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語言遊戲之 “達摩電臀”

有一天我的 Facebook 上出現了一個廣告，推薦我買一款女用瑜伽緊身褲。這家澳洲公司生產的緊身褲實在是滿性感的，特別凸顯臀部的曲線。我看到公司的名字就笑出來了，它居然叫 Dharma Bums。The Dharma Bums 是美國作家 Jack Kerouac 1958 年出版的一本小說的標題，是 Beat 文學（有人翻成 “垮掉的一代”）的代表作品。標題所謂的 dharma bums（ 達摩流浪漢），指的是一群抗拒主流價值，把流浪當成靈修的年輕人。做瑜伽褲的公司取這個名字，又有文藝風、又有佛法、又跟六零年代叛逆的反文化運動扯點關係，滿有創意的。不過關鍵是 bum 這個字，在英式英文的俚語裡有 “屁股” 的意思，所以這個公司的名字，其實就是 “達摩屁股” 啦！

我因此對 The Dharma Bums 這本小說起了點興趣，在 Google 上用書名當關鍵字查詢，想不到得到的前幾個網站，居然都是在講這家公司的緊身褲！我想說那就查 Dharma Bums review 吧，應該可以讀到書評，結果 Google 又找給我這牌緊身褲的評價 (*)。喂！我要查的是近代文學經典，不要給我看那麼多屁股啦！

Kerouac 的這本小說是把佛教介紹給六零年代美國年輕人的著作之一。它的影響力，一直到今日都還可以在美國社會裡看得到。我跟幾個美國朋友講起這個趣事時，有點尖酸地說 Dharma Bums 緊身褲變得比小說還出名，是 Kerouac 的報應，誰要他推廣那種（依我看來）不太正統、西方式的嬉皮佛教咧？（我還不識相的說 Kerouac 在但丁的煉獄裡，應該幫這家瑜珈褲公司的廣告部門工作。）想不到這個俏皮話惹火了一個老友。我不太確定他是不滿我批評美式佛教，還是怨我指控 Kerouac 算不上是真的佛教徒，也許最嚴重的問題是我大談性感瑜伽緊身褲。西方國家裡盛行的所謂的瑜伽術，在知識份子之間常常被視為是有錢的白人盜用印度文化的行為，性感的瑜珈褲更被認為是不尊重正統印度文化。我把 Kerouac 的靈性小說跟性感瑜伽褲相比，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是太放肆了一點。朋友之間這種玩笑還是不能亂開的。

The Dharma Bums 我只讀了前幾章，目前我很喜歡這本書，跟 On the Road 比起來更和我的口味 。我學到一個新字，叫 Yab-Yum。第一次查這個字的時候嚇了一跳，原來就是密宗的歡喜佛喔。我就說嘛，嬉皮佛教實在是有點奇怪，有時滿香豔的。

• Gooogle 搜尋的結果跟地理位置有關。我在美國的朋友用 Dharma Bums 當搜尋關鍵字，Google 傳回來的都是在講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