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TC TW 2018年度論壇:評論書寫與實踐場域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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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 言 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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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min readJan 22, 2018
photo credit Ⓒ pexels

本文為2018年1月21日的講稿。前兩位與談人為台新藝術基金會藝術總監陳泰松,《PAR表演藝術》雜誌總編輯黎家齊。前位以評論的傳統出發,帶出策展與評論於理論及實踐的殊異,指出「策展」帶有強烈的資本聯繫,如經濟資本、跨國資本,不僅具有生產空間,如博物館、美術館,更是一門專業化的行業。陳泰松也指出,策展與作品的關係是緊密的,且具有框架設定的功能,評論則否。

陳泰松認為,評論作為一種文人式的傳統,需與作品保持距離,他指出,批判為指出危機所在,保持觀看的距離才能指出危機。

黎家齊表示,評論需建立在作品的基礎之上,沒有作品就沒有評論,而看過節目的也總是比看過評論的多。同時,黎進一步以「社會關係」的角度分析「策展」與「評論」。他說,策展與社會的關係緊密度高於評論,由於評論處在一種距離的觀看,因此與社會的連結相較下較為薄弱。而他認為,或許評論可作為作品與觀眾間的橋樑,而橋樑如何搭,則端看評論的姿態。

以下,我將以線上媒體的經驗,透過一些實務的經驗分享這些年經營評論網站的心得。由於我非藝術專業領域者,因此以下我會從更大的尺度與公共書寫的角度來探討評論。並以平台經營者的角度,提供一些經營社群的經驗談。

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udn鳴人堂主編許伯崧,今天很榮幸參加由國際劇評人協會台灣分會舉辦的IATC TW 2018年度論壇,感謝思鋒的邀請,讓我有機會在這個場合與台新藝術基金會藝術總監陳泰松,《PAR表演藝術》雜誌總編輯黎家齊,以及現場各位關注藝文圈的朋友、先進,分享自己在線上媒體這短短不到四年來的觀察與切身的感受。

如各位所知,鳴人堂是個年輕的線上評論媒體,其前身為udn專欄,成立於2013年末,而我於2014年到職後,接手負責這個網站的營運,包含寫手開發、議題深探、維持網站的日常運作、行政作業,甚至是近期所經手的業務內容,更讓我深刻體會到,當代媒體以及所謂的「編輯」,其意義、內涵與實踐,其詮釋與範圍不斷不斷不斷地擴增及改寫;這些新型態的業務內容,包含主持影音節目、設計規劃節目流程,甚至是約訪、採寫、攝影,以及研發設計網站版型與形象視覺的發想等等。

這些看起來包羅萬象的業務範圍,看起來有些「過勞」,但另方面也顯示,傳統的「編輯」工作,在網際網路時代,他的樣貌更為多變與多元,不再僅限定於「文字工作」本身,更多的關切在於如何經營一個文本,以各種形式(如文字、影音、圖文)來說一個好故事;或是,提供具縱深的觀點,提供解釋且分析議題的成因。

為何成因重要?我常認為,事件之所以成為新聞,往往在於過去的「歷史」問題未能獲得有效的處理;如果過去的問題因各種原因 — — 如主管機關的怠惰、現行法令的侷限、政策工具的缺失、或是因各種意識形態與價值觀的不合拍 — — 而始終未提出有效的解決方式,那麼那樣的問題只會在風頭過後被沖刷為歷史的沈積,而在下一波的新聞巨浪襲來之際,將這些沈積重新掏挖上岸,再度回到公共視野中。

而作為網路時代的線上編輯,除了我前面所提及的各種日常業務外,面對社群媒體與公眾生活的緊密連結,如何接觸「社群」、洞悉社群媒體的操作,且熟悉如臉書等社群媒體的機制以及所提供的各式服務,就成為另一項課題,也是廣泛意義底下的編輯需瞭解的事務。

以網站經營而言,基本上我們會使用多項數位工具協助我們檢視網站經營的成效,透過這些工具,我們得以藉此描繪出受眾,進一步接近讀者的樣貌。像是瞭解各位主要讀者的年齡為何?以那個性別為多數?面對品項眾多的文字商品,哪種類型的「商品」在市場的接受為高?而這些資料能為我們提供多深入的意義分析,並思考能否依此分析句構與相關元素,綜合結論出所謂的「方程式」出來?

然而,事實上文字工作所產出的文字商品依然有別而其他消費所需,同樣獲得關注的文章,就算我們解析出一定的運作結構,但在真實的資訊之流中,我則認為這樣的經驗很難以複製,只能說是提供我們瞭解、參詳而已。

網路時代,媒體更自由了嗎?

而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談論的現象。以台灣目前的自由與民主現況來說,自從解嚴後,台灣社會漸漸有了自由表達言論的空間,我們可以批評時政、甚至是毫不掩飾的調侃與挖苦當權者,這樣的自由得來不易;特別是對媒體而言。

特別是,媒體在解嚴時期,受報禁管制而採三限(限證、限印、限張)政策,報導內容也多受限制。但台灣媒體走到今天,是不是更自由?也許每年自由之家的調查數字顯示台灣的新聞報導具有一定程度的自由,但事實上我們也面對了其他力量的箝制,甚至導致自我的限縮,只是這樣的力量從具象的暴力轉為幽微的暴力。若說過去壓迫與打擊的力量是透過政令與實際的手段,而今使你限縮言論的力量,則由外部進入內部,從具體轉為抽象,像是商業資本集團的廣告,以及聯繫商業集團的市場掮客:社群媒體。

隨著社群媒體的興盛,閱聽眾接收訊息的方式與過往相較下有極大的不同,表面上看起來消息來源更豐富、多元了,而以資生產端的視角看來,生產端可觸及的閱聽眾面向也更廣了,可惜的是,恐怕這只是表面上的幻象而已。實際上,社群媒體只是讓我們像是關在柵欄裡的猩猩,以為只要站得離鐵欄遠一些,就可以相信自己依然生活在大自然般地自由。

這就是麻煩之處。社群媒體的演算法,讓用戶隨著每一次的按讚分享逐漸堆高同溫層的磚瓦,我們所見、所聞、所及的都是符合己身意識形態光譜的特定偏向,我們如同那柵欄裡的猩猩般,以為「好吧,那我就少用臉書」就可以重獲自由,但我們必須承認的是,在社群(無論真實或虛擬)中,我們很難完全杜絕臉書的影響與滲透。就算我們認為可以善用社群媒體所帶來的服務,如新聞媒體藉由臉書獲得更多的曝光、點擊,好拿這些數據成績去跟廣告商換現,但實際上,廣告收入依然難保穩定的獲利;特別是這樣的流量換現模式,更受到臉書每一次演算法規則的修改而改變。

這就是我認為的另種不自由的型態。我們為了在社群媒體上獲得更多的觸及、互動與導流,因此在某些時候有意識地侷限了自己的視野。

因此,我們有了個用來說明該行動理念的方案名稱,稱之為「找出目標受眾」。雖然不能說找出目標受眾必然導致「投其所好」並使閱讀市場造成偏食效應,甚至是失去了民主社會「公共性」核心價值,但是,當我們以「目標受眾」作為媒體經營與訊息投放的策略時,手段則必須更為細緻與謹慎。

那個你我皆熟悉的假設是,若目標受眾是樂於消費腥羶色新聞的閱聽眾,那麼我們該一味地滿其需求嗎?值得留意的是,我們逐漸看到這樣的現象,背後的操作邏輯總是正當地宣稱「因為讀者喜歡」(而數據也殘酷地一再驗證),但如果新聞閱讀的市場呈現出的穩定的人口量體,我們能不能讓讀者「喜歡的」比例下降一些,讓那些未受到太多人喜歡的重要訊息,呈現出他之所以重要的一面。

重要得是,在新聞控版(如網站位置、報紙版面、電視媒體的播報順序)的操作上,給予更具優勢的位置,並透過其他的數位工具,例如Line、App、電子報等等,將那些重要的訊息有效推播?聽起來像是新聞媒體該做的事,但現實上這樣目標只能算是擱在他方的願景。

由於流量的目標導向,使數位工具成為賺取更多流量的「促銷」手段;甚至要被這些工具推播,還需符合一定的門檻,即是那既存在既不存在的「點閱數」。

過去曾有社群營銷者告訴媒體,「讀者關心的事才是真正重要的事」,他們認為以滿足讀者需求的經營模式,才是媒體在社群裡的出路。看起來這些媒體從業員必須大面向的迎合閱聽市場需求,甚至,為了經營「忠實讀者」,我們必須不斷、不斷地餵養那樣的「產品」給他們。

另方面,這樣的思維某種程度也將閱聽眾視為一個個的點擊機器,而不再被肯認具有主體思考、能動性的活生生的「人」。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哀:提供訊息不是為了讓你更好,而是為了讓你點擊,好讓新聞機構存活下去。

這樣的目標導向與戰術擬定,會不會減損了某種自由?又在無限的市場競爭下,將有限的行銷工具與版面/位集中在可預計獲得滿滿流量的訊息上,過程中有哪些事情被抹去,而那些失去又是如何型塑了我們的未來?

的確,面對這樣的兩難,媒體總會被嫌惡地貼上「教育家」的標籤,被認為不脫過往那種由媒體「一錘定音」、由上而下的訊息佈達方式。但實際上,在資訊不再被特定集團壟斷之後,那樣的單一訊息傳遞模式與「專利」已被打破,媒體也難以聲稱或主張「公眾應該知道」的是什麼,這樣的趨勢則在如批PTT、爆料公社或是Dcard崛起後則越來越明確,並像可預期獲利般,持續蓬勃壯盛。

如同爆料公社的創社宗旨是報導那些他們認為真正的、重要的,甚至是正義的新聞,由此顯見,新聞意義的易軌程度,不再是內車道換至外車道,而是從順向車道直轉逆向車道了。

因此,由媒體來決定什麼才是重要的新聞,其地位也不再如過往般權威;尤其媒體信任低落的此時此刻,這樣的主張看在部分公眾的眼裡顯得滑稽。

當代媒體於評論書寫的想像與實踐

於是,回到主持人的問題上,受到當代媒體無論在技術與型態面的快速發展,受眾的廣度也快速的被拓寬,這些無論是生產端的、介質上的,以及接收端的易軌,的確在一定程度上會改變了訊息的產製邏輯與節奏。

如我前述所言,資訊生產的特權因新媒體與網路的普及被打破,對新聞最直接的改變,某部分呈現在「媒體追著熱門社團寫新聞」的現象上。對評論書寫,或者更大尺度來看的公共書寫而言,同樣類似的情形也上演著。

舉例來說,線上媒體的時代,即時的快速反應便很重要,由於即時新聞的「正常化」與「不可逆」 — — 我們即使不願意,但也需面對這樣真真實實的日常風景 — — 議題在閃現的瞬間是挾帶豐沛的輿論能量,或是有其未知的深邃等著被探勘,就成了線上編輯需時刻關切的事項。

當然,面對即時新聞也好,即時評論也好,市面上也不乏有識之士對此提出的反省。但我必須強調的是,即使在當代媒體的發展進程中,即時新聞更繁雜、議題內容更分歧了,也不意味編輯室失去判斷新聞價值與設定輿論框架的品味能力,我想這些會是在當代的資訊節奏下所經常面對的課題:在議題的快速切換下,你必須快速對事件做出判斷,此判斷既指涉了價值,也牽扯了現有各項資源的快速盤點,就像腦海裡有張地圖般,你必須知道若要達到哪個終點則需走上哪條路途。

特別是對像我們這樣在大眾商業媒體編輯來說,你必須在各式議題中快速地切換。因此,我認為隨時保持彈性,面對各種議題以更開放的心情去面對,或許你會發現,各個議題之間有種「一以貫之」的精神存在;至於那是什麼,或許答案會非常的私人,需要留給各位去體會。

在此,我也需為上述言談做出補充,「即時」也不代表淺碟與速食,這並非二元對立的價值判準,即時可能意味著匆忙、表層、粗糙與出錯的可能性,但這並非是否定即時評論的正當理由;速度與正確性間並非存有因果關係。即時議題所呈現的,是當代訊息傳播的時間特質 — — 出現的突然,消逝的更快 — — 賞味期極短,錯過刊載時機後反而有點會有些「不合時宜」。

而有所謂的快新聞與快評,也會有慢新聞與慢評論;前者關注的是時效性與快速滿足讀者的需求,而後者著重在議題的深度呈現,以時間作為底蘊,為議題的鋪展注入更多的餘裕。

另外就是數位工具的使用。這些工具包含流量觀測工具,也包含圖表製作等等。事實上我經常覺得,線上「編輯」所處理的絕非僅是文本而已,也是一門如何與作者經營一段關係的課題。此外,他還需瞭解如何提高網路搜尋的排名分數,做了哪些動作有利於SEO?這些無論是何種文本型態的編輯,都必須是常識。

看起來,編輯的職稱已經難以框定編輯業務的實踐,同樣的,線上媒體的興起,也改變了文本的面貌。

像是在過去,因應印刷媒體的製版與印刷需求,我們會壓定一交稿日期給作者,或者先預告交稿日期,而這樣的互動慣例在現今有了不同的方式。線上媒體的優勢在於去除掉印刷與發行的時程壓力,一來對作者而言,在書寫評論上可以主動掌握節奏感,也具有隨時調整文章結構、更新資訊的空間;對編輯而言,你可以配合新聞議題「打帶跑」,讓評論隨新聞浪潮讓越多人看見。

最重要的或許是,在過往,讀者若要接近作者不是件太容易的事,而今這樣的藩籬也被打破,像是新聞留言區的熱烈程度,某種程度是打破了作者/讀者間的距離。於形式而言,也或實踐了公共論域的民主與去中心化,但反面看來,他也成就仇恨的溫床,極端且分化我們的社會。

同樣與印刷媒體相較,由於版面的限制,作者囿於篇幅與字數的要求,針對議題只能非常扼要的分析或予以評價。而這樣的缺點容易在議題脈絡的回溯上被對比出來,然對線上媒體來說,即使印刷媒體的版面限制困因或許不在,但我們同樣落入其他的限制難題:讀者的耐心。

在這個訊息接收更為個人、也更為破碎化的移動時代,「短小輕薄」理想上會是適合行動裝置的文本形式,又即便數據告訴我們,依然會有讀者願意透過手機閱讀數千字的長文,但我認為那樣的閱讀體驗絕對有別於往,閱讀經驗的碎裂化變成眼前的議題。

上面談了這麼多,我想各位可能會好奇「稿費」怎麼算。今天我以這個身份談稿費問題,其實是一件有點尷尬的事。實情是,台灣文字工作重要性始終被低估,而文字工作的產出價值也不被重視,一字1元、1.5元,甚至是不足1元心照不宣,未給稿酬的情事更是有例可循。

於此同時,由於線上媒體的爆發性成長,我們有越來越多新成立的新聞媒體機構,這麼多提供同樣服務的公司必須爭食有限的廣告費收入來源,在這有限,又面臨Google與Facebook的雙面夾擊,在流量換現的目標導向,網路熱議文章就成為線上媒體覬覦轉載的目標,一來是無本生意,二來他擁有市場潛力,可快速換成流量數據,這樣的誘惑對媒體而言除了具有商業上的價值,也可以以公共性為其加冕為公民參與,然而這樣趨勢也帶來許多問題,例如標題悖離作者原旨,又如「無償」這件事。

關於「無償轉載」的現象,就我個人的立場看來,他並非非黑即白的問題。以「公共性」而言,隨著資訊不再被壟斷,公眾有越來越多機會參與資訊生產、加入新聞產製的流程。一旦我們否定公眾提供的資訊文本時,在一定程度上便是亦有所指的認為「新聞產製非公眾能事」,落入了否定公眾參與社會的價值。

儘管,我們不能否認這樣的「資訊外包」將帶來新聞業面貌的巨大轉變,但我們也無法否認群眾對新聞所帶來的價值與貢獻,甚至公眾的力量大過新聞業的力量。也許,「群策群力」,「眾人的智慧大過個人的智慧」會是該現象的一個註解。然而,面對文字工作低薪的困境,這樣的註腳也無法為「無償轉載」帶來合理化的解釋。

以我個人的立場而言,我會以更寬容的心情來看待。我們不能將所有在網路上發表文章的人都視為他需要的是稿酬收入,或許他需要的是更大的關注度、影響力,而這些「聲譽」會形成他個人的社會資本,即使無法「變現」,但這樣資本的積累對特定寫手而言,可能會大於文章的即時換現。

另方面,我們也必須正視文字工作低薪的問題,在文字工作成為「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之後,如何讓寫字的人還保有點現實上的收益,我認為是每個媒體機構需認真看待的問題。但我的身份並不讓我能夠站在道德高地置喙,但我會在職務所及之處,給予作者更多支持,無論是在財務上的,或是其他資源的連結上。

作品、評論、平台與讀者間的關係

事實上,就我個人而言,在回答以上問題時,我會傾向將「評論」暫且置換為「文字商品」,這不僅是字面上的詞意易軌,也是觀看方式的重新定位:如果我們將今天的生產成果視一件商品,我們會去思考行銷、制訂戰略,好達成銷售的實質目的。

先以評論而言,評論作為一種非日常必須,若我們以商品的眼光看待評論文本,既然是「商品」,那麼他必然牽涉到消費,而消費則涉及階級與優先順序,他必然不是一個平等的世界。也不能略過消費的「動機」去談。

消費必然涉及個體的「美感」經驗與將美感經驗「商品化」的過程,如果將評論書寫放進消費市場的邏輯來看,我們能做的就是使他更具備普遍意義的美感經驗,並且以更普及的方式使他得以被更民主的消費。

— — 由於消費涉及個人的資本,因此抹平消費上的資本門檻,此對知識生產者、普及者與分享者而言都是重要的。

若我們希望從更廣泛的層次來看待主持人提出的問題,或許首先我們可以做的事,先從廣泛地被讀者/消費者識認談起。而設定了這樣的目標後,該採取什麼樣的行銷手段?設定的目標群眾又為何?

因此,以評論來說,我們會希望文字語言的使用盡可能的更貼近公眾視角,用公眾聽的懂的語言進行對話,或許我們以哈伯瑪斯的溝通行動理論來理解的話,他認為任何言辭行動都需符合正當性、真理性、真誠性與可理解性的,若語言本身便阻礙的知識的普及,那實為事件可惜的事。

評論書寫對我個人而言,他的意義在於「對事件予以評價」,既然是評價的過程,他必然涉及意識形態以及價值觀的拉扯,人們希望透過評論改變對事物的看法,在特定角度來看,評論像是人們爭相去更改的維基條目,希望透過話語權為特定的人、事、物定錨,而為何重要?由於他涉及了觀看的角度,輿論框架何以重要之因便在於此。

作為媒體成員與公民,即便這些年看過許多光怪陸離的情事,但我依舊希望評論不僅是話語權爭奪的角力過程,我仍然理想的希望評論能夠帶來更多對話與溝通的空間。評論作為一種意義詮釋的框架,他可以帶入不同生命經驗的何其複雜,這些不同的人本敘事提供我們同理性理解的訓練,個人作為公共主體,這樣的對話練習也有助於民主制度的深化與成熟。

評論本身也是一種解構與再重構的過程,或許我們會發現評論文本與個體的生命經驗有極其大的斷裂,但這樣的察覺對於生命經驗的重新概念化有其不可或缺的功能存在。今天拉哩拉雜談了一堆,希望有回答到主持人的問題,感謝各位先進,也感謝與會的各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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