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停國:RM《mono》(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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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is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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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in readNov 10, 2018

城市開始下雨。

☾ badbye(with eAeon)

大雨裡說再見。

這首是和 Mot 的主唱 eAeon 一起唱的。Mot 是我剛接觸 K-Indie 那一陣子就接觸的團,直到現在聽〈Cloudy Seoul〉還是能覺得鼻子酸酸。但是印象裡,在前年音樂祭上實際聽過現場後,有一點點破滅,開闊的、熱鬧的環境不適合他們,我覺得 Mot 還是只能在雨夜裡自己戴著耳機聽的音樂。

其實這首大概是七首裡面我最聽不下去的,不是因為難聽,而是我覺得好負荷,天,竟然能讓我這個病氣患者還覺得承受不了。雖然短短不到兩分鐘,但曲序剛好置中的它同時也落在最低谷,如果要為每一首貼黑、白標籤,這首應該是唯一的黑色。

☾ uhgood

錯位的疼痛。

「uhgood」被譯作「錯位」,我一瞬間想到「開放性骨折」抑或「魂不附體」之類的東西,郭跟我說聽它時聯想到〈Reflection〉,而後在金的直播被驗證,果然兩首相附相生,關於自己,又是「只是自己」的事情。

聽這首歌時,我可以大概想像是怎樣的感受,想到他在紀錄片裡說著要怎麼向粉絲呈現真正的自我,活在這個世界上,感覺越活越得去當一名戲子,長時間無法與真正的自己真正的「吻合」。

☾ everythingoes(with NELL)

你說都會過去,我就相信。

很有可能就是整張我最喜歡的一首,聽它的時候我的心都開始明亮。

一開頭的前四句中譯千百種,但最貼合我一開始想像這首歌的,到最後仍只有一種解釋:“會過去的/總有一天/分明會的/我很確信”。它像我在行經時空隧道還是什麼的,所有事物從我身旁無痛無傷的經過,風經過我,時間經過我,光經過我,以及你們。

金鐘萬真強,這首歌的編曲就是一條川流不息、波光閃耀的大河。

我想到前不久第一次見你們的時候,我就用了我不主動,我如此無能為力又被動的說法,我說你們只是經過我,現在想到這件事我眼淚開始狂掉,我當然知道這首歌大多要講的是疼痛的流過,但時間無情又精準,刷掉了悲哀的同時我也在喪送美好年華。

我覺得很難過的是,同樣的想法在我人生最痛苦的時候也曾最常現形,我常常想像我跨過傷痛的那一天,會怎麼樣?我殷殷盼盼的那一天,我曾經期待它像世紀末的人們迎接千禧年。

那就是,〈藍色大門〉裡孟克柔問媽媽:“爸離開的時候,妳是怎麼活過來的。”媽媽回:“不知道,就這樣活過來了。”孟喃喃復述:“好希望趕快看到那一天哦。”

好希望趕快看到那一天。

希望我們都已經走在新的時間。

☾ foever rain

這場雨,從來沒停過。

當初一看他要用這個命題,我瘋狂在心裡失聲尖叫,自從百聽蛋堡的〈雨沒停過〉後,我生命的聽覺好像多了永遠的雨聲,現在這件事被他拿到手裡要寫,我很悲哀得確信著,那這場雨更沒有停的可能。

他說這首歌從 2016 年 7 月就構思出來了,他講時序的時候對我來說有多重要,這時期正是「真正的」花樣年華要接近尾聲。

MV 出來時,我看了幾秒就想掉眼淚,我有種當初在看〈TOMBOY〉出來時的感覺,同樣黑白,一個火啃噬燃燒,一個雨點點侵蝕,這類人身體裡無聲的哀愁疼痛我都想擁抱。這類人就是我類人。

他說他想要在自己的葬禮上播這首歌,焙焙寫給自己送喪的〈變化〉也是那麼和平的鋼琴主奏。你在歌裡將雨唱慢,我希望同樣這永恆能趨近未完。

別人講永遠我都沒感覺,他(們)講永遠時所及事物沒有停限。

現在想來,原本(可能)會在這張的〈大海〉早在去年九月成了承的隱藏曲,要說會為這首歌惋惜嗎,這樣的心情一定有,但是這首歌是繼〈Path〉之後,成了第二個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與默契。而且不是我偏心,我覺得〈大海〉最精彩的部分就是閔其部分的 rap ⋯⋯(後設來看放哪我都有不捨的地方。)

金說寫這首歌時被村上春樹的《1Q84》影響,所以歌詞也出現了「希望之處必有試煉」,但我覺得不只大海,《mono》整張也瀰漫了這樣的氣味,帶我逃到另一個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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