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學的看見:在世之難】研討會摘錄與反思

Sasha Chen
抵達,最近的遠方
Sep 15, 2023

昨天因為「國師」說可以許「新月願望」,所以我寫下的其中一個願望是「找到一種更舒服,也可以持續精進敘事陪伴的學習方式。」

然後今天聽了之前就報名的「人文心理學新生代」研討會(第二屆),才發現其實自己早已在這個願望裡慢慢前進。從敘事治療,到知道了余德慧老師,後來上了宋文里老師的線上課 — — 人文臨床的意義。這一條路的學習探索,似乎就是我的「喜歡」。於是在這樣的學習裡,我就是「不為什麼,就是因為喜歡而做。」

以下,紀錄了幾場分享中我特別有共鳴,或能引發思考的段落,最後也寫下了我自己在過程中的聯想、理解與反思。

自閉症類群障礙孩子的母親生活經驗

|自閉症孩子的母親,看著前方打鬧的高中生。心裡想著「我的孩子不是這樣的孩子」,在這樣哀悼(我以前那麼努力,是希望我的兒子像這樣)的同時,也在思考孩子自己的樣貌會是什麼。

|有自閉症孩子的家長,可能需要變成兇狠的樣子,才能保護他們的孩子。

|當我們一直在說「早期發現,早期治療」就是對媽媽的「逼」,因為如果你沒有做到,就是失職的人。

|當孩子確診為自閉症時,就確定了在自己死之前「沒有鬆動」的時間。這樣的媽媽需要一個理由,才能讓他從照顧者的角色下來,像是基督教就帶進了一種新的理解「孩子不是屬於父母的,是屬於上帝的,上帝指示藉由我來做這件事」,在這樣的理解下,認知的責任就有很大的不同,這就是有機會鬆動很重要的理由。

Photo by Bethany Beck on Unsplash

新鮮熟年:台灣中年女性的可能性

|當一個女性,不需要負擔照顧的責任時,甚至要「特別說明」為什麼自己不需要。

|進入婚姻後「我不再是我曾經是的⋯⋯」

|我們可能常跟母親說「你要去找自己的興趣」,但當一位母親進入「應然照顧『鬆動』」的階段(孩子大了,照顧任務的減輕,照顧者的角色逐漸終了),他們其實找不到語言可以說出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這也讓他們進入了不確定的狀態。

白色恐怖受難家庭療癒部署個管工作

|在目前的照護環境裡,我們不會去問「人是怎麼成為現在的樣子?」

|專業界線的拿捏:到底我這樣做,是沒有拿捏好界線嗎?還是其實這也是一種合作跟協助修補?

我自己在聽講座時,有幾個反思:

協調者的創造

曾經思考著自己如果只是一個「連結者」,比如在某個狀態下,我既不是工程師、也不是設計師,我只是一個連結不同創造者的橋樑,對於這樣的自己所能給出的,常會感到匱乏。

因為當我只將自己視為一個溝通協調者,就無法感覺自己在「創造」,因而覺得自己很渺小。但聽見了照顧白色恐怖受難家庭的治療師,如何先「為難」了自己,成為了所有角色連結的唯一窗口,卻因此改變了原本關係中的角色衝突,而促成了新關係的發展,這就是我渴望「創造」啊!於是在這裡,我也看見了自己曾經的提問。

人活在話語裡

當我們去區分兩件事的不同時,又該如何辨識在這樣的區分裡,我們把自己放在什麼樣的位置?我們究竟在談的是 — — 我所理解、學習的事比較高尚,或是真正想透過探究差異,讓我們更貼近事物的本質。也或者,這兩種意圖亦難以一分爲二。而這樣說,大概也是希望提醒自己,帶著這樣的覺察去理解自己、理解自己與外在的關係。持續體會「是話在說人」。

相同脈絡的理解與詮釋

人們的成年晚期,從過去的剩餘十年,已經邁向了剩餘三十年。於是,我們現在對於成年晚期,是不是應該有不同的想像? — — 這讓我想到過去做的一個產品,是從理解「癌症已經變成了一種慢性病,於是在漫長的康復期,人們要怎麼活得更好」出發。同理,對於一個中年女性來說,在他們的「應然照顧鬆動」階段,又可以為自己做些什麼?會不會是相似的命題?

加上,前天晚上看完元素方程式。提到「移民」的概念,也讓我想起之前的那個產品,曾經用「移民」來譬喻「癌症確診病人的狀態」,如果元素方程式早 5.6 年拍,說不定我就有機會讓這個譬喻更深刻地回頭影響產品設計的脈絡呢,說不定⋯⋯。

以上這些聽講過程中的聯想、理解與反思,似乎也在回應著自己的部落格副標題「一件事的解答,常在經歷另一件事後才會出現。」

最後,也紀錄在最後圓桌論壇時,老師說到讓我很觸動的話:

「我們在這裡,其實就是在專業的建制知識裡頭感覺到匱乏。我們渴望的是讓一個破碎的靈魂,能恢復自我作為一個人的信念,把人放回一個社群裡,也成為『能動者』。」

「時代仍然荒蕪,但我們已經有了花園。」

「在巨大、美好的建制下,有人被遺落在外,人文臨床就是要到那裡去。」

於是,我會在這裡。不擔心地一次次紀錄下我的看見、共鳴與渴望。
如果你剛好看到這裡,也剛好喜歡,那就是一場美麗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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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sha Chen
抵達,最近的遠方

一件事的解答,常在經歷另外一件事後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