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洲來一場蕾絲見學之旅(上):斯洛伐克篇

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是斯洛伐克手工蕾絲保存的危機與轉機。在蕾絲風潮隨著礦業沒落、礦村人口流出、時尚流行退去逐漸式微之際,開始有個人與組織研究、收藏蕾絲並在國內外舉辦蕾絲展覽。他們塑造出斯洛伐克人對於本地蕾絲的文化認同、美感標準,讓斯洛伐克蕾絲的技法、主題、配色等在一戰的紛擾前備受國外關注。

21世紀的現在,如果來到斯洛伐克,無論是想要初步或是深入探索美麗的蕾絲傳統,都可以透過不同的機構和展演等活動尋找到手工蕾絲織品、創作人、欣賞體驗這項獨特歐洲手工技藝。

這篇文章會介紹我(過去/未來會)如何從學習線軸蕾絲的地方,在相對英文不熟悉的外語環境和文化中連結、尋找資源和脈絡,認識與蕾絲相關的老地方和人事物。這是未來蕾絲旅行的目錄,也是蕾絲寫作的初步藍圖,再加上前輩的引薦牽線,拜訪的人事物只會更多,期待可以拼湊出愈來愈清晰的蕾絲故事圖像。

ÚĽUV(Ústredie ľudovej umeleckej výroby民俗藝術製品中心)

ÚĽUV是在1945年捷克斯洛伐克時期由各個關心民俗工藝的組織團體集結成立,也接手手工蕾絲的推廣工作,後來被歸屬到國家文化部底下,至今成為斯洛伐克境內擁有最多民俗藝術資源連結的機構。

現在的Uľuv在布拉提斯拉瓦老城區開有兩間店鋪,專門販售斯洛伐克的傳統手工製品,結合傳統技藝與當代設計,轉型成具有質感的傳藝商品中心。一間店鋪獨立位在電車交會的大街口,另一間則是隱身在附近的老城商店街區,位於民俗藝術製品中心的一樓,販售商品更加廣泛多元,包括傳統服飾和各項手工藝相關書籍,中心裡也定期開授木雕、織布、蕾絲編織、禾稈編織等傳統技藝的課程和綜合性的民俗手工技藝推廣體驗日。其他也有不定時辦理民俗藝術展覽的空間、提供民俗藝術研究書籍資料的圖書館、需要提前預約並擁有豐富館藏的民俗藝術博物館。

首都布拉提斯拉瓦外,ÚĽUV另在具有傳統文化代表性的第二大城Košice和位於中部的Banská Bystrica設有推廣中心。

常態舉辦的年度編織藝術節

2020年受到疫情的波及,所有相關的藝術節慶接連取消或延期。一般在西部距離首都車程約一小時的小鎮Krakovany,會在每年五月上旬的週末舉辦「線軸編織藝術節」(Festival paličkovanej čipky);在東部的大城Prešov,則有「國際線軸編織藝術節」(Medzinárodný festival paličkovanej čipky),每年還會有不同的競賽主題,邀請線軸蕾絲創作者投件交流,如2021年的競賽主題是夢想之地。

傳統民俗節慶

現在的斯洛伐克離傳統愈來愈遠,不過在前蘇聯社會主義的影響下,這裡進入全球經濟時代較晚,相較其他已發展的歐洲國家,仍可以感受到相對傳統的生活方式。而從年年舉辦的民俗節慶,如Folklórny festival VýchodnáFolklórne slávnosti pod Poľanou,都不失一個讓現代人從熱鬧的民俗展演窺看過去各式傳統技藝的好機會,也能在展示的傳統服飾上發現過去的生活裡蕾絲是如何應用在衣著布料上。

節慶中衣著傳統服飾的斯洛伐克女性。影像來源:2019 Folklórny festival Východná檔案庫(http://www.festivalvychodna.sk/2019/

民族/地方歷史研究相關的博物館舍

在歐洲的民族博物館通常可以尋找到各地古老的編織、刺繡、織布等織品樣本,斯洛伐克也不例外,在蕾絲發展的歷史區域通常有文化館舍展示相關的蕾絲織品收藏。

像是首都北方曾為克羅埃西亞移民聚落之一的Devínska Nová Ves城區,就座落著斯洛伐克克羅埃西亞文化博物館(Múzeum kultúry Chorvátov na Slovensku)常年展示蕾絲藏品。位於斯洛伐克Banská Bystrica的中央博物館(Stredoslovenské múzeum)也常設展出的老蕾絲樣本。

其他斯洛伐克中部曾經著名的礦業城鎮如Banská Štiavnica、Kremnica、Špania Dolina,也會不定時在地方館舍舉辦和線軸蕾絲相關的工作坊、展覽等藝文活動。

散居各地的民間社團和蕾絲創作者網絡

最一開始因為友人介紹,每週固定日子的早上會前往蕾絲老師的家中學習,後來因為有了正職工作,就被蕾絲老師介紹到位在首都布拉提斯拉瓦的地方社團OKOLOK,活耀的成員主要由斯洛伐克阿嬤組成,年輕一代的除了我還有兩位斯洛伐克男生,幾乎每個週二在工作後都去一起做蕾絲,互相觀摩色彩搭配,閒話家常。

這樣的社團在斯洛伐克各地都存在,主要由有數十年編織經驗的蕾絲創作者分頭帶領,在夏天或是聖誕節之前,也不時會有搭配不同主題的創作者聯展,可以欣賞到多樣的蕾絲作品成果。

虛擬文物展覽和數位檔案庫

Slovakiana數位文物線上展覽。(影像來源:https://www.slovakiana.sk/

疫情持續在歐洲蔓延的現在,最好用的無非是不用踏出門、透過網路即可享有的數位資訊。由歐盟和斯洛伐克政府資助不同單位執行的數位檔案庫SlovakianaFOND TĽK,將境內不同領域的文物遺產記錄下來並線上進行數位化展出,只要搜尋關鍵字「Čipka paličkovaná(線軸蕾絲)」就能找到一聯串相關的結果。

兩個線上檔案庫的田調紀錄文物的方向不同,Slovakiana以原由博物館收藏的蕾絲文物為主,高畫質的影像可以讓人直接在電腦或手機前欣賞,甚至起比在博物館的陳列文物面前當現場觀眾還能觀看到更多的細節,很適合遠方的蕾絲創作者針對織法研究。FOND TĽK雖然有蕾絲應用在傳統服飾上的裝扮示意,但數位建檔的蕾絲文物較少。

*此篇文章由國藝會第一次超疫計畫支持部分工作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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