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而非向北》平面國 — 當社會階級簡化為二維形象

Fei Du
煎蛋大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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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 26, 2024

當提到《平面國》時,或許有些讀者跟我一樣,以為是一本數學科普叢書:利用平面國這個假想的國度作為引子,教導讀者如何運算幾何。然而平面國實際卻深藏了許多對於維多利亞時代「階級制度」反思與挑戰,即使平面國出版於 1884 年,許多關於階級制度的問題仍在一百多年後的今天仍為無解,僅是社會群體有了一些差異,像是資本家取代了過去的貴族,掌握大多數的政治與經濟資源;而現代知識分子或是 KOL 成了如 19 世紀宗教領袖的角色,擁有「知」與「詮釋現實」的權利,而人類終究難以跳脫「排序」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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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年的今天,我們還是活在平面國嗎?

在平面國同樣也有社會階級之分,只不過他們難以隱藏自己的身分階級,而是暴露於外在形狀中,隨著邊數越多階級越高,圓形為最高的貴族、宗教領袖階級,而等腰三角形則為士兵、勞工。平面國國民都可以透過繁衍後代,讓子孫朝著正多邊形的更高階級邁進,正四邊形以上的階級,每生下一代就能夠多出一條邊,然而對於社會底層的三角形而言流動的速度其實非常緩慢,通常只有角度 0.5 度微幅的改變。

在平面國同樣也有社會階級之分,只不過他們難以隱藏自己的身分階級,而是暴露於外在形狀中,隨著邊數越多階級越高,圓形為最高的貴族、宗教領袖階級,而等腰三角形則為士兵、勞工。平面國國民都可以透過繁衍後代,讓子孫朝著正多邊形的更高階級邁進,正四邊形以上的階級,每生下一代就能夠多出一條邊,然而對於社會底層的三角形而言流動的速度其實非常緩慢,通常只有角度 0.5 度微幅的改變。

這個隱喻也真實反映我們所在的世界,資源匱乏的家庭難以有額外的心力培養下一代,少了契機能夠翻轉自身階級,子代只能複製父母的階級,過著相同的命運就如同 BBC 紀錄片《21up》中唸貴族學校的小孩已知道大學要唸名校,而在育幼院成長的小孩卻連大學是甚麼都不知道。少數幸運的人能夠從中產階級晉身為上流階級,對貴族階級不是壞事,反而是維持階級穩定的方式,告訴大眾:「只要你夠努力,也能像他們一樣往上爬」,但事實可能並非如此,資產累積的方式是指數成長,在過門檻以後資產累積非常快速,資產能夠成為資本替擁有者賺錢,以利滾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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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面國不成「面」的女性

即使平面國裡男性社會階級流動緩慢,但至少還能有所變動,然而全體女性不論身份高低都是直線,連一個形狀都不如,既能夠以尖端傷人、又非常脆弱,所以社會認為女性應該待在家,且出門需要多邊形的男性陪同,才不會無辜傷害他人。現實中,女性因為生理差異,未經特殊訓練,體格與體能都比男性弱勢,且在過去馬丁路德提倡「不勞動者不得食」以及部落聯盟轉為小家庭制的時代,女性因為懷孕生產以及在家中擔當養育者的職務,所以無法提供勞動,男女間的地位逐漸開始有差異。

儘管女權意識在當代已有所提升,但直至今日仍有許多問題需要改善,例如近日要頒發的諾貝爾獎,849 次授予男性,而只有 52 次授予女性,可知男性普遍在各個領域仍居上位,在傳統的社會觀念中,女性時常因為結婚或懷孕而中斷學業或事業,導致無法和男性共同角逐各領域的重要職位,許多法律與體制因而以男性為主體設計,製造更多的限制穩定男性優勢。

然而,弔詭的是在故事中提到曾有段「色彩革命」,主張拋開世襲階級,提倡以色彩辨識個體,而女性和圓形教宗提升至同一位階,然而卻因為「愛情騙子」的出現導致革命以失敗告終,且諷刺的是女性被圓形教宗唆使刺死革命者,她們放棄了和男性地位平等的可能,只為了換來愛情的保障,女性期望的是甚麼呢?或許對我們而言只是伴侶關係中一絲的忠誠,統治者卻利用女性缺乏的安全感作為反革命的手段。

這個世界之外 — 先知成了瘋魔

除了階級的框架外,思想的框架也常困住了人們,以為自己所聞所見就是永恆不變的真理,就像是直線國的人無法想像平面國的樣貌,而平面國的人也無法相信立體國的存在,所有認為有更高維度存在的人們都被認為是瘋子。曾經他們可能更趨近於真理,但是因為統治者的貪婪與慾望操弄著人民的思想,只希望愚弄人民,讓他們對於其他國度不會心生嚮往,就像生活在中國的人們從來沒有嚐過民主的滋味,對他們而言言論自由宛如生存空間維度以外的事,他們從來沒有想像過民主的樣貌與生活;反之,秩序與思想的統一早以滲入他們的生活中,所以相對於民主,或許中國人民更害怕失去秩序。

而生活在台灣的我們也和許多限制共存著,但我們認為限制可能帶給我們安全感,讓我們有規則可循,但作者想透過這本著作傳遞:「當非主流聲音出現時,我們不應該急著拒絕它們,而是尊重各個不同的思想」。如同故事主角在平面國對從未看過三維空間的大眾大喊:「向上,而非向北」,先別把他們當作異類或是瘋子,因為他們可能是先知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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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 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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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skippy顆粒花生醬,容易被麵包吸引。有點迷信卻又是懷疑論者,喜歡幫家人朋友測紫微斗數乃至MBTI職業性格測驗。對事物充滿好奇,又討厭重複,珍惜人生中各種機運與偶然。人生終極目標是到紐西蘭開一座農場,每天數綿羊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