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我們的烏托邦系列講座
日期:2019/4/19
講題:非虛構歷史寫作如何可能?
講者:蘇碩斌、盛浩偉、張鐵志
非虛構寫作,一種我們於日常生活中少聞的類型,近年的出版量及書市中產出的數量比過往增加了不少,Fiction與Non-Fiction卻一直是作家、記者及讀者們放在頭腦裡的疑問,它們有什麼不同?
在這次的講座中藉由張鐵志先生的《想像力的革命:1960年代的烏托邦追尋》談到,再從1945年代的臺灣至1960年代的歐美國家如何啟蒙、想像另一個世界,無論和平、平等及種族揭示一種傳唱的抗爭音符,虛幻卻實際的世界是否能擁有美麗且幸福的音律?
答案,交給了這次的兩位講者--張鐵志先生、蘇碩斌先生對談,講述遺忘的年代,又或者是離我們已經遙遠至記憶深處,需要被人提醒的五十年前那些青春年代的抗爭與不平等,主持人盛浩偉先生作為創作者於另一個端點給予反饋。
那看似美好的年代
1960年代的美國引起許多未來的科技革命,例如:口服避孕藥被批准使用,引發性革命,隨著女權、平權解放等運動蓬勃發展,性開放的意識逐漸啟蒙;第一顆人造通訊衛星升空;卡式錄音帶出現於世界上;程式語言BASIC的誕生……等諸如此類的強制改變了未來人類世界的走向。
這看起來很美好,對吧?但是當年可不是這麼美好。
沒有當年的性意識相關運動,或許婚姻平權運動的中心思想也不會傳承至今;沒有通訊衛星,人類世界的網路通訊及手機科技也將不再如此發達;沒有程式語言,也將沒有家用電腦的大盛行,工作、學習及各式需要電腦處理的大量資料將回覆為紙本,像是《銀翼殺手2049》中提到的「大停電」,沒有電,資料消失,這一切在人類世界裡如此息息相關。
張鐵志先生提到黑人運動、金恩博士的非暴力傾向與抗爭中的暴力行動、白人年輕人的反戰意識與年代,冷戰、越戰及古巴導彈危機多少影響了當代年輕人的意識啟發,盛浩偉先生也提到臺灣前幾年-不該說蓬勃發展,而是終於滲透至廣大學生族群,影響現今大學生及大眾意識至深的太陽花學運,直到現今也正發揮著它們的影響力,甚至以《我們的青春,在臺灣》如此Non-Fiction的形式創作出現在電影院時,他便不再只是歷史上的斷章,而是流水一般地滲入各個年代中每個人的血液。
或許「我有一個夢,夢想一個無『槍』的世界」並非幻想。
馬丁.路德.金恩的孫女於2019年4月4日金恩逝世五十周年的演講詞。
非虛構寫作的道標
1968年是新新聞(new journalism)的一年,整個時代的氣氛讓許多事情得以在1960年代誕生。這個年代也同樣提供了張鐵志先生不少線索與啟發,例如說:嬉皮不只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運動,而是嬉皮之中傳遞給我們如何想像?何種精神?尋找自我渴求的生活方式。
從新新聞出發,它是一種將文學寫作的手法應用於新聞報導,重視對話、場景和心理描寫,並像小說一樣刻畫細節。楊逵的《台灣震災地慰問踏查記》、陳映真及高信疆在台灣也曾經辦到,但在一段時間後,新新聞就此告一段落,報導文學出現後,又在1998年再度消失,但非虛構寫作並非是報導文學。
新聞是強調客觀的第三人稱寫作,類似於全知觀點,台灣的文學獎新聞寫作項目時常出現以「我」第一人稱寫法,蘇碩斌先生也提到,這被獎項的評審老師直言「不是新聞寫作」而是自述。筆者更正一個觀點:臺灣的報導文學項目並非於90年代斷掉了,現在於不少文學獎重新復甦,例如今年的新北文學獎便有報導文學項目。
蘇碩斌先生整理出幾個重點:創造性非虛構(Creative Non-Fiction)就是真實的故事好好講(true stories well told) ,再運用文學技巧與風格以創造真確的敘事,不同於新聞書寫等基於真確事實的書寫方式。它不寫人物,它寫的是角色,也就是我們對於小說中人物的稱呼「角色」。一般的報導文章,作者就是敘事者,但是小說呢?小說的敘事者是書中的角色,而作者不等於敘事者,所以角色中通常擁有一種文學性格,它是作者所安排用來敘述某種劇情/橋段/思想。
撥動時鐘,誰撥動了時鐘便推動敘事;紀錄就是一種非虛構的過程,允許將人的感情描述、敘寫。
文字:李岱樺/攝影:青鳥書店(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