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洛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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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in readApr 24,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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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之村》

天吾在尋找青豆的道路上,其中一幕是往療養院,往《猫之村》的故事。

[劇透]

青年隨性的流浪旅行。火車上看到美麗風景,感覺古老而寧靜吸引到他,於是,他下車了。這是一個看似荒廢了的車站,商店沒有開,辦公室沒有人,從早上至午後也只有他一人,直至日落。太陽快下山時,四面八處都有貓,牠們不同顏色、不同品種也不同形態,但牠們都像人類一樣大小。青年大嚇一跳,找了村子中鐘樓頂躲起來,看著貓回到辦公室工作,或是捲起商店的門閘做生意,又有一些會到餐廳用餐,在居酒屋喝啤酒,和人類在我們鄉城生活得沒兩樣。有天青年差點被貓人發現,但貓人走上鐘樓看不到他。黑暗中,青年擔心起來了,決定離開這村落。翌日青年走到火車站,可是等了一整天,也沒有等到一輛會停下來的火車,車上的人也似乎沒看見青年。

青年終於知道自己流浪的終點了。

[不談空氣蛹 沒有需要]

那一晚開始,我們在編織新的空氣蛹。迂迴的單程路上,這些年來,青豆遇上不同的人:剌殺令人畏懼的「先驅」、遭家暴的女性、龐巨的自衛隊隊員…還有更多更多驚心動魄場面。青豆心情卻是平靜的。青豆來去都只是自己一個,沒有需要和別人分享她見到的兩個月亮。

天空中有兩個月亮,但沒有人對此感覺奇怪,除了天吾。那時他應該還在想念恭子,或是寫著看來不令自己非常感興的文章,教著毫無生氣的數學班。謝安琪唱一個人會上癮,可是天吾是個獨子,不需要習慣孤獨和寂寞,開燈一個人熄燈不見人也只是生活中不能交感下的無言無奈。這時,LITTLE PEOPLE卻在邊看邊編織空氣蛹,穿越跟從來到這個世界。

或者LITTLE PEOPLE都知道,但LITTLE PEOPLE不說。《1984》中BIG BROTHER的概念套用到LITTLE PEOPLE上,沒有絕對的邪惡,卻有相生相剋之感。從來,善惡都不過是個沒有意義的字詞,每天善良和罪惡的定義都在成長轉變,既不能說明,亦不會學不懂。放在青年和貓人上,或是天吾和青豆上,都是互相牽絆、互相吸引的關係,默默牽引對方來一場跳不完的探戈。

[猫之村]

有次LITTLE PEOPLE造了一個帶刺的空氣蛹,灰灰濛濛的,讓別人不舒服。青豆沒有去過猫之村,也沒有看過《猫之村》,但那種在鐘樓頂望月的感覺她都明白。

隱身後的復健生活,她才發現過去遇過多低的極致,修復刺傷除了靠運動等外力,還得靠不亂衝亂撞,倚仗時間生出多一點智慧,磨圓身體,潤融尖剌。

天吾未必見到青豆自舔傷口,但他看著兩個月亮,青豆知道他會感受到。

可是,要是那只是紙月亮呢?深繪里對恭子沒有興趣;貓人對青年沒有;或者青豆對LITTLE PEOPLE也沒有。雖然空氣蛹早就在相遇一刻曝光膨脹。青年在貓之村鐘樓頂看貓人,也在看月亮。

「月亮依舊沉默,但已經不再孤獨。」

*註:《猫之村》為村上春樹長篇小說中的小篇,載於天吾往護老院的旅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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