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 耳朵借我:20年紀念,陳珊妮《完美的呻吟》回顧特輯(宅在家系列 ep. 12)

馬世芳
耳目江湖
Published in
4 min readMay 25, 2020

2000年,30歲的陳珊妮出版了《完美的呻吟》,在那個天后輩出、強片如林的年份,這張專輯並沒有獲得什麼獎項的青睞,也沒有創造傲人的銷售佳績。連專輯發片的過程都一波三折:陳珊妮出道以來的東家「友善的狗」在這年忽然宣布結束唱片公司業務,解散旗下藝人。這張發行在即的專輯瞬間變成了孤兒,後來轉到魔岩唱片,才終於正式問世,比原先規劃的發片時間晚了好幾個月。

接下來的二十年,這張原本似乎沒有受到業界太多注意的專輯,漸漸成為樂迷心目中的地下經典,有了「超時代神作」的稱號,並且被選為「台灣流行音樂200最佳專輯」之一。當年買了這張專輯的不算太多的聽眾,許多都被它深深震撼,餘波至今未息。甚至直到現在,都還有不少人覺得這是陳珊妮最好的一張專輯(這一點,我是不同意的,但它絕對是我的前三名,也是我心目中21世紀初中文流行音樂的究極經典之一)。

在這一切都還沒發生的時候,2000年九月,我提前聽過了尚未mastering的母帶,並且和陳珊妮做了一次非常深入(也常常離題)的訪談,由網友sullen協助整理成文字稿,發表在「五四三音樂站」,全文長達28000字,我想這應該是空前絕後的紀錄了。珊妮對這張專輯的每一首歌的創作、製作、演唱、錄音、編曲……都做了詳細說明,老實說,二十年前的事我也記憶模糊(珊妮則說她根本忘記有過這次訪談),這集節目幸虧有這份紀錄,補足了許多幕後的故事。

1999年8月20日,陳珊妮帶著一把吉他在女巫店演出,不但自彈自唱一人獨撐全場,並且一口氣發表了七首新歌,其中五首後來收到了《完美的呻吟》。那天我把Sony TCD-D7數位錄音機放在椅子底下錄了全場實況的bootleg,二十年來從未公開播放過,老實說,收音效果不頂好,還常錄到我屁股挪來挪去的嘰嘎聲。這次我調整了一下這五首歌的EQ,和專輯版本並列播出,讓大家感覺一下這些歌初初誕生當下的模樣。(放這些bootleg也取得了珊妮的同意和祝福,感謝她!)

除了專輯的版本和前一年的女巫店實況,我也穿插了幾個不同版本的演出實況,可以和專輯版的編曲參照著聽:陳珊妮的現場演出,永遠都能把一首歌翻出全新的境界。

這集節目,也要向今年逝世的香港音樂人亞里安致敬:他和Veronica李端嫻共組的電音組合Minimal負責這張專輯的編曲,和鼓手肥仔明、吉他手徐千秀一起打造了這張堪稱完美的專輯。謝謝他,也謝謝那群才氣縱橫的音樂人。

最要謝謝陳珊妮,今天我在台科大的「文藝發展與流行音樂文化」學生作業「最能代表我們這代人的一首歌」,讀到許多同學選了她的〈成為一個厲害的普通人〉──這些同學在《完美的呻吟》出版時才剛出生,或還沒出生。我們的時代,或許終於趕上你了。

播出曲目:

你太好看*
你太好看(1999/8/20女巫店實況)
你太好看(2001 客廳demo)
電車上的情侶(1999/8/20女巫店實況)
電車上的情侶*
完美*

完美(2003/7/17 河岸留言實況)
緩慢(1999/8/20女巫店實況)
緩慢*
幻覺*

呻吟(1999/8/20女巫店實況)
呻吟*
6月29日(1999/8/20女巫店實況)
6月29日*
等待*
紅眼睛*
紅眼睛(2004/10 美中毒極限定演唱會實況)
安溥 / 紅眼睛(2018/5 煉雲演唱會實況)
薛岳 / 你在煩惱些什麼呢?親愛的(1987)
你在煩惱些什麼呢?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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