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電影(眾數)史》隨筆

Mike Kwan
映畫.札記
Published in
Apr 2, 2021

(原文於2019年12月6日刊於映畫.札記 Facebook 專頁)

歷史是深重的悲哀。「悲哀」能不能準繩傳譯,”Sorrow”這個字?我想不能。但也只能姑且稱之。

「蒙太奇,我美麗的苦惱」(Montage, mon beau souci)。愛森斯坦用蒙太奇做辯證法的電影實踐,高達也以此論述電影歷史、又或是當代的歷史。荷里活也好、紅場也好,姓資姓社都需要「夢工場」。Kino Pravda,「真理電影」。

“Die Mörder sind unter uns”,The Murderers Are Among Us,德國戰後電影,人類的處境?火車上的希特拉、又或是奧斯威辛的列車、集中營,還有《大浩劫》。電影是幻想、是對現實的逃避嗎?《電影(眾數)史》的高達說,1895年以降五十年後,「現實」用血、用淚,反咬光鮮的光影世界一口:電影可以走多遠,可以去多遠。1939年、1940年、1941年、1942年、1943年、1944年、1945年,後來的還有更多更多更多,罄竹難書,影像也難書。2019年呢?

「新聞的歷史」、「真理」,能夠在慘劇的當下將之銘刻嗎?(加害者最愛說,「沒有證據」、「CCTV不能公佈」,喔都是影像的遊戲,又或是不知為甚麼的,「徘徊遊走」。)「現實沒有大特寫/苦難不是大明星/燃燒中的教堂、被炸彈夷平的教堂也不是」。假如沒有史提芬斯(George Stevens)在奧斯威辛留下影像?

《德國零年》少年的自絕、那不知來自哪部電影的,海邊屠殺然後棄屍的戲(還是現實?現實的殺戮也沒有特寫),今日再看,未曾經歷如此痛楚。歷史、又或「故事」(histoire),如此悲哀。如此 Sorrow。不同地方的苦難、不同地方的孤寂。

--

--

Mike Kwan
映畫.札記

間中寫文,常常廢嗡。寫作興趣包括電影、影展、劇集、時事及其他雜談。在Facebook經營專頁「映畫.札記」,又與影友陳子雲共有一podcast「正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