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并不等于遗忘

orenji
迷宫的尽头
Published in
Mar 10, 2024

就用魏如萱的专辑《藏着并不等于遗忘》为标题。那是我最爱的一张专辑。

(谷歌了之后发现,原来安徒生也有同名的童话作品。)

有段时间,烟霾持续了好久。我被困在迷雾里面,在一片径直往前的路上迷了路。

第一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是在打工的时候。正检查着孩子们的功课,突然薄薄的簿子被泪水打湿。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后来,很快的就把工作辞掉,在家一直一直糜烂的数个月,不能自拔。

恢复的时候,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治愈了我。但还是希望有些日子可以被抹去,再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虽然后来,我仍然反复的在碎裂、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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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自己的太阳,你就能当别人的光。” 魏如萱 «陪着你»

没有写作的时候总是快乐的。

很长一段时间的轻松(懈怠)换来的是痛到需要用文字抒发的时候,仿佛也只能如被痛打的婴儿发出’啊吧啊吧’的无力呻吟。哽在喉咙的话始终无法逃离被吞咽,烂在肚子的宿命,被酸酸的胃液腐蚀掉。于是,觉得自己又更空荡荡了一些,觉得有点酸,或是馊了,仿佛身体的一部分也一起烂掉。

反复以悲伤及恐惧喂食那头沉睡在过敏体质里的贪婪巨兽,使饥饿如它,如遇水海绵膨胀。过于庞大,尚未被驯化,它遂而脱离了那座牢笼,反之将我困在了里面。困在自己的身体里,日日夜夜。病情反反复复,被迫接受自己对自己的审判,为虚幻而出的罪名而受刑。闭上眼睛以沉睡暂时逃离,冀望痛会如小感冒发热气,在睡上一眠好梦,就能不治而愈,醒来的时候精神气爽。但每当黎明的光透过窗户撒下来,我仿佛被灼伤般感到刺痛,却依旧不愿醒来,宁愿被阳光晒成干尸。痛的地方还是痛,伤口又溃烂得更剧烈一些。

我想,活在当下的人一定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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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之后,我第一次拨打求助电话。那时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劲。纠结于该不该,或是,我能不能这样做。后来,还是选择打了过去。电话很快拨通了,隔着电话的人名为凯柔,声音听来是个中年妇女。

我在电话中谎称了自己的名字。话还说不上两句就不断哽咽与哭泣,静默不语更是占据大部分的时间。而隔着电话的她听着,安静的,耐心的,那样听着。

那些伤痛似乎渐渐的,也因为被听见而消停了一些。

笔于2020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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