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對你而言,什麼樣的人生才算是「真正活著」?

謝宜孝
艾弗森電影院
Published in
8 min readOct 23, 2018

《深夜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 (美譯名:Peaceful Warrior)是一部2007年(美國上映時間)的電影,以現在(2018)年回頭看,這部片雖然已算是近10年前的老片,且上映當年所獲得的電影評價兩極,倘若你對人生、哲學感到困惑,或是現正處於人生徬徨、迷惘的階段,也許這部真人真事改編的電影,能帶給你一點不一樣的人生體悟。

先來談談「導演」

如果你有仔細觀察電影畫面的話,你會發覺有些畫面看起來令人格外感到「驚悚」,就拿主角米爾曼受傷的那幾幕來說,數次畫面中腿骨脆裂灑落一地、甚至還有人在「清掃」的畫面,都是擅長拍攝恐怖、驚悚片的導演 — 維克多·沙爾瓦(Victor Salva)的功力,毛骨悚然(Jeepers Creepers)系列電影,正是他的成名之作。

劇情概要

主角米爾曼是一名優秀的體操明星選手,也是奧運體壇界的明日之星,憑藉著帥氣的外表、練體操的健美身材,衣食無虞、身邊從不缺乏女人的他,用著恃才傲物的態度對待自己現有的人生,直至某天在夢鄉裡,因夢到自己體操最重視的肢體- 右腳支離破碎而驚醒的他(最後確實失去了重要的右腿),在深夜的加油站遇見一名詭異的老人,雖老人從未告知米爾曼他的名字(米爾曼稱他為蘇格,即是蘇格拉底,有哲學的人之意),但卻幫助米爾曼從此改變了他的人生。

與老人相遇的第一課:謙遜與智慧

擁有知識不等於擁有智慧(Knowledge is not wisdom)

當看似春風得意且驕傲的米爾曼,卻對於自己的體操之路患得患失、充滿焦慮徬徨之時,深夜至家附近加油站散心,卻遇見一位行為讓他極度驚恐又驚訝的老人-一瞬間從地面躍至屋頂,就連身為國手級體操選手的米爾曼也遠遠無法辦到。

被勾起好奇心的他,認為老人只不過是一名看似頹廢潦倒的「加油站員工」,絕對沒有自己來的「成功」-論見識、論體能、論財富,都自認為在老人之上,也曾對老人說了這句話:「我所知道的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多」,不過下秒卻被老人立馬考倒-「快樂是什麼?你快樂嗎?」

老人其實給米爾曼上了確確切切的一課-「Knowledge is not wisdom.」

將人生投入在更高的意義上

知道的愈多、學識愈高,卻不代表你真正擁有「它們」。同時,老人蘇格也在暗示米爾曼「人生的意義」,加油站的本質是「服務他人」,其實正不斷著呼應蘇格曾說的「把人生投入到更高意義的事情上」,而非外在的財富、名望權力等,蘇格除想讓米爾曼了解這道理外,亦是電影想傳達給觀眾的訊息之一-服務他人,為更多人帶來幸福,創造自己的「生命意義」

活在當下,沒有平凡的時刻

雖然這是一句非常非常非常之老掉牙的一句話-「活在當下」,但活在當下,真的 不 容 易。你有多久,沒有放下手邊的手機,心無旁鶩地好好用五官體感去「感受」這個世界?你有多久,不會忍不住去回憶、甚至去幻想未來日子,真真實實地活在「現在此時此刻」?

其實蘇格想讓米爾曼了解的是,生活周遭無時無刻確實都「有事」正在運作,不論是路人看書也好、聊天、運動、睡覺,甚至什麼也不做,都是「正在發生的事件」,也因為這樣,每一個看似平凡無奇的時間點,卻也是最獨一無二、最不平凡的時刻。

*沒有最平淡無奇的人生,只有最了無生趣的心。

*唯有留心當下,才能覺知,有了覺知,才有生命改變的契機。

人生,是種「選擇」

人生是個選擇,你可以選擇成為受害者,或是選擇你想成為的任何人

米爾曼用自己的努力,克服了車禍腿瘸的障礙,為自己創造出「奇蹟」並顛覆了醫生對他「此生不得再碰體操」的診斷,不過卻正想好好展現爭取奧運甄選的資格賽時,教練卻早早對他放棄了希望,讓他痛心欲絕,因為體操,正是他一生一定得完成的夢想。

蘇格:「你不需要他們或那封信,來放棄你的所愛」

為了夢想米爾曼費盡一切力量讓自己重回體操台,但因卻被教練的擔憂而拒於奧運甄選門外,離夢想只差臨門一腳,不甘心也極度難過的他,感到悲憤、難過,覺得體操世界的所有人都遺棄了他,但也因蘇格這席話,讓他決心重回體操。

*「事實」是中立的客觀存在,而「情緒」則是進步的阻力。唯有跳脫把自己視為受害者的情緒解讀時,你才能成為你真正想成為的那個人。

*放棄想要「控制」每個人生的細節的念頭:夢想,不必一定得由他人贊同或肯定(也無法控制人生裡的每一項變因),唯一能夠決定是否放棄夢想的,從來不是他人,而是眼前的自己。

人生的兩種苦

蘇格:「如果你得不到你要的,你就難受;甚至當你得到時,你還是難受,因為你不能永遠地擁有它們」

老人蘇格所說的這句話,與東方哲學中的「人生有兩種苦」概念有異曲同工之妙 -「人生有兩種苦,一種是想要卻得不到之苦,另一種卻是鍾情之苦,得到了也是痛苦」。

還記得先前蘇格問米爾曼「什麼是快樂,你快樂嗎?」這個問題嗎?對於米爾曼來說,只要努力去達到目標(拿到金牌),他就會感到「快樂」;但事實上米爾曼卻是-面對各種成績輝煌的金牌獎盃,卻不再感到快樂,或是…感到快樂卻是如此短暫,尤其在他腿瘸後,被同儕、教練對他不再抱有付出期待下的「遺棄」,面對鏡中曾在體操裡表現輝煌卓越的自己,這種快樂顯得更為短暫而虛幻,因為,米爾曼追崇的是金牌下的虛榮,而不是真正內心裡那個夢想(體操)。

*「快樂」,也是這部電影想傳達的重要訊息之一,每每我們對人生感到不滿足、不快樂,往往都會歸咎於內心的那些「得不到」,但事實的真相是-「擁有」更多人事物後,卻不見得會感到真正的快樂,因為「快樂的目標」,也許從一開始就設錯了。

快樂,不是一個「終點」(destination)

從不存在開始或結束,唯一有的就只有過程

這段劇情的安排,承接了前段「快樂」的議題。

蘇格曾允諾米爾曼想讓他看一個東西,但必須先付出代價(體力)。在出發前,米爾曼既興奮又期待得像一個孩子般,不料原來是爬山,登頂後蘇格想讓他看的,卻是自己腳邊的一塊石頭,讓米爾曼失望又生氣。

蘇格:「抱歉,我讓你不再快樂」

這才讓米爾曼頓悟,原來「快樂」不是一個「目的地」,而是一個「過程」,更是一種態度。而人生又何嘗不是呢?最重要的,依舊是過程中扎扎實實的每一刻當下。

死亡並不可悲,可悲的是大多數的人都沒活過!

死亡,可怕嗎?假若明天將會是你生命的最後一哩路,你會感到懊悔、難過、太多未竟之事而遺憾,還是感到扎扎實實的充實?

這不是部勵志片,而是部「活生生的哲學」

《深夜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 把這部片在台灣被翻的很白話,但卻直接點出了貫串劇情的核心 — 深夜加油站,遇見人生轉折的人生導師。而英文原名則是Peaceful Warrior(中文直譯應為「和平戰士」),中英看似落差極大的片名,但其實英文片名的「Peaceful Warrior」,帶有種是與自己「內心戰士」和平共處之意-探討在夢想與虛榮、行屍走肉的徬徨人生與珍惜活出當下每一刻、得到與失去間、快樂的模樣等,在在都能發人深省,覺得美中不足的地方是,本片的故事線雖然簡單,但包含太多想傳達的概念,例如夢想、快樂、活在當下等,探討太多的議題,讓片裡的主題失了焦,是很可惜的一點。不過這部《深夜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Peaceful Warrior》,確實是一部感到滿滿人生哲學的一部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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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奇摩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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