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奮戰至新時代的齋藤一

Hong Lam 林奕康
途安人記
Published in
Aug 7, 2021

浪客劍心電影一開場便是鳥羽伏見之戰,最終章的第二部The Beginning,也是同一幕的鳥羽伏見之戰。

身為長州浪士的劍心當然站在薩長聯合的倒幕軍之中,而齋藤一與新選組則是身處幕府軍。

在電影中,齋藤一在鳥羽伏見之戰勝負已分時,劍心說「終於⋯⋯新時代的到來。」齋藤對劍心說「別以為一切就此結束。」但劍心馬上在齋藤面前把劍插在地上,離開戰場。

雖然幕府軍人數多出數倍,但相反薩長聯合的倒幕軍,擁有先進及精良的新式武器,大炮數量亦比幕府軍多數倍。最終倒幕軍於歷時三天的鳥羽伏見之戰中大獲全勝。

這是戊辰戰爭的第一戰,雖然差不多已經奠定了新政府軍的勝利。不過,不要誤會了,「新時代」可還沒有到來。

鳥羽伏見之戰的時間為慶應4年(1868年1月)。而事實上,從政治上「新時代」可說是發生於一年前,德川幕府「大政奉還」,是事實上江戶時代及幕府制度的結束。但舊幕府軍及以薩長同盟為中心的矛盾以及為掌握實權的鬥爭仍未結束,最終在京都鳥羽伏見之戰,揭開了歷時一年半的戊辰戰爭的序幕。

倒幕軍在鳥羽伏見之戰取勝後,馬上以朝廷之名把幕府將軍德川慶喜封為「朝敵」,而當慶喜突然陣前逃脫隻身返回江戶,在京都集結的幕府軍馬上潰散,齋藤一也是在這個時候隨新選組一起乘坐幕府軍艦回到江戶。

新選組的幕後大老闆正是京都守護職、會津藩主松平容保。

當近藤勇在下總流山投降後,已改名山口二郎的齋藤一與土方歲三分流,為了保護松平容保而帶領十來名新選組隊士而來到會津。及後土方在宇都宮之戰後傷而來到會津養傷,新選組再度合流。

在土方養傷的時間,由齋藤一率領一百三十人的新選組參與白河口的攻防戰。

及後會津戰爭全面展開,氣勢如虹的新政府軍在母成峠之戰擊破舊幕府軍,繼而向著會津若松城進軍。土方為了尋求援軍出發到庄內藩,這亦是土方與齋藤的最後一次分別。

土方在尋求援軍不果後,到仙台與榎本武揚會合,最終「一路向北」,在攻破蝦夷地(今北海道)後,成立蝦夷共和國,任職「陸軍奉行並」,最終於箱館戰爭中戰死,得年三十五歲。

戊辰戰爭亦隨箱館戰爭結束落幕,時為明治二年(1869年6月)。

在土方歲三離開會津之後,會津新選組由齋藤一率領,在若松城攻防中奮戰,直至藩風硬朗的會津藩主松平容保因再不忍全藩上下的死傷慘重決定投降為止。會津戰爭中,會津藩死傷人數達三千多人,在投降後全藩力求寬恕下,松平容保得以不死,齋藤一則改名一瀨伝八於越後高田幽閉。

越後高田(攝於2019年1月17日)

全藩上下包括齋藤一等仍未陣亡者,於明治三年輾轉被「轉封」到現今青森縣陸奧巿的貧瘠之地斗南藩,藩主為容保之子、當時仍為嬰孩的松平容大。而這個時候,齋藤一又改名為藤田五郎。

明治四年,明治政府進行廢藩置縣,斗南藩不復存在。齋藤一移居東京,加入了警視廳,亦由松平容保及一眾會津藩家老任媒人,在明治7年與會津藩士高木小十郎之女時尾結婚。

不過,齋藤一在成家立室以後,仍然未能把劍放下。

拔刀齋在這一段時間在那裡流浪了就不得而知,而齋藤一在這段拔刀齋放下了劍的時間,可說是經歷了不少顛沛流離、命懸一線的生死時刻。要說「新時代」已經來臨了,實在時言之尚早。

加入警視廳後,齋藤仍然一直在執劍奮戰。

明治10年9月結束的西南戰爭,立場倒傳的齋藤以及其他會津藩士以別動隊被徵召到九州參與。

2016年由藤田家提供的齋藤一照片(網片源自網路)

據說齋藤一表現非常勇猛,而一眾會津藩士在西南戰爭中士氣突別高昂,痛擊以薩摩藩士族為中心的反亂軍,以吐一口烏氣報卻戊辰戰爭戰敗之仇。會津與薩、長之仇甚深,此亦為浪客劍心首部電影版中,為何劍心見到齋藤一與長州志士出身的山縣有朋走在一塊而感到意外。

而在新選組中,齋藤雖為明石出身,但可說與會津有著特別的羈絆。齋藤父親山口祐二在江戶曾經在會津藩士家奉公,更傳說曾習得會津藩的溝口一刀流。加上齋藤一後半生與會津藩士同生共死的經歷,認為自己「半生是會津人」,在72歲去世後按其本人意願,下葬於會津若松巿的阿彌陀寺。

位於會津若松巿七日町的阿彌陀寺(2020年1月21日)

值得一提,浪客劍心的故事中,包括了大久保利通與劍心會面後被刺殺的情節。大久保利通在明治11年5月、西南戰爭後被不滿新政府的六名士族刺殺(劍心故事中改為被瀨田宗次郎刺殺)。

而神谷薰的父親神谷越路郎是在西南戰爭中陣亡的,基本上可以推斷《浪客劍心》東京篇的故事發生在明治10年的秋冬至明治11年春季,然後便是剛結婚4 年的齋藤一登場的京都篇。

那東京篇時的山縣有朋應為40歲上下,電影由當時過60歲的奧田瑛二飾演,看起來著實是有點太老了吧!致於江口洋介飾演時年約30的齋藤一的外表是否太成熟,則是見仁見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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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g Lam 林奕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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