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想二刷的《Joker》,到底是王牌還是小丑?我從中意識到的5件事(下)

陳昕竑
解藥調配,少年🐔
8 min readOct 15, 2019
(圖片 | Warner Bros.)

巨作都有種美感。悲劇,是淒美。

一部戲劇可以得到重大迴響,我想不外乎演員的顏質、演技,不外乎劇本的細膩鋪成,但是我想更重要的是導演說故事的拍攝技巧。

不論在任何領域,人類都不斷地追求極致,當到達巔峰的時候,心中會戛然冒出一個滿足的聲響:「啊~就是這種感覺。」

我們習慣稱呼這極致的感覺為「美」。

每一部電影都有其想傳達的訊息,如何傳達到觀眾的內心使其相信,是每個導演都在思索的問題。因此在電影學上,就會思考藝術表現與服務對象的審美關係,就像極其新鮮的食材,也需要優秀的廚師用適當的方式烹飪調味,引出食材的原味。

電影《小丑》對亞瑟的人物設定,已經注定是悲慘的結局,導演想塑造在一個貧富不均的DC宇宙裡,每個社會底層的人都有如亞瑟悲慘,因此悲慘成了這部電影所追求的極致,必須悲到底。

小丑與蝙蝠俠早就見過彼此

『美學』的純在,

不是純粹去定義「美醜」、「優劣」,

而是更深層次的去認識主體的類型與本質。

電影美學,所探討的是人與周遭所有事物的互動關係。

我想一部電影的製程,在乎的是觀眾情感的流動,戲劇的視角必須牽引著人的情感,讓他進入劇中。

當我們提到「暴力美學」,會讓人享受 金牌特務 (Kingsman)中,英國紳士打著美式嘻哈的節拍、踏著進行曲的步調,卻仍保有特務執行任務該有的格調。

當我們提到「政治美學」,會讓人欣賞《血觀音》 (The Bold, the Corrupt, and the Beautiful)中,畫面的飽滿色調、話中有話的笑裡藏刀,然而,看似高尚的權力鬥爭卻只是為了填補心中從小所缺乏的愛。

兩部都足以充分的讓大眾感受到其中的藝術價值。

所以當我們開始探討「美的存在」與「審美的觀眾」的關係時,不得不承認在電影的表現上,還是得有藝術價值的存在,才足以進入心靈的深處。

美學是奢華的,它不是傳達訊息的必需品,但是,他像是一種調料,讓菜入味,讓您更好入喉。這種調料揉和了導演對電影思維、情感、人性,成了美學的構成要件。

亞瑟在《小丑》這部淒美的巨作中,透過消瘦的身材,透過由情緒轉換的肢體舞蹈,告訴觀眾我本身就是悲劇的代名詞。

「我希望我的死亡,比我的人生更有價值!」亞瑟的笑話筆記中寫著這麼一句話。

悲劇的美,

在於無力可回天的墜落,

不斷地悲慘..

直至谷底,

最終戛然一聲:好美,好淒涼。

還好『返校』比『小丑』先上映

即使《返校》是國片,還是必須承認《小丑》的拍攝手法更勝一籌。

為什麼會想把這兩部拿出來比較呢?

因為,站在一個沒玩過《返校》遊戲或沒看過DC漫畫的觀眾立場,看完這兩部電影會認為都是有深度的電影,換句話說,也就是富含有教育意義的。

《返校》:以一個有精神狀況的女學生,看待台灣60年代戒嚴時期的白色恐怖。

《小丑》:以一個有精神狀況的賣笑小丑,看待高譚市貧富差距的人人自危。

都是為了傳達社會背景的價值觀和歷史,但是哪一部的拍攝手法更能引人共鳴?

對我而言,無庸置疑的選擇《小丑》,雖然背景是一個虛構的城市,但是社會民情很寫實,導演從頭到尾採用了寫實主義的拍攝手法,讓人更接近亞瑟的內心深處。

然而《返校》為了體現威權時代的執法者,採用了超現實主義的方式具像化人性的醜陋,呈現出恐怖片的氛圍,但是在寫實與超現實之間的拿捏沒有很恰當,導致觀眾在情緒上很難同時達到憐憫女學生又對執法者感到恐懼。

從歷史的角度上,不得不譴責白色恐怖的種種作為,但《返校》劇情的走向並無法讓我完完全全的不怪罪女學生,反倒讓人覺得有點硬生生把帽子扣在了白色恐怖上。

雖然可能是為了遊戲的高還原度,但卻背離了觀眾觀看時情感的連續性。

有人跟我一樣也覺得高大的執法者與美國的都市傳說slender man長得很像嗎?

若想描寫一個人被社會壓迫的內心糾葛,會選擇近距離捕捉演員的細部表情變化,此時就很考驗演員演技的靈活度。《小丑》擅長使用這手法去紀錄亞瑟步入瘋狂的過程,從激動時不自主地大笑,到笑中帶淚,最終燦笑站在車頂側身墊腳,將手指向遠方的肢體語言,都讓觀眾可以很明白的分辨他情緒層次的變化。

然而《返校》採用新興演員,在拍攝上無法有豐富細緻的表情差異,雖然有點可惜,但是好處是新興演員會讓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讓人會更願意相信這是真實事件,而你就是事件的主角。

整體來說,這兩部片的出發點是好的,都有一定的事件背景足以讓觀眾「反思」國家與人民間的距離,但是在拍攝上的處理,《小丑》更讓人投入劇中;然而,《返校》可能打算還在熱度中,趕緊出電影,但是劇情考量、拍攝手法可能欠周全,實在可惜了。

所以站在支持國片的立場,

還好『返校』比『小丑』先上映。

Joker到底是《王牌》還是《小丑》?

撲克牌共52張牌;

數字從1-13,

花色分為4種:黑桃spade、紅心heart、方塊diamond、梅花club。

牌數,象徵了一年52個禮拜;花色,代表了4季,也有人說是4種職業。

Photo by Josh Appel on Unsplash

然而源於法國的撲克牌,在傳入美國後多了2張牌,人稱Joker

撲克牌就此衍生出了許多玩法,

抽鬼牌,

Joker是人人拒而遠之的「小丑」。

大老二、鬥地主,許多玩法中,

Joker成了「百搭、王牌」。

亞瑟在劇中扮演的是小丑,照理說英文應該是Clown,是一個中性詞;但是電影中卻取用Joker,是一個帶了點嘲笑意味的貶義詞,但也因此多了絲捉摸不定的意味,畢竟make a joke,誰也猜不到這個joke會帶給大家多大的衝擊。

小丑這職業,本身就是為了服務大眾而存在的,帶來歡笑、帶來令人意想不到的至理名言,有時這種矛盾人格講出哲理的話,更容易讓人信服。

無助的小丑亞瑟,在槍殺了三位上流社會份子,轉化成悲劇英雄,這是善良幻化為瘋狂的轉捩點。亞瑟需要舞台、享受舞台,但是他從來沒有這個天賦,即使他很認真;就在此時,情緒隨著子彈噴發,就此發現原來這樣也可以受到大家關注,而且大家好像很開心、很支持他。

後來,他也槍殺了 Murray脫口秀的主持人,

究竟他是因為精神狀況無法控制自己殺人?

還是他意識到自己被嘲笑,為了保護自己選擇了比較激烈的手段?

究竟是他應該被嘲笑?還是嘲笑他的人比較不應該?

Stronger is my fury.

這句話給了答案,憤怒代表著可望被理解的慾望。

他只是不甘被欺負在保護自己而已,因為他周遭唯一強而有力的朋友就是「那把槍」。

當然,為此也付出代價進了監獄,畢竟社會最終仍是追求和平。

Joker,在劇中是讓人憐憫的反派腳色,是堆滿笑容掩飾悲傷的小丑,

是唯一看見真理的亞瑟。

Joker,

雖說是「小丑」扮相,

但卻是社會底層的「王牌」。

不說了,我要趕緊去二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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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昕竑
解藥調配,少年🐔

八點檔的人生,偶像劇的精神。被理工耽誤到研究所的生活家。與大家分享如何過好日子的質感生活。合作聯繫:https://www.facebook.com/z1351351.hhc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