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洛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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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in readApr 26,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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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這樣強大 一樣難匹敵光陰那樣快

April 26. Chernobyl Disaster Remembrance Day. Photo by Volodymyr Repik (1986)

4月26日,烏克蘭切爾諾貝爾核電廠事故,至今34年。

[怎麼我們會到此]

這個山城小鎮的人近年好像和烏克蘭很近。我們會看Winter On Fire(電影),會看The Voice of Chernobyl (書籍),會覺得HBO的Chernobyl 是神劇(連續劇),預告小鎮極權統治消息封鎖隨時重蹈覆轍。然後…

一如其他事情,小鎮市民適力應強,short term memory更強,喜歡追捧的事情一下子推到峰頂,下一秒就山泥傾瀉,活埋在舊世界裡頭。

烏克蘭:除了核電廠核事故、嫁賣中國金髮尤物、自由廣場橙色運動外,你還會想到什麼?

Netflix 有套記錄片系列叫”Inside the world’s toughest prisons”(港譯《走進世界各式天牢》)第一季主持Paul Connolly 表現不過不失;及後第二季轉了Raphael Rowe,一開首就告訴觀眾他人生有十二年都在坐牢(或曰冤獄),期間除上訴外就是在讀書,無罪釋放之時已完成傳播學課程,繼而進入BBC成為犯罪學記者…排場已夠吸引了吧?除了以獄警身份外,他亦有以囚犯角度去了解箇中廻異之處。而他主持這兩季中個人覺得最好看的,應該是S2E2探訪烏克蘭西北部Zhytomyr監獄一集。

[劇透]

”Ukraine: the prison in a war zone”

自1991年蘇聯解體後,烏克蘭政府長期處於財困狀態,公共事業資源匱乏,加上和山城小鎮一樣,薪金以警察最高,而獄警面對各式各樣殺人犯,支薪卻只有當警察的三分一,所以根本不多人願意當獄警。

Zhytomyr是個工業重鎮,只有二十多萬居民,勞動人口多從事伐木、食品加工、重工業及製造業(樂器)。帶著底特律的影子,你大概也想像到這個小城有多窮困。其中Zhytomyr監獄更常因烏克蘭政府的財政問題,特赦不同類型的重犯。這裡的囚犯擁有自由,睡不著可走到電視房看天光,想做點勞動可以去當受薪消防員、廚師或伐木工人 – 帶著利刀和斧頭在獄中工作會不會奇怪了點?隨便捉位囚友或獄警當人質不就可以走出去了嗎?然而,這裡自1991年來,從來都沒有越獄個案發生,反而為連環殺人犯Serhiy Tkach帶來一個家。

拍攝時67歲的Serhiy於八十年代時為警察,當時開始犯案,姦殺或姦屍8至18歲的女性,否定自己有罪,更曾參與被殺者的葬禮,令朋友因蒙上殺害親女之名於冤獄中自殺。截至被拘捕時(2005年),警方已有證據證明他*至少*殺害了37名女性。Serhiy承認他殺害了多於100位女性,並願意行死刑。然而當時烏克蘭政府已廢除死刑,故他被終身囚於Zhytomyr 監獄,最重型的colony 8 獨立監倉。入獄後,妙齡少女Elena對Serhiy的新聞感到興趣,並寫信至監獄希望結識,繼而結合…

Photo courtesy: http://bornalcerebrau.blogspot.com

[好一對狂野角色]

片中沒有提及Elena爸爸是個精神病學家,Elena在和Serhiy一起前後都有常常以寫信方式結識囚犯,I have a pen I have a friend,精誠所至,天天寫,寫夠8年後,老伯終於接受她。

說「一起前後」,是因為Serhiy在訪問問世(2018)的同一年因心臟病去世。Zhytomyr監獄長表示沒有人認領屍體,Elena卻於之後的訪問說自己肩負了安葬Serhiy的工作,儘管已有新對象,但最愛的都是這老伯,「但願我可以為他多生幾個小孩」…

記起Elena在訪問中最後被問,你擔心你枕邊人會傷害你嗎?她淡淡然答,”Here I am in contr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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