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不是憑空創造出來的,前提是需要夠好的環境
這幾年,每當談起「文化」與「柯文哲」,大家都會說「柯文哲不懂文化」。但我必須要說,事實並非如此。我一直相信文化不是創造出來的,而是要提供它好的環境,讓它透過社群與環境的互動,自由長出自己的面貌。
從臺灣的歷史發展中可以找到太多的事實證明,錯誤而繁瑣的文化政策反而會限制民間的創造力和生命力。因此,我心目中最好的文化政策,就是不要有充滿指導性的文化政策,因為文化是無所不在的,政府只要提供足夠的資源、服務和平台給所有市民,那麼豐富多元的文化自然會百花齊放、蓬勃發展。
在四年前的選舉,我曾經說「改變台灣從首都開始,改變臺北從文化開始」。這個價值從來沒有改變——不管是我個人帶給市府的政治文化,或是這四年來的政策規劃,文化一直都是重要的一環。在這樣的運作下,無論是歷史建物的保留、文化園區的更新擴大、文化產業和文化展演的自由發展,都是市民有目共睹的。
而講到文化,不免也要談到「美學」。這些年,我出國參訪做調研時,面對眼前每一座城市的風景,心中逐步積累出自己對於「美」的定義與偏好,我欣賞日本東京設計精巧的商家招牌與整潔的公共設施,也著迷於歐陸各大城新舊共存、各異其趣的都會風景。我體悟到兩件事:第一,「美感」與「文化」應該是每個人可以平等享受的美好;第二,城市美學的確立,必需仰賴在這座城市生活所有的人的投入。
換句話說,我們必須從市民還是小朋友的時候就讓他們有機會接觸文化,發展出屬於自己的「美感意識」。我們應該從教育做起,讓孩子領略:「美」不是只有一種,不是只有身穿名牌才叫「品味」;相反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美」。以生物學視角,一座城市的文化要發展得起來,一定要保有多元性,只有多元,文化的生態系才能平衡。因此,「文化教育」不只是品味教育,更重要的,它是關乎「擁抱多元」與「愛自己」的教育願景工程。
這也就是我們推動五大「城市博物館」的核心理念:當社區有足夠的能量長出社群,培植出在地認同,所有人的美學都會從「擁抱自己的文化」開始。
於是,我們可以看見西區的孩子驕傲的說出自己來自萬華,在一個充滿人情味與廟宇文化的街區長大;在北投長大的孩子說,這裡就是臺北生態與人為最為緊密的生活圈;在松山長大的孩子會說,他成長的地方有大家喜歡的林蔭步道富錦街,同時也有臺北最具代表性的媽祖廟宇;在大安成長的孩子會告訴你,這裡是城南,是臺北的學術重鎮與書香區,也是獨立文化工作者最為活躍的生活圈之一。
我們的文化立場是在指出差異後,看見差異帶來的美好;我們的文化立場是看見文化本身的底蘊與歷史縱深。而我一直相信,文化不能只有一種面貌,城市空間被打開後的臺北,會是一座有效乘載各種文化的城市。
無論你來自何處,在臺北,你會重新愛上自己,並為自己身處的城市文化感到驕傲。
文化無所不在
-在地底,在空中,在巷弄中
在我的心中,文化真的是無所不在的,它在地底下,它在空中,更在巷弄中。
首先,文化存在於地底下。最近,在南昌路挖捷運時挖到一整排臺北城的城牆石,於是施工單位便用「考古」的觀念繼續工作,因為那就是文化,文化與歷史是不可分割的。最近我們要在圓山擴大臺北美術館的範圍,成為一個大型的當代藝術園區,但是我們一定要完整的保留圓山貝塚,那是臺北最重要的祖先留下的遺址。所以我說「文化在地底下」,指的便是文化和歷史的緊密關係。
再來,文化也存在於空中。一條市民大道的高架橋就是一條過去臺北的產業發展的路徑,因為它是過去的縱貫鐵路,所有的產業生產和運輸都沿著這條鐵路走,所以當鐵路地下化,這些產業沒落了之後,我們積極將這些產業生產的地方改變成可以發展文化產業的地方,例如松山文創園區、華山文創園區、臺北機廠等都是很好的例子。文化產業在過去和未來的政治上,都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最後,文化存在於巷弄中。文化即生活,即美感,所有的食衣住行都反映著臺北市民的文化。所以我上仼以來,積極推動「鄰里巷弄人行道」的設立,它反映的是一種對於人的尊重、一種空間的正義,還有更重要的,美感。你可以想想,每天早上孩子要上學,父母要上班,所有市民踏出家門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己家門口的巷弄。如果是髒亂的,被別人占用的,車輛亂停的,何來美感之說?這項計畫落實後,行人在社區可以安全自在的行走,同時,巷弄因為人行道的劃設顯得更加明亮,視野更加開闊。這是可以預期、仍舊令人驚喜的成果。畢竟,這是單一局處(交通局)的業務,卻在城市空間文化積累出一個小成果。城市美感就是從這樣一步步展開,從細節做起。
另外,在「城市空間政策」的篇章中,我們談到臺北市五大「城市博物館」的成果:讓文化與藝術走進日常,走進我們生活的街區。透過這五座城市博物館,我們確定了臺北一項難能可貴的特質——多元文化。假設將一個人矇著眼睛帶往臺北城區的東西南北四區,他會看見全然不同的人文地景。這其實是臺北城區歷史發展的積累,也是臺北長年作為開放城市,迎接各式文化落地生根的證明。
然而,我們在巷弄間的文化積累不只是城市博物館。我們從打造「共融式遊戲場」的「公園不再大眾臉」計畫,一面推動不同特質的小朋友在遊戲場上一起遊戲,學會尊重,擁抱差異;另一方面,我們堅持「自己的遊戲場自己設計」的概念,協力推動國內設計產業的發展。透過這項計畫,工務局公園處夥伴也深刻理解到「設計」本身作為一門專業,需要與不同局處進行合作與專業諮詢。
就像是我一開始說的,「美好」的定義並不單一,也不該單一。「共融式遊戲場」不只協力成就設計產業與巷弄美學,更重要的,它讓我們認識到「看見差異」就是我們的生活基底,同時,「擁抱差異」正是我們面對文化的基本態度。
未來,我們會持續致力在重要的城市空間計畫納入文化局與文化與城市美學專業人士的視野與專業。從公園規劃、巷弄人行道到城市博物館,我們一直在嘗試「異業合作」 — —府內不同專業一起在合作市政,同時邀請各界專業人士進場,讓文化在巷弄浮現,自在茁壯。
文化美學要從自身開始,政府長久下來因未與美學專業社群有所連結與諮詢,致使台北此刻的市容規劃仍舊有許多改善的地方,像是:變電箱、公園涼亭、戶外纜線等,觸及這些建設的改變,是可以顯而易見的美學。因此,讓各部門建設皆有文化局介入,同時提供藝術家、設計師、插畫家等參與,讓每個地方的建設,都有其獨具一格。並且,堅守不要「最低價格標」案,要走「最有利標」,避免獨攬標案,甚至讓老經驗帶青年創作者,透過標案培育年輕的下一代。
保溫歷史記憶
-守護文化資產
文化與歷史無法分割,在城市規劃中,如何有效讓城市空間可以同時將嶄新建設與古老的建物融合在一起,是重要的事。北門與附近一帶的整體規劃,正是我們致力於融合「新」與「舊」最具代表性的成果。無論是大稻埕城市博物館、士林再生計畫或中正萬華復興計劃,我們努力讓舊城區可以被保存,同時藉由公私協力讓新的文化與藝術創作可以有發揮的空間。
事實上,文化資產的修護,不僅是保存文化資產,亦是活化文化資產的關鍵。
文化資產不但是市民的共同記憶,也是臺北城市生活的重要養分。這中間,要如何找到保存與活化的平衡點,顧及周邊居民與文化人士的堅持,我們著實花了好大的力氣,也學到經驗。自《文化資產保存法》權限放寬後,臺北市的文資登錄已達全國之冠,已有四百多處登錄。因此,文化資產的修護與活用成為我們的重要挑戰。
以三井倉庫為例,在文資委員的協力與督導下,我們完成了三井倉庫的修復工程與後期活化計畫。文化資產的爭議往往來自如何保存、如何修復與如何活化,為了公開透明,我們也公開了文資委員會的會議過程,希望藉由公開透明的程序,讓不同見解的看法能夠被納入討論。
同時,我們在今年的文資委員遴選中正式對外公布,邀請社會上各界專業人士與關心文化資產的公民加入專業委員會的陣營。這是我們第一次辦理,為了完備我們往後遴選機制的公開透命精神,今年我們也將此案送入「公民參與委員會」會議之中,並邀請文化資產團體代表一起給予我們建議與指正。我有信心,在全面公開透明之下,我們的文資市政表現會越來越好。
其實,除了有形的文物資產,「記憶」也是臺北市文化歷史資產極為重要的一環。為了保有記憶,我們有了「老房子計畫」,透過建置媒合平台,公開招標邀請專家、職人一起加入老房子的修護運動。譬如在臺北市臨沂街的「幸町日式宿舍」,建於1930年,歷經90年風霜屋況極不理想;透過這項計畫,業者投入高額經費,從台南引進檜木重新整建,「幸町日式宿舍」因而獲得重生的機會。現在,它蛻變成「文房」,成為提供市民閱讀的靈感場所。另外,像是「陽明山美軍宿舍」,最近也在多年整建後,獲得重生。老房子是臺北文化最重要的敘事者,它們說出臺北的老故事、新經驗。在我們的修護計畫之下,相信會有愈來愈多的老屋子繼續陪伴臺北人譜寫屬於這座城市的文化記憶。
但是這還不夠。我們需要展開更為全面的記憶保存工程。畢竟,根據社會學與人類學研究,「集體記憶」熬不過三代。除了國家發動的各式口述歷史計畫,我們應該在各個城市博物館、老房子與臺北老街區進行與學指與在地文史工作者合力的口述歷史工程,並通過成果在地導覽的培訓,讓故事可以持續在臺北城內的街區與巷弄流動。事實上,臺北城內已有許多新創團隊與學者合力組成,針對臺北城區而設計的走讀導覽團。記憶必須先被保存,同時不斷接受翻攪;走讀導覽以及在地工作坊等動態活動是城市文化資產的重要「保溫」技術。
堅持將街區記憶留下的意義還有一個:讓臺北不是只有「大歷史敘事」,而有著庶民的歷史面貌與日常生活軌跡。特別是,臺北有許多屬於過去殖民時期與戒嚴時期的政治類遺址,在這部分,我們會自我要求與中央與國家學術研究機構積極合作,將那段時光值得被記憶與反思的部分留下。一座城市的晦暗與光明,都是我們應該要面對與討論的範疇。
因此,好的文化資產經營邏輯不是由政府自己獨斷決定什麼樣的文化資產值得保存與保溫,而是由公私協力,一起傾聽不同視角與立場的意見,尋求專業,做出決定。因此,我們展開「文化資產委員會」的公開徵選,也持續推動保溫計畫的公私協力。
臺北是有歷史縱深的老城市,因為這裡充滿了我們每一代人生活過的痕跡。透過涵蓋軟、硬體的文化資產保溫計畫,以走讀、口述歷史、全民參與展開臺北的記憶工程,我們看見自己從哪裡來,現在身在何處,以及未來的方向。
美感,要從小培養起
-推動美感教育
在台灣,美感教育一直被限縮在美術教育中,而美術教育卻同時一直得不到教育現場應有的占比。在我的觀念裡,美學這件事必須從小地方做起,從兒童時期就要有接觸與學習的機會。我的童年都在書本裡度過,加上自然科學訓練,我一直都顯得過度一板一眼,久了,面對音樂我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品味,但我還是有了偏好,比如我是真的很喜歡鳳飛飛,就好像我也喜歡東京整齊的街景。在我眼裡,這些都是我的偏好,我認為美好的事物。又或者,我認為蔣渭水對台灣現代化的啟示意義很重要,所以我很希望可以協力保留關於蔣渭水的相關文資遺產。
如何讓孩子們可以從小與文化產生親近性,學會欣賞自己身邊的事物,我認為第一步除了「共融」教學理念必須貫徹整體教育計畫之外,應讓孩子能夠有更多機會在臺北城市各個角落學習,包含博物館、美術館以及各種族群與文化的相關課程設計。傳統認知的美術教育只是美學與美感教育的一環。美感發展的基礎始終是學會看見不同,尊重差異。我一直認為教育是每一個人生下來應當被保障的權利。所以在國民義務教育階段,我們更應該致力於讓孩子理解到「美」不應該是一種階級品味,而是每個人身上都擁有的特質,儘管樣貌有所不同。所以我們會規劃讓校園也開始有共融遊戲場,也通過不同課程設計與參訪規劃讓美感成為校園重點學習項目。同時,我們也會尋求專業意見,積極讓學生在美術教育這一環可以更有創意,激發潛能。
創造需求、搭建平台
-成為文化產業發展的沃土
我曾經同時問過產業發展局長與文化局長一個問題:臺北市政府的文化產業政策歸哪邊負責?當時兩位局長面面相覷,事實上我知道這個問題並不容易。作為地方政府,透過小額補助來協助整體文化市場的發展,僅是杯水車薪,取而代之的,應該是創造需求,以及搭建一個藝術發展的平台。
在創造需求方面,我們將以每年定期舉辦的藝術活動、節慶作為平台。一方面讓活動不僅僅是一場活動,而是有文化底氣支撐的地方盛事,並與在地的藝術工作者結合,將街邊的故事、城市的記憶融入我們的節慶活動當中。二方面將藉由活動、節慶的人潮,試圖增加市民對文化藝術的認識與接觸介面。像是士林菊花展,短短的賞花期間有 55 萬人參與;每年跨年,更是有數十萬的市民參與盛會。如何將一年當中的不同活動,串接成屬於臺北的品牌?並在每年都會舉辦的相同活動上,累積市民對城市的記憶?我們將朝著保留文化精神內涵、協助文化產業發展、創造投資空間,以發展 IP 為核心目標,拓展文化產業。讓文化下野、全城文化,讓臺北成為藝術文化的平台,乘載市民的故事與記憶。以品牌讓臺北對外發聲,用記憶凝聚市民對臺北的共識,將是我們努力發展文化產業的目標。
在搭建藝術平台方面,其實我不會比藝術家懂,市政府也不會比產業了解需求,要如何讓這文化產業可以順利的發展。我的原則是政府不該決定藝術的發展方向,也不該訂定產業發展標準,而是協力產業發展,把文化的決定權,交給創作者及這片土地上的人。所以,無論是臺北白晝之夜、臺北兒童藝術節、臺北電影節、臺北藝穗節、臺北爵士音樂節……等,我們都希望留給藝術家完整的發揮空間。
彰顯「文化在野」的精神
-將空間歸還給創作者
對於文化工作者,在創作上,需要的是一個不被打擾的環境;在展演上,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發光發熱的平台。對於我們而言,我們不是要刻意去扶植哪項特定的藝術活動,而是希望創造一個有機的場域,讓各種文化得以自由的在這個城市繁衍、生長。
過去寶藏巖為大家所熟悉的駐點基地,但由於寶藏巖屬於閉鎖型聚落,使得文化跨界的合作,有所受限。因此,我們也開始嘗試透過不同形態的規劃,來做空間的嘗試。松山文創園區創作基地,就是希望團隊的交流、及人才培育與資源串連可以成為一個創新平台,讓文化創作者有實質的空間、設備、展示、行銷資源作為對外發展的後盾。
此外,除了既有的「藝響空間」外,透過公私協力,我們也整理了多數的市府閒置空間,並全數上網公告,供藝術家或相關團體前來提案,以修繕取代租金的方式提供文化工作者完整的創作、展演空間。至於目前藝術空間的經營囿限於法律規範無法突破的問題,我們也希望透過數位時代的發展,來解決讓藝術空間不能進行營利行為,希望讓創作的能量不再框限於一次次的補助中,而是能依照靈感發揮創作。市府提供的空間,並非框限藝術家的創作內涵,而是希望成為一個平台,讓創作得以自由伸展。最後,光駐點是不夠的,我們也希望透過藝文空間的串連,藝術家彼此的合縱連橫,民間與市府的公私協力,從點到線到面來構建臺北的城市藝術地圖。
在擴大市民與文化的接觸介面上,我們也在思考讓藝術家的創作延伸至不同的代表性場館,如臺北二二八紀念館、臺灣新文化運動紀念館籌備處、水源劇場、糖廍文化展示館、北投溫泉博物館、中山堂……等,希望透過展館所代表的歷史文化與街廓故事,透過國內外藝術家不同型態的駐紮、展演,能夠延伸出不同的火花。不過光駐點是不夠的,我們也希望透過藝文空間的串連,從點到線到面來構建臺北的城市藝術地圖,落實文化在野、藝術全城的理念。
在大型展演場地方面,除了臺北流行音樂中心即將完工外,臺北表演藝術中心也正積極趕工中。另外我們也開始展開臺北藝術園區─臺北市立美術館擴建規劃。為了重建與梳理臺灣藝術史,北美館本館重新整修開放後,將定位為近現代藝術重鎮,將長期展示臺灣經典藝術作品與歷史;新館的定位將會是成為當代藝術的平台,包含新媒體藝術展演空間、跨領域實驗場域、觀眾可參與與學習的藝術空間與遊憩設施。因此,整體園區未來將展示臺灣藝術史與最新穎當代藝術創作場域。另外,在美國在台協會(AIT)搬離原本信義路上的據點後,我們也積極也開始籌備音樂與圖書中心,希望透過展演空間的改善,讓臺北成為亞洲藝術生產及交織重要樞紐。
結語:把文化的決定權交給創作者及這片土地上的人民
「You are limited by your imagination.」是我常勉勵自己與市府同仁的一句話。臺北的獨特之處,在於民主、自由、多元、開放,正因為臺北是如此,所以不同背景、不同專業、不同想像的藝術工作者都可以在這塊土地上自由自在發揮想像與創意。
具體而言,我認為,文化政策的思考和執行,要從「大處著眼,小處著手」。
所謂「小處」便是許多許多的細節,包括地底下的一塊磚塊,建築物的一片瓦的設計。我對於所有正在進行的都市設計和規劃,還有許多大型展演空間的設計施工,都非常尊重原設計者的想法,寧願慢而不求快,這和我其他方面的思考正好相反。我吃便當很快,政策執行很快,但是遇到了文化,我的思考立即改變。文化就是要從小處從細節著手。
同時,也要從「大處」著眼,由一個文化據點地標到一條文化路徑再到一個文化園區,最後就像是拼圖一樣拼出一個臺北市的文化地圖。就拿北門來說,它是臺北市一個最重要的文化古蹟之一,它的四周圍繞著幾個最重要的博物館,往東有三井倉庫和台北車站,更遠一點是華山文創園區。為了把這些文化的點透過路徑串成一個非常大範圍的歷史古蹟和綠帶,我們非常有計劃的透過移除高架橋、公車西站的遷移,交六和交八廣場的重建,重新打造廣場和綠帶,成為臺灣的美麗國門。像是這樣的改造工作日日夜夜都在進行著。
又例如城南的文化規劃,我認為可以更細緻的分為上城南、下城南和新城南。上城南是以植物園及週邊歷史建築的舊城區為主,其中巷弄中保有非常多日本時代留下來的官舍和公家宿舍。
下城南可以從汀州路的客家文化園區以南到公舘的寶藏巖和蟾蜍山,那是水岸城南文學森林的大範圍。在這個大範圍內我們已經把三軍總醫院、嘉禾新村、學人新村、愛德幼兒園用指定為歷史建物的方式大面積的保留。
我們更可以透過人行步道的延伸,將原本是城外的文山區拉進來,成為一個新城南的概念。也就是說,一個延伸的、全新的溫羅汀的塑造。我們常常誤以為步道的規劃只是交通上的尊重行人和減少空氣汙染,其實步道不只是步道,它往往是沿著原本的地下水道,例如柳公圳的水道而走,如果一直延伸到附近的山路,就和許多古道連結,例如穿過新北市、基隆通往淡水和宜蘭淡蘭古道,台北市是起點。所以,這就是一種文化上的概念。步道不只是交通上的名詞,也是文化上的名詞,步道、水道、古道,把城南連結了文山區,使文山區成為充滿綠地的新城南。
「文化」是一個城市的靈魂,它會給一個城市帶來光榮感、歷史感和美感。我一直認為,政府應該要從一個以法令、預算、制度維持市政運作的管理者,轉變成以人為本、以市民生活為中心的服務提供者。政府不該決定藝術要怎樣,也不該決定產業發展的方向,而是協力產業發展,把文化的決定權交給創作者及這片土地上的人民。
藝術不該被限制,文化不需要被選擇,未來四年,臺北會是一個有機的平台,在這個平台上,文化藝術將在此生生不息,成長茁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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