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讀-奇萊主北

Wesley Tzeng
走讀山野
Published in
Nov 30, 2021

似乎一點也不epic的行程,也沒啥好說的。在這個登山大爆發的時代裡,走奇萊南華(當然是在能高西段斷掉前)代表你菜,走奇萊主北不單攻代表你俗。至少都要奇萊北壁下屏風才能在自己的社群軟體上Po文,走奇萊東稜(也許還要再加碼嵐山鐵道或是奇萊東稜鬼切能高越嶺東段?)才算個咖,而屏風上北壁順走奇萊連峰加能高安東軍也許才能登堂入室。

總之現在的世道好像就是這樣子,但反正我們也是沒有在在乎別人的,一直與奇萊主北無緣純粹是因為想去的地方太多了,2021年的疫情前,嘗試了一次,卻不幸遇雨,車行到松雪樓就果斷撤退,後來去了馬海樸的岩窟。

也是因為這條路線實在太難搶的緣故,即便跟著其他難搶的行程一起,還要斟酌一下哪些行程是在太管處轄區內,不能同時報會衝堂,但還是周周搶周周槓龜。一直到了雙十連假前,才意外得知了一套暗黑兵法叫做我很可以但我也有撤退的勇氣,於是寫了一份很可以的計畫書。
由於疫情的緣故,出發前的風聲是要解封不解封的,四方蠢蠢欲動就等太管處喊開,同時所有的Plan B都已經規劃好,但天天刷信箱天天打去太管處問也都只得到表面的回應,遲遲不肯發入園許可,在群裡的風向差點就又要被某個Plan B奪權篡位的樣子。
所幸在出發前72小時,太管處決定山屋加開、營地完全解封,入園許可姍姍來遲但颯爽趕上。

  • 時間:2021.10.09~10.10
  • 人員:W.H.冠偉.阿彰
  • 預計行程:
    D0 下午台北出發,清境民宿 C0
    D1
    05:00 開車出發
    06:00 奇萊登山口
    07:00 黑水塘山屋
    09:00 成功山屋
    10:30 主北岔路
    12:30 稜線,營務+取水
    13:30 出發
    14:00 北峰岔路
    15:00 北峰
    16:30 返營
    D2
    06:30 出發
    08:00 主山登山口
    08:30 主山
    10:30 返營,撤收
    11:00 返程
    12:00 主北岔路
    13:00 成功山屋
    14:30 黑水塘山屋
    16:30 滑雪山莊,奇萊登山口
  • 奇萊主北其實還是一條單攻比過夜爽的行程,在單攻行不行社團裡的強度指標也才37分;但為了感受那漫步稜線上的早晨,並期許夜裡會有水鹿與帳篷的親密連結,因此還是決定重裝上稜線。
  • 常有人覺得奇萊主北是一片黑暗的障壁,確實若從合歡山系往東看日出方向,奇萊山系就是一條大背光的黑色巨龍,再加上各種山難故事的情節(事實上近代史上最嚴重的山難事件反而是發生在最容易親近的合歡山頂上),導致奇萊在外名聲不是很優雅。
    但實際上奇萊山系可謂是四通八達,是傳統上很重要的交通要衝,西接合歡山區,西南是全島最長水系濁水溪的源頭,也是賽德克霧社群的地界,西北是立霧溪的主要源流塔次基里溪溪谷,也是太魯閣族的地界,中間的合歡-黑水塘鞍部-奇萊一線就是賽德克與太魯閣兩族傳統獵場的分界線。
    以北是中橫與合歡越嶺道,可遙望北二段偏南的畢祿山、鋸齒連峰與羊頭山,穿過大禹嶺的車路可延伸到中橫的大甲溪流域甚至蘭陽溪流域,這裡的塔次基里溪谷是內太魯閣族各社的古部落。
    以南越過奇萊主山可一路沿著卡羅樓山延伸到大眾常見的奇萊南峰、南華山與天池,再往南可以延伸到能高安東軍這條初級長程縱走路線,這段在岳界也稱為北三段。
    往東偏北有奇萊東稜與太魯閣山系群雄,從南華山以南的光被八表碑可往東走能高越嶺東段經天長隧道抵達花蓮銅門,東偏南的能高安東軍主脊則可以往外繞到賽德克族傳說中的牡丹奇岩;這之間的中級山區域是賽德克木瓜群的故土,嵐山與哈倫等知名林業遺址也都在這一區域內。
    更別提奇萊之名的由來,是以遠在80公里以外的奇萊平原上的強勢部族撒奇萊雅族來命名,雖然撒奇萊雅族歷史上從未居住於奇萊山系,僅居住於現稱花蓮平原的奇萊平原上,但也如同許多遠在深山裡的山頭或水流會以外族人第一次認識他的方式來命名,例如立霧溪(塔次基里溪)是以河口地區崇德的得其黎部落命名。我想奇萊的山容之壯闊氣勢之磅礴,應該也是與當時奇萊平原上強盛的撒奇萊雅族文化連結在一起的主因之一。
  • 實際行程:

Day0 如期從台北出發,雖然颱風將至,PTT與臉書河道上已有風聲在勸告大家連假不要貿然上山,無論是因為天氣還是因為疫情還是純粹喜歡多管閒事。
颱風要來我們當然也知道,看了預報是10/10晚上台灣本島才會開始降雨,只要颱風不加速,我們應該能夠在大雨來臨前撤離;再者奇萊主北也只有上兩座山頭的最終路段有危險地形,以及成功山屋旁有溪溝可能會有暴雨溪水暴漲的風險(但此地的集水區極小,要暴漲也滿困難的),其他的路段都維護良好是又寬又大又好走的傳統百岳路;而彼此也有共識,遇大雨就不上山頭盡早撤退。面對可能的風險,我們盡量做好了準備,但面對家父長式的輿論,我們只能苦笑接受。

在高速上,遠在台北的A提議我們時間剛好的話可以去吃一家埔里有名好吃的串燒店叫 家鄉烤肉,這家需要先打電話訂的串燒果然好吃,後來也成為我們開團經過埔里必吃的店,而我們總是錯估了台北以外地區的物價水準,買了一堆結果吃不完。

一查google評價,第一個跳出來的竟然是google在地嚮導扛霸子 Neo哥,想必是家名店。

Day1 準時起床出發,在全家雲海門市吃早餐,然後備糧。我們指著塔羅灣溪谷中馬海樸富士山的黑影,想起3月時都開車到了奇萊登山口,卻遇雨直接撤退到馬海樸探訪岩窟,而今總算能跟奇萊結緣。

06:30 到了滿是人潮的松雪樓,找不到車位,看到另一車也是滿車重裝的山友,舉目相望盡是無奈。但社會在走,該有的尺度還是要拿捏起來,於是我們下車出發了。
06:50 覺得如果要做競品分析的話,滑雪山莊的單人一日床位的競品應該至少是省道紅線違停連續罰單甚至在包含拖吊保管費。

從登山口遙望,奇萊北峰的稜線正有一波雲層沿著山體洩流而下,看起來很美,但想到待會要進到那坨雲裡面,不免有點憂心。

07:30 自從見識過大霸北稜的糞路之後,走這種國家公園的步道都覺得太過幸福美好,也開始看懂哪些小細節其實是貼心的巡山員清理出來的,不住讚嘆這條路維護的有多好,甚至在許多樹根路上還架了木梯鐵梯,整個難度大幅降低。
奇萊地區的生態也相當豐富,一啟程就有可愛的台灣冷杉常相左右,沿路還有台灣龍膽、高山白珠樹、玉山抱莖籟簫、玉山石竹等,到了晚秋都盛開了。真的應該算是國家級步道,鼓勵大家都應該來走走。

台灣冷杉(左)、玉山石竹(中)、梅花草(右)
早田氏香葉草(左)、玉山山蘿蔔(右)
玉山抱莖籟簫(左)、高山白珠樹(右)
就這樣邊拍照邊聊天輕鬆走到小奇萊,但大家身體都還沒暖開不耐風吹,看著後方一個三人隊一路疾行超越了我們,想想不如把他們追上,順便當暖身。

08:30 黑水塘山屋散發出一股詭異濃厚的糞池味,總算追上三人隊,遇到了一對自稱完百兩次的老夫妻,揹著休閒背包說要去奇萊東稜,但眼看開始飄雨了就決定回家。想想退休沒有經濟與生活上的壓力,登山的大成就也已經達成之後,還能跟家人到這片山裡走走,想必看到的會是更不一樣的風景吧。
09:30我們來到成功山屋,雨開始大了起來,還是決定穿上雨衣。
10:00經過了成功一號堡,內部裝潢看起來倒是挺不錯的;在此我們超越了一個三人隊,他們說他們要去北壁下屏風,沒想到之後會在新聞上看到他們。

據說以前牆上掛了山難大學生的遺容,挺詭異的;但現在看起來滿乾淨也滿漂亮的

10:30因為在成功山屋沒有背水,決定往奇萊稜線山屋(主峰)的方向走,路上遇到一隊撤退中的高齡團說上面的雨又更大了,也勸我們撤退。但當下的雨算是比較強的微飄雨,也未見轉強的跡象,我們決定且戰且走。

12:00中間休了一次吃午餐,大家狀況都很好,一轉眼突然看到草原,原來稜線已經到了,而我們的海拔也高過了雲頂,所以雨也停了。
稜線山屋的協作不知道是哪個團隊的,佔領山屋做莊主就算了,沒人住的帳篷不收,還叫別人去遠方搭營。

突然就上稜了

12:30所幸奇萊稜線又長又寬,怎樣都能找到一個飽覽大景的營地,我們分作兩隊,一隊下切溪谷取水、一隊營務;冠偉新開的MSR三人帳篷真的很帥氣也很寬敞,看來能擠四個人。

13:30營務處理完畢後理論上可以好好睡一覺,但取水隊逾時未歸,倒是有點擔心,也因為視野良好的關係,我跟冠偉說好若再過15分鐘未見人影就沿路去找,所幸過了10分鐘取水隊回來了,據說那段取水路是全段最難走的一小段路。

取水隊回來啦!

14:00仍是雲霧陣陣,主要雲層都還是在我們之下的立霧溪谷中,偶爾有一些雲被吹上來過頂,但並沒有墊高堆積起來,也就沒有降雨。畢竟未知明日天後會更好還更差,但目前天候相對穩定,因此我們決定今天下午先把地形較裸露的北峰取下。

15:00奇萊的稜線真的美到不行,在翻湧的雲霧中,每走一步往後回望都是一幅畫。

回頭望奇萊主山在雲霧裡若隱若現,這段山稜因為有多個開口直接面向東邊的太平洋所以非常容易起霧,但因為也夠高,所以雲霧很容易就被吹開,在上面行走每次回望都是新的風景
雲霧中的稜線,彷彿一條拱著背的巨龍

16:20順利登頂,並在返營途中看到了紛紅奇萊

粉紅主北

18:30在天色全黑前回到帳內,一邊講著幹話一邊煮拉麵,隔壁來了幾頂帳篷但都安靜的像是已經睡了,就只剩我們一會開可樂一會開酒,還在冠偉的新帳棚裡把湯渣打翻只好崩潰狂擦。
麵吃到一半冠偉竟拿出一包起司,令人傻眼,看來下次出發前連隊友的裝備都要好好檢查一遍,但豚骨拉麵加了起司之後卻濃厚的不可思議,決定下山以後我都要這樣吃拉麵。

19:30大家決定就這樣四個人擠在高級的MSR中過夜,我跟H提議兩人合蓋一條960睡袋,我的945就當作備案兼枕頭,順便驗證在高山上用羽絨被(無底睡袋)是否可行。

Day2

05:00昨晚稜線上的風很大,一度以為是大雨在襲擊著帳篷,但MSR除了抖動的聲音劇烈之外倒是很堅強的挺立著。
冠偉說他沒睡好,半夜兩點被隔壁帳起床上廁所的女孩子開頭燈騷擾,而且好像就拉在他的帳篷旁邊,看來半夜被女孩子上廁所的聲光效果吵醒依然還是一個很不好的體驗。
我睡得還可以,半夜還是會口渴醒來,但好在這次水都不缺,也大概能歸納出個人過夜一個晚上所需用水至少要加500ml。

晚上跟H搶被子,所以偶爾會冷醒,但這是因為身體上方沒有被子覆蓋而冷,不是因為身體下方沒有被子,因此也能夠初步驗證了羽絨被的可行性。
H一醒來就說:「痾,我好像流口水惹。」
「喔,睡得很好喔」我稱讚道。
「恩,而且好像還很大一片,我睡到一半時發現是一灘小水池。」他繼續說。
「蛤?所以勒?」我不是很明白。
「痾,我們不是把你的睡袋拿來當成枕頭嗎...」
「喔,幹...」
「但是現在已經乾掉了啦...」
「…」

營地面東的好處就是開門就可以看日出

05:45太陽升起來了,奇萊的稜線是面向正東的,帳篷被染成了溫暖的橘黃色。冠偉在帳篷外面大喊「出大景啦」想要引誘我們起床,但沒有想理他,他只好在外面對我們比中指。

奇萊中指怪!

06:10大家拖拖拉拉的起床吃了早餐,發現天氣超級無敵好,豈止是出大景,人就站在大景之中。因此也都打起精神,準備上路。

颱風前的好天氣,但強風依然未減威力
奇萊主山其實是從奇萊主稜脈向西延伸的一座山頭,而且比主北還矮,因此從奇萊正北面的屏風山、畢祿山是看不到的,頂多只能看到奇萊池山或奇萊南峰、南華山
通往奇萊主峰路上的一塊裸露的岩地(左)、卡羅樓斷崖(右)

08:00往主峰的路上邊走邊拍照,往東面看赫然發現吉安鄉的平原地與木瓜溪跟花蓮溪在海岸山脈前的匯流處,這才意識到「奇萊山」與「奇萊平原」雖是如此遙遠卻又如此緊密相連,也才驚覺昨晚狂尻我們帳篷的風竟是從太平洋直直撲來的海風。

從奇萊東稜與能高越嶺之間的木瓜溪谷地遙望吉安鄉的平原,木瓜溪在海岸山脈前與花蓮溪匯流,一起向北流入太平洋

11:00回到了營地,我加碼了一條之後趕緊加入撤收,附近的帳似乎還是沒啥動靜。昨晚因為大家都擠在MSR裡面,我的犀牛U-22搭好了卻空著,收帳的時候竟忘了留下一根營釘,就在還沒卸除營柱之前整個帳體被太平洋的風給吹跑了。
大家眼巴巴的看著會飛的魔帳一邊大叫,就這樣魔帳滾下了稜線西面的山崖,一時間完全沒了主意,懊惱著該不會是因為我帶了他上山、搭好了又跑去睡別人的帳棚,這樣始亂終棄所以帳棚決定離我而去吧。

正當我心想該不會帳棚輕量化的極致就是把自己的帳棚丟了,以後都跟人蹭住的時候,旁邊來了一隊準備要走奇萊東稜的重裝大叔隊,這一看就知道不簡單,一到就端出背包裡的大尺寸保冰袋確認裡面的生日蛋糕還是完整的。其中一個大叔看到魔帳墜崖就急公好義的衝到懸崖邊幫忙確認掉落的位置,我們發現帳棚恰好正挺挺的架在約莫崖下30公尺的一塊大石上,他說這其實不難走,慢慢走也行,但他們其實也有帶繩索跟確保器可以借我,我連忙答謝,並強調我自己有攀岩確保技術證,跟大哥借個器材就好,不需要麻煩到他們。

我跟H稍微折騰了一會,總算把扁帶綁好套在我身上,並勾在主繩上;主繩一端用固定環套在崖邊的一棵堅硬的刺柏上,另一端由H負責控繩與確保。
即便理性上知道繩索跟我們打的繩結強度是夠的,這片崖也沒那麼陡,要走下去心裡還是惴惴不安,低頭看看塔羅灣溪的溪谷約莫也有個7-800公尺深,再看著對岸的合歡群峰,閃過念頭是該不會那群遊客裡會有人正拿著相機朝我這邊拍攝,就剛好錄到遠方黑色奇萊的山壁上有個藍點迅速下墜吧。

我拉緊了雨衣,跟H擊掌,想要甩開這個念頭,然後走下懸崖。

與其說是懸崖,不如說是很陡的坡上密密麻麻的長滿了螫人的刺柏,即便樹冠層外觀上看起來坡度相對緩和,實際上地表離樹冠的距離卻越來越遠,所以說走在地面上是不可行的,只會迅速的被刺柏埋沒然後找不到方向,只能踩踏在刺柏樹冠上用游的前進,一邊游一邊喊著要H放繩。
就在我來到帳棚前五公尺的時候,我又喊了一聲「放繩」,但繩子沒有動靜。
「沒繩了!」上方的H回應道。
我心想,「蛤?這是什麼意思?」,但不小心把心裡想的大聲的喊了出來。
「嗯對,就是沒繩子了」H回應,「再來我可能就要跟你一起下去了。」

沒想到北搜學的東西立刻就派上用場了

我心想,乾不是吧,就差三五公尺耶。
「你先不要下來,我擠看看」於是回頭調整了一下繩子,把沉到樹冠層以下的跟被石頭卡住的繩都撥了出來,試圖往前再游一點。

終於我左手勾到了帳棚的營柱,「抓到了!我現在回去」
回程也不敢太大意,維持著將帳棚用左手臂勾著,我拉繩向上游一段,並停下站穩喊「收」,讓確保者收緊後,再拉繩上游一段這樣的節奏,過程中也不知道踩歪了多少百年老刺柏,但至少我帶走了一個可能成為大型垃圾的人為遺留物,至於刺柏底下那顆已經酸液外流的汽車電瓶,我真的沒有力氣再撿走他。

遠方被濫墾的山腰是清淨農場一帶,背後有三個峰頭的山塊是守城大山,畫面右方則是武嶺與合歡山區域

結束後,為了感謝熱心的大叔們,請H幫我理好繩,我拿著剩下半罐的蜂蜜高粱去答謝他們,並跟他們告別,迅速走上歸途。

折騰了大半小時,原本附近的帳棚都撤收離開了,一路天氣晴朗,美景當前我們走的飛快,應該0.6~0.7倍上河,一轉眼就到了成功山屋,發現水還剩了很多,只好拼命的喝水還拿水洗了頭。

很迅速地我們過了黑水塘,到了小奇萊附近地勢開闊的箭竹草原,驚覺在後面連續好幾個小山頭之外都不見冠偉跟阿彰的身影,大喊也沒有回應。由於時間尚早,這段豪華級步道也不太可能會有兩人同時迷途或遇難的風險,我們跟路人詢問了一下兩人隊相距的時間,決定躺在箭竹草原上補眠。

「欸你們在這裡幹嘛」,約莫睡了20多分鐘後,被阿彰跟冠偉趕上叫醒,抓了一下他的速度又是標準的上河1倍,阿彰真不愧是標準上河速度之男。

一行人歡樂的返回車上,就在颱風前夕的迷幻晚霞中欣賞著遠方能高主峰下山,一路感謝上天賜予了我們絕佳的機會,無論是疫情也好、天氣也好、人運也好。

中央山脈南段主脊

雖然奇萊主北稜線紮營確實是比傳統的住山屋再進階一點點,但一個行程光是奇萊主北除了強調景很美以外似乎沒什麼可寫之處。這次運氣成分偏優,對天氣風險的評估也還算正確。小練了繩索垂降跟確保,也是滿有樂趣的。

回到山下的隔天,颱風來襲,新聞不斷出現山難事件,竟也有在奇萊山裡遇到的面孔據說下了北壁但過不了塔次基里溪底就叫消防。但我倒也不認為這是開放山域管制所造成的,相對的另一隊帶滿技術裝備跟大蛋糕去走東稜的也是平安不驚擾大眾的下山了,這件事應該還是個人素養的問題居多吧。

2021.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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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sley Tzeng
走讀山野

Not a enthusiastic writer. Just trying to remember some of the knowledge and feelings I learned from being al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