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咖啡|易哭易笑的心腸|科技編輯日常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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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雷雨開始前,向咖啡攤車訂了一杯冰美式,訊息傳來咖啡車已抵達公司,拿著傘下樓看到滂沱雨勢,正想著撐傘走去大門旁邊的停車處應該也會淋濕吧。一踏出門看見咖啡師拿著咖啡,淋濕但是笑得燦爛,我一邊重複說著謝謝,接過咖啡後咖啡師從口袋裡拿出發票,發票沒濕喔。

回到座位上,咖啡放在桌上慢慢喝了一下午,前一天不想面對的聯繫工作突然可愛了起來。

下班前兩個小時,窗外雷聲大作,難得是有帶傘的臨時雨天。原本聊天才說到今年的梅雨走得飛快,除濕機沒開幾次就已經進入熾熱的夏天。端午剛過,走在街道上全身流汗,回到冷氣強勁的辦公室又噴嚏連連。平日晚上聚餐,甫畢業的、即將升上碩二的研究生、菜鳥新鮮人煩惱一籮筐,吃點美食總算回血一點。雨天淋濕人,但比起前陣子濕氣高漲的壓抑感,還是得適時抒發。不太容易的時刻,說起來又變成好笑回憶,結束一件事情或告別某處,最後剩下的記憶異常正向,反正都離開也結束了,不再喜歡的事情就不想繼續背負。

還做不到輕輕說聲「謝謝,再見。」那樣釋然,純粹的青春完全逝去之前,留下的餘味大抵是易哭易笑的心腸。

餐後轉往飲料店繼續聊,點了木瓜優格自作聰明的不加糖,比想像中還酸。話題越扯越遠,連小時候的糗事、現在去KTV看排行榜都不知道是什麼歌的話題都拿出來聊,笑到泛淚。夜衝夜唱睡到中午,偶爾想起這段時間,好玩但不一定得回到過去,睡飽有睡飽的美好,雖然早起至今仍有點難克服。動機跟執行力都不夠強大,但是擺盪逃避一陣,稍微認命的做出些什麼,又覺得可以再相信這個方向一次。

暫時當不成一個獨自完整的人,所以拼拼湊湊,互相丟接拋接些想法情感故事,一來一往之間,時間晚了,終於也成為因為隔天要上班而率先道別的人。搭上捷運才發覺喉嚨腫脹,太久沒有短時間內說這麼多話又講得如此用力。日常終歸是平凡襯著少許偶發事件,其他心情起伏來自內心小劇場,無從排演也毋須觀眾。隨意開始、隨時落幕,入夜做夢時忽然看見劇本背後真正的意識。感受今夜難眠之前冥想呼吸,旁觀情緒與事件以獲得平靜。

撐開傘,看見總有些人或文字剛好在那裡,再撐一下子,下次交換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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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心予 Lily 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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