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的屋頂下》是美國的爭議作家亨利.米勒於1942年為了生存糊口而寫的作品。整部作品都在描寫主角阿爾夫穿梭在巴黎的煙花柳巷之間,與各種不同年齡、不同種族、不同身分的女子,在巴黎中荒糜的旅程。
這一本書乍看之下,其實很像在看一部部有些劇情穿插的重口味成人片,你幾乎找不到任何一頁沒有任何關於性愛的描寫。整本書使用的文字也非常的通俗、直接,對於整個交媾的過程又十分詳細,把人類最私密的慾望透過文字赤裸裸的照應在你的腦中。裡面基本上包含著你所能想像(甚至沒想過的)最腥羶、最悖德的性愛畫面(ex: 狗)。
越界的文字與文明的批判
而隱藏在這些淫靡的情節底下的,是對於現實道德的違背、文化的批判。在整本書裡,透過巴黎這個陌生地方,讓我們彷彿踏入了另一個世界。在那裡,文明似乎已經灰飛煙滅,規訓著我們的道德也已經蕩然無存,唯一剩下的只有對於性的渴望。
這種刻意的書寫,那些對婚姻蔑視以及倫理的失序,無疑就是在諷刺現實社會中對於性的污名化。「性」本該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慾望,但到了現代社會,它彷彿成了一種難以啟齒的罪惡,透過不知道誰制定道德,壓抑住人的本性。讓我不禁想到台灣之前的台鐵公共性事件,一群人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於私人空間舉辦Party。在沒有違反任何規定,也沒有權力不對等下,純因違反大眾的觀感就必須被檢察官偵辦,被提訴訟,並遭受社會輿論的抨擊撻伐。
在閱讀的時刻,也許會覺得書中的許多情節十分荒誕,讓人疑惑究竟誰會如此縱慾,過著如此荒誕的生活。但回到現實,社會大眾對於性事的難以啟齒,但又對這類的八卦趨之若鶩,天天可能在電腦前面自慰,對於展現自己的人又感到不屑。究竟是這本書的內容比較荒謬,還是這個「文明」的社會呢?
純粹的慾望與虛無
只是如果從傳統性別的角度上來看,在男性為主體的這本書,依然是男性為主導的觀點,女性多半還是扮演屈從、誘惑的角色。且無論對男性還女性,在性愛之中純粹物化的形容,將人類的「性」中深層醜陋的地方畢露無遺。性而無愛的性愛也會使人感到虛無,一開始可能感到新奇,但看到後面甚至會讓人有點無趣。最濃郁的情慾底下,在沒有「人」的人性之中,也存在無限的悲哀。
在巴黎的屋頂下,無論是外在文明光輝的虛偽,還是屋內人性純粹慾望的醜態,都值得我們好好省思,或許才是閱讀這本書所該思考的。(雖然作者可能只是純粹想寫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