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令到底有無「保護」的功效? Part1

紅鶴老爸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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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in
Nov 26, 2019

[公共議題討論]

首先,摘錄2016年印象深刻的一篇蘋果論壇投書(保護令為何失效:https://reurl.cc/GkQmWG):「......生命安全不可能僅靠一紙法院文書便能獲得保障......」。

這是真的!!多數的暫時與通常保護令實務上的真正作用有三:

1、告誡性質。是的,只是告誡:「要乖乖的喔,不要亂來」,沒有實質拘束力(不過部分保護令宣告之條款,如禁止接近或接觸、查詢聲請人個資等,則具有某種程度強制力;但實際上加害者要怎麼亂搞,還是沒辦法事先阻擋)。也就是說,有些批判保護令的觀點、比較誇張的形容:保護令只是幾張A4紙罷了。一般民眾會誤以為這幾張紙具備神奇魔力,以為聲請了以後,就可以阻絕非理性加害者,這觀念是錯誤的!若真的自認有危險(假設風險尚未發生),還是得靠自己提高危機意識、或尋求更多的社工與警政資源。

2、保護令部分條款若由法院核准後,若相對人違反以後,會「提高相對人潛在可能的違反保護令、傷害或殺人罪的未來刑責」,或「隱性降低起訴、定罪門檻」。但如上述,保護令可沒保證偏執、激動、失去理智的相對人一定被阻絕

3、訴訟工具。依照國內目前暫時保護令的聲請與法院裁定核准之門檻,雖擴大保護範圍與對象,但有心人士要玩的話,隨時可以給予他方驚喜(https://reurl.cc/L1V7Q4)。但對專業人員、「職業當事人」來講,可能都麻痺了、驚喜效果不高。有時被聲請暫時保護令或通常保護令,也不用太緊張,在通常保護令的審理或調查過程,搞不好會意外發現對自己本案或他案有利之證據,此時就靠自己的判斷與反應了(非本文主題,就不多討論了)。

另一個社會上真實現象則是:有些相對人,被聲請了保護令以後(不論該保護令是否為冤錯假案、還是100%真實),會更激動的……。所以聲請保護令,有時會製造出新的問題,這點外人無法幫聲請人、當事人考量,僅賴當事人的智慧去思考,自己面對的相對人,是否會因保護令的聲請、反而提高了暴力發生的機率。社福機構或NGO基於職責或者「浪漫的想像」,會勸民眾要善加利用與聲請保護令,但聲請以後產生的所有正負後果,社福機構可不會去承擔、也無法預測

2013年,現代婦女基金會主張要縮短保護令的核發期限(保護令發太慢 近9成民眾盼3天內核發:https://reurl.cc/Obzk4A),當時小編真心覺得惶恐......

多數民眾不瞭解訴訟、調查、審判實務,當然希望「越快越好」。感覺「越快」才能保護當事人(若今日民調問卷有選項為「一小時」,相信網友想都不想、就直接選擇「一小時」),就像20年前、大家希望大學越多越好一樣、就像10年前、大家希望科學園區越多越好一樣……。

小編當時聯想到的一個缺點:就經濟學的分析角度切入,當期限一旦變成『三天』,我是法官或者司法事務官來進行保護令的審理與裁定(不論暫時保護令或通常保護令),在沒有時間去調查書面或實體資料的前提下,幾乎要通通pass的,因為若由於我「沒裁定pass、駁回聲請」、而聲請人事後出事(不論是否肇因為「無保護令」),或者案子的審理裁定時間不小心超過三天,那又要被念了……。這些心理效應將導致保護令的發放更多!

當然,保護令發放的「更多」,能代表懂得保護自己的人變多、公部門介入保護的人變多、相關的訴訟策略的前置動作更頻繁。就小編的立場,單純「快」或「多」都不代表是審理品質的好或壞,但是裁定時間限縮,勢必讓「快」導致「更多」,基層法院案量暴增、審理品質降低……,有人知道:冤錯假案的增加與社會安全公益性的提高,孰高孰低呢?

小編可沒說:「保護令無用」、保護令一定只是幾張紙喔!小編要表達的是,聲請保護令與否、保護令的優點或副作用,是很多不清楚程序與連鎖反應的民眾、事先不清楚的,故希望藉由本文讓大家多思考一些。

另個大主題,有待未來找時間討論,即家庭暴力防治法第43條規定:「法院依法為未成年子女酌定或改定權利義務之行使或負擔之人時,對已發生家庭暴力者,推定由加害人行使或負擔權利義務不利於該子女。」此條文目前在實務上造成普遍「離婚、親權正式開戰前的『保護令先行』」的現象,讓保護令變成「訴訟工具」的成分真的太高了、也間接增加了法院案件量…….

延伸閱讀:聲請保護令以後,還是照樣出人命的案例,比比皆是

「爆裂物寄妻遭查拒捕家暴夫竟炸傷警」:https://reurl.cc/k5kLrd

「為爭小孩監護權 男持開山刀狂砍前妻」:https://reurl.cc/vnog0e

「家暴男槍斃女老闆 不滿對方收留前妻 殺進早餐店」: https://reurl.cc/jdag3m

#暫時保護令 #通常保護令 #緊急保護令 #家庭暴力 #驗傷單 #相對人 #聲請人 #冤錯假案 #實務會有偽裝成受害者的加害人 #現實中也有被聲請保護令後更失去理智的加害人 #保護令應該不單是幾張紙但也不是萬靈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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