殺頭。

荀子提了一個有趣的例子,大意是說,這個世界很多言行輕薄的男子,衣著新潮,女生對他們很著迷,甚至拋棄自己的老公,都要追求他們。

但正常的人不會喜歡這種人,老闆不會請他,父親、兄長不會認他,朋友裝作不認識他。這種人很快就會犯事,被人斬首,女生現在後悔已經太遲了!

「是非容貌之患也。聞見之不眾,論議之卑爾。然則從者將孰可也?」荀子指出,這非關樣子,而是一個人怎樣待人接物的問題。

荀子最後問問大家:現在看完這篇非相之後,會信臉相這種迷信之事,還是相信一個人的言行舉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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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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