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夜晚上,路過某地:壁上昔日貼滿海報與文宣,還有一張又一張的記事貼。色彩繽紛的連儂牆現在仍然餘下圍板上的膠紙痕跡,但更多的是破落。人來人往,不知人們是否仍然存有希望,還是在逃港的掙扎之下繼續存活:望向街道,看似平靜;表面上,這是普通的一夜。但與往常不同的是,街上的面孔不再清晰可見。這樣的日子眾人或已習慣,甚至已經忘記何謂正常。 僅餘的燭光並不明顯,鮮花也更見凋零。當疫病橫行之時,連呼吸都變得更奢侈,更遑論掙扎空間的今非昔比:沒有牆壁上的便利貼、也沒有以往每夜點起的燭光。人們匆匆而過,有幾個能記起這裡發生過的事?我會說:他們都記得,但同時也不記得。 每一處依稀有著抗爭的記憶片段:地面的百歲磚變成混凝土、欄杆最近才逐步裝回、交通燈控制櫃的燒焦痕跡隨處可見、攔河的玻璃換成了鋼板……彷彿這些事情只是昨日發生的原因,是這些片段紛紛在腦海裡不斷回閃。槍林彈雨的畫面在眼前不斷浮現,有如幻覺般纏繞,卻唏噓地歎息著眼前的平靜:這樣處於遺忘與記憶之間的疊加態,正是許多香港人的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