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不出來 之 復仇者聯盟（上）
Can’t Cry = Avengers Assemble Part I
「我想哭 但是哭不出來，等到思念像海，淹沒我而愛已不再。你絕望的離開，沒有淚流下來…」
…張惠妹，「哭不出來」，作詞：劉思銘 作曲：劉志宏。
＊所撰寫的文章並未特意指責誰的不是，而是感嘆念博士的世事無常，很多事情並非你能掌握的。單純想把我經歷過的事情，以幽默的態度，雲淡風輕地笑看，也感謝這過程帶來的成長。讓沒念過博士的你，一窺博士人生；讓跟我有類似經歷的你，產生共鳴後而釋懷；讓正在念博士的你，知道人各有命，既然選擇了，那就請認真對待這場試煉吧。
可能是我博士的路比較乖舛吧，即便博士論文都寫好改好，還是能遇到重重阻礙，如同命運的吉他聲般，越彈是越心痛（我比別人卡認真，我比別人卡打拚，為什麼？為什麼？比別人卡歹命！淒涼的吉他聲，愈彈是心愈痛，啊….啊….命運！命運的吉他聲！）（好像唱太長了）(張宗榮，1987）[1]。正所謂，好的隊友帶你上天堂，壞的隊友帶你進套房。不幸的，我在博士旅程接近尾聲時，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壞隊友，Graduate School。
Graduate School，顧名思義就是一研究所單位，但是是行政單位，專門處理研究生的行政事宜，特別是博士生。因為這是個新成立的單位，所以美其名是幫助各位博士生的，但就我個人經驗來說，卻總是幫倒忙。而在Graduate School裡面上班的職員，說好聽是奉公守法，說難聽是不知變通。常常簡單的小事就可以把你搞得天翻地覆。我就先不說那種到我博士第四年，才簽了一份文件，指派我指導教授為我的指導教授這種小事（對，很繞口，但我沒寫錯）。本文就專注在辦理準備博士口試的這一部分吧。
「準備口試」，聽起來好像不太是件難事。「可惜的是」，我的狀況特殊，我的指導大小老闆當時都不在國內，已各自去國外發展了。因此找口試委員的重責大任就落在我身上了。另外，你必須得跟Graduate School在你想要舉辦口試的13週之前，確認並約定好口試時間。還記得我兩位指導教授都在國外嗎？所以也得算上他們從國外飛回來的時間。加上約口委跟約時間這本身就是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你約口試委員，當然想多詢問口委可以的天數，來決定他可不可以當你的口委。所以你得詢問過很多人，才可以確知你的時間跟口委名單。聽起來已經很煩了，但沒有很煩，只有更煩。
敝校的博士論文口委要求又挺嚴格的。這規則講起來有點複雜，我盡量簡化讓大家理解。除了自己指導教授（大小老闆）外，校內必須有兩位正教授且至少有一位要有博士學位；校外三位其中一位必須為正教授，其餘二位須具博士學位。你蚵仔湯卡好，我這做數位建築或互動藝術領域的博士屈指可數，還要正教授？！系上都找不到了我。簡單來說，就是「很難找」拉。加上我口試的預算，需要撥款給我大小老闆回國的支出，所以我不能找鄰國的委員，也就是我得在荷蘭國內湊足這一桌「復仇者聯盟」[i]。
我沒有大木博士的幫忙，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搜集寶貝球去抓神奇寶貝。好的隊友就太太跟Google大神了。靠著關鍵字以及我們對荷蘭學校微薄的知識去搜尋，土法煉鋼，加上如被邀請者拒絕，就請他推薦其他可能人選的策略，在不認識任何人沒有人脈的狀況之下，校內我們從工業設計系內找到了兩位，校外則在兩所理工學校各找到一位具博士學位的助理教授，加上一間藝術學院有博士學位的正教授。當然這非一觸可及，但也沒浪費太多時間，花了五天書信往來就確認名單，並正式想跟Graduate School約定我原先想要且先前確定有空缺的「星期四」。興沖沖地，打了電話給Graduate School。
「星期四，我看看，被人訂走了」。傻爆眼（是這樣用嗎？），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曹軒賓，2005）[2]，我喬了半天結果又打亂我的計畫。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沒有趕快訂下來（不過，沒有口委名單也不能定啊）。還好，這次變動幅度不大，我趕緊跟各位委員確認一下同個星期的「星期二」是否有空，知道有一位校內工業設計系的教授時間上不行，趕緊請另一工設系教授推薦，算是補齊了這個空缺。上通電話也讓我知道行政程序是，我得把相關口委資料準備好，請我遠在澳洲的小老闆簽名認證，再提交給高尚的Graduate School。你也知道時差什麼的，總是把我時間壓迫得非常緊縮。但心想，現在口試委員，時間都確定了，心情也放輕鬆了不少，只差沒出門「打鐵了」[ii]。
這邊講兩個題外話，Graduate School非常奉公守法，所以他們職員一個星期只要上四天班，沒上班的日子也沒有人可以職務代理，而且時間一到，荷蘭人準時下班的堅持是一定要的。因此也間接地減少了行政流程的效率。另外一個是， 荷蘭博士口試有點像哈利波特的場景，口委除了都要穿著古典的袍子外，學校還要派一個所謂的舉旗官，類似主持人控管口試流程。而這舉旗官的角色，諾大的學校裡只有兩個，所以要約時間，也要看這二位大牌有沒有空。
Anyway，看似一切風和日麗，雨過天晴，當時的我雖然還不知道可不可以畢業，但至少感覺天時地利人和。在提交委員名單後的三天後，Graduate School來信了。我很期待地想要展信愉快，but Graduate School總是不令你失望得投下震撼彈: 「學校的評選委員單位，認為你其中一位口委不符合資格，請另找一位取代」。
「口委不符合資格，不符合資格，不符合資格…」
這聲音又在我心湖不斷迴盪(怎麼每次都有迴盪的聲音呢？)，這又在開什麼玩笑呢？你拿到名單就可以告訴我拉？到底劇情會如何發展呢？
請追蹤，按讚，訂閱，分享喔～（搞錯了），咱們下回分解！
關鍵字：博士口試，口試委員，Google，小事化大，不符資格。
[i] Avengers Assemble。復仇者聯盟 Avengers，是美國漫畫Marvel系列中的一英雄組織。其中包括鋼鐵人、美國隊長、蜘蛛人、黑寡婦等主要人物。而在2019年推出的「復仇者聯盟：終局之戰」更由美國隊長喊出了Avengers Assemble，集結Marvel漫畫系列電影中的所有超級英雄，共同打擊強大的敵人，薩諾斯。
[ii] 打鐵，近年來的流行詞彙，以其閩南語發音，Pa-Tee，作為Party之趣味諧音。意指派對，另有開心快樂之意涵。例：晚上要去打鐵嗎？「打鐵」一詞也出現在台中嘻哈饒舌樂團，玖壹壹，同名單曲「打鐵」中：「你今天別回家 今晚打鐵Night 緊揪你厝邊頭尾兄弟姐妹作伙來」蔚為風潮。
文獻參考
[1] 阿吉仔（清吉，林），「命運的吉他聲」，陳宏作曲，張宗榮作詞，「江湖歲月」，金園唱片股份有限公司，台北，1987。
[2] 靜茹，梁，「可惜不是你」，曹軒賓作曲，李焯雄作詞，「絲路」，滾石國際音樂股份有限公司，台北，20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