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虛幻與真實之間 - 灰熊人與荷索

于立平 liping yu
我的海平面
Published in
3 min readOct 23, 2017

觀眾是泰迪熊,旁邊坐著是灰熊人提姆崔德威爾,還有導演荷索,在台北光點昏暗的燈光下,感受一種奇異的虛實,這部紀錄片不是戲劇,但是過程又太戲劇化,在虛虛實實之間,或許這就是人生。

「業餘野生動物保護人士提姆崔德威爾十三年來,每年都到阿拉斯加的卡特邁國家公園拜訪他喜愛的灰熊,人與獸之間親近地讓人難以置信。一場幾乎命中註定的意外發生,奪去提姆和女友愛咪的性命,但更讓人難以承受的是,生死之間,提姆的DV攝影機是開著的…。」

光是看到這些訊息,就足以讓我一定要去看這部片”灰熊人”,但是看了之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所有的一切超乎自己的想像。

「謝謝你們願意做我的朋友,我愛你們,我會為你們而死!」提姆說。

「在灰熊黑色眼珠的凝視下,我們究竟是朋友?還是食物?」荷索問。

一個生前就備受爭議的動物保育人士,一個德國新電影的鬼才名導,兩個怪人的組合,構成了這一部虛實的紀錄片,我想荷索是了解提姆的,即使他並不認識他,即使他靠著提姆自拍的一百小時錄相素材,以及死後親友的描述,完成了這一部熊痴狂人的故事。

「我雖然和他的意見不同,但是這其實是一場熱情的辯論,就像我正和自己的兄弟辯論一樣,我們血濃於水但是也會有吵架的時候,對於提姆,我感覺非常親近,甚至親近到能感受出他的悲劇。」荷索說。

荷索把提姆的瘋狂與偏執,如走鋼索般的自我毀滅的邊緣感覺,赤裸裸的呈現,是褒是貶,已不需要分辨,只是真實,真實的讓人心驚。

1989年夏天,從提姆第一次看到灰熊開始,他對灰熊呈現一種瘋狂的著迷。提姆十三年來,不斷的跨越人與熊的界線,挑動人與熊的極限,他與熊共處的影像與經歷,讓他成為保育名人,他成立了灰熊人協會,很多人因為他開始注意到灰熊保育的問題,媒體爭相報導,他被塑造成「熊低語者」(Bear Whisperer),他愛灰熊,用一種不可思議的愛法,直到2003年他與女友愛咪的遺體被人發現,那時肢體已經殘缺不全。

從提姆的自拍影片中,發現他一切的舉動,簡直是病態的瘋狂,他跟熊是非常的「接近」,但是我看不到人與熊互動的美好,只有冷漠與疏離,他甚至像逗弄小狗一樣,與熊接觸,他跨越了自然的界線,所以注定了這樣的結局。

很想看以前Discovery所播映關於提姆的灰熊日記,不知是否還是那種歌詠人物的慣性作法,荷索的紀錄片,打破了這個「騙局」,但是他沒有否定提姆的努力,反而用一種獨特的做法,讓觀眾對於人性的脆弱,與找尋生命極限的瘋狂,有更深沉的了解。

「你不應該愛熊,你不應該想要變成一隻熊,你應該尊敬一隻熊。他越過了那條我們人類不該越過的界線,而這個可怕的誤會,讓提姆丟了一條命,也讓愛咪丟了命,這就是這個故事深層的悲劇。」荷索這樣下了結論。 21, Jun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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