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中的聆聽
寂靜中能聽見各種聲音,但在每天匆忙的生活中,你也能聽見各種聲音嗎?
以前看日劇或做菜節目,總有這個環節,廚師聚精會神地等在鍋邊,突然他說:我聽到鍋中食物的聲音,食物已經熟到剛剛好!通常我會笑出來,因為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我真的沒有做菜天賦,什麼食物的聲音,我從來沒聽過!
今天我在電腦前看資料,隱約聽到po po po的水聲,我匆忙地奔到廚房,好險!湯沒有溢出來,我及時把火轉小,然後繼續熬湯,回想以前都是湯溢出來好多,不然就是鍋子燒焦後才發現,這幾年這種狀況少很多,因為我提早一步聽到鍋中發出來的聲音,那麼以前為何都聽不到這細小的聲音?
記得有一堂教練課,老師一上課就帶我們先閉眼聆聽四周的聲音,看看能否聽到房子以外的聲音,有一段距離的馬路上的聲音,當時的我是不行的,只能感覺夜晚很安靜,偶爾聽到幾聲鄰居家傳來的聲音。這兩年練習正念,有一個長靜坐練習的一個環節是要開放聆聽空間中的聲音,僅聆聽聲音的本質,聆聽聲音的大小、高低、遠近、頻率等,而不去追逐聲音的故事,也不去辨識它是什麼聲音,起初對我很難,因為我總是不小心地在內心去標示這是車聲、那是空調的聲音等,練習一陣子後,才能專注僅聽聲音的本質,沒想到練習久了,就能聽到聲音背後的聲音,也就是很遠地方的聲音,我覺得很神奇,人不是越活越退化,像是眼睛就開始老花了,也回不去了,但是聽力卻能越練越清晰。
原來這不是聽力問題,而是專注問題,過往是聽而不聞,現在則是專注就能聆聽。我剛開始做遠距教練時,當時的科技只能用skype或wechat的語音通話進行,而無法視頻,客戶剛開始都會不習慣,等第二次開始後便會開始適應。記得剛開始做全職教練時,總是會覺得不努力問問題,就不好意思收費,某天又跟客戶作線上教練,一樣只有語音,沒有畫面,經過之前幾次經驗,客戶一開始就反思最近的歷程,有值得哀悼的經驗、也有值得慶祝的經驗,時間很快來到尾聲,沒想到我一個問題也沒問,因為我聆聽出他在分享他的生命歷程,是真誠的,是深刻反省的,而且有力量的,跟他之前總是訴說自己如何被迫害的故事不同了,因為一直沒有提問,直到我發現時間快到了,內心出現一種空虛感,我穩住自己,照常問了一題每次最後都會問客戶的問題:今天的單元對你有什麼幫助?客戶感動落淚地告訴我,今天對他幫助很大,我聽到他的脆弱,同時也知道他站起來了!從那一刻起,我真實地體悟到聆聽的力量,生命與生命的連結有時就在寂靜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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