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幹嘛會是你?你過來這邊做什麼?」拍我肩膊的人,居然是 Jacey。
「之前你帶過我去的那一間咖啡店,我很懷念那邊的環境,就自己跑過去自修了。你呢?」
「我… 去了看建築雙年展。」
「自己一個來看?你明知道我對這展覽有興趣,那為何不邀約我聯袂前往?」Jacey 這問題真的是「崩口人忌崩口碗」。
「我不想打擾你的溫習進度嘛。」我只正面回應了 Jacey 的問題的第二部份。
這時 Jacey 滑了數下手機,顯示了一張照片,是一男一女的背影,但照片的主角,卻是我跟 Abbie。
「為何找 Abbie 去看展覽,卻不找我?」Jacey 的語氣開始嚴肅起來。
「我沒有刻意找她啦,我們根本就沒有約好,只是在展覽場地才剛好遇見的。」為了消除 Jacey 的疑慮,我向她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那為何你要短暫離港,卻不通知我?」
自從跟 Jacey 確立情侶關係之後,我每次要逕自跑到廣州和深圳,都會預先通知她,好讓她知道有一些時間會找不到我,以及有心理準備我會跟 Abbie 見面。但今天,因為時間較急,我並沒有這樣做。Jacey 這樣一問,我才猛然醒覺今天出發前,沒有發同樣的通知予 Jacey。
「對不起,今早時間太急,所以才忘了通知。」
「你說,你跟 Abbie,是否『有野』?」
「沒有呀…!」事到如今,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理直氣壯的)否認。
「如果你其身得正,你根本不需要瞞著我。」
「我真的只是情急之下忘記通知你了,對不起呀。你再看看這圖片吧,我們都沒有任何身體接觸,又不是四目交投,怎會『有野』?」
「我一直都相信你能夠分清伴侶和異性好友,為何你要這樣對我?」Jacey 開始激動起來,眼裡也泛出了淚珠。
「我多說一次,我跟 Abbie 真的沒有事發生,很純粹的在雙年展展場中遇見,就是如此。」
「你不要再掩飾了,自己做過什麼,心知肚明……」
面對 Jacey 的無的放矢,我終於爆發:「你是否溫書溫得腦子呆了?你要指控我,也要多一些證據吧,一張這樣的圖片算得什麼?」
「哼……」Jacey 一邊流著淚,一邊跑進旅檢大樓。
「我要如何說,你才相信?」我緊跟著 Jacey 的腳步,高呼著這句說話狂奔著。可是 Jacey 的步速實在太快,我在過關時又遇上一個慢條斯理的關員,到了羅湖站的大堂,我已發現 Jacey 已趕上前一班列車離開了。
上了火車,我一直撥著 Jacey 的電話,可是一直沒人接聽,我再也看不到 Jacey 在whatsapp和Telegram的大頭照。這一次,她似乎真的怒了我,我萬萬想不到,事情會急轉直下至此。
「對不起,我知道我的語氣太重了,構成了冒犯,希望你能夠原諒我。」跟 Jacey 冷戰了一天,雖然已漸漸接受逕自生活,但總是覺得生活缺少了一些東西。沉思過後,也許自己當日的話真的太過火了,在情在理我也該道個歉,於是我在whatsapp裡對 Jacey 發出了這條訊息。
我同時附上了跟 Abbie 對話的截圖,以證自己的清白。
過了兩天,沒有回覆,發出去的訊息仍是只有一個剔號。
數天後,我再向 Jacey 發出了致歉和請求原諒、寬恕的訊息,同樣未有得到任何回覆。然後,再發送了一封相對長的悔過書,可是這些文字也看似石沉大海。
不知不覺,跟 Jacey 已經冷戰了兩個星期,痛心的感覺隨著時間而稀釋了一點,加上近期的工作比較繁忙,暫時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處理這件事。這段時間我跟 Abbie 仍有閒聊,但我守口如瓶的,沒有跟 Abbie 分享這件事情,她在對話裡也沒有提及過 Jacey 這個名字。
「可惜,今天我未懂你,當初很怕分離……」
Happy Friday的晚上,仍要加班,十時才離開公司,在外草草吃了一個便飯就回家,差不多午夜才回到沙田。在快要到達居所樓下的大門時,我瞥見一個女子,在門外佇立著。細心一看,原來是已經冷戰了差不多三個星期的 Jacey。
「……!……!」還未及問候,Jacey 已撲向我的懷裡,嚎啕大哭著。
畢竟不知道她的來意,而且當日那件事情的芥蒂,還未有完全解決,我沒有對 Jacey 做出什麼安撫的動作。
「原諒我太年輕,不懂得怎去理論獲勝。繼續錯下去,收不起感性,是誰又見證……」
「對不起…… 其實錯的是我…… 是我太多疑了……」
「沒事了,那天我的言論,我事後多番細想,真的是過火了,容易使人難堪。我罪該萬死,要道歉的,是我才對。」
「…… 你真的…… 不介意…… 我的無的放矢……?」
「這都掩飾不了我的失言吧。」
「其實那天之後,我真的非常憤怒,我什至有衝動想私訊 Abbie 去罵她,只是因事忙而作罷。但前數天跟朋友談起了這件事,我才發覺自己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你沒有做錯,我無法給予伴侶十足的信心,失敗如此,應該要遭天打雷劈才對。」
「我實在不應該憑片面的觀察,就這樣的無限上綱…… 你會原諒我嗎?」
「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顏面可以尋求赦罪。」
「你不要這樣子了,當然有啦。當晚跟朋友見面過後,我才讀了你那一封悔過書,其實也讓我蠻感動。我可以赦去你的罪,我要你,繼續做我的男朋友。」
「你真的,不再怪責我?」
(待續)
附上本集出現過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