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影集卻跨不過文化的鴻溝,《廣告狂人》為何無法在台灣發酵?

徐佑德
6 min readJan 12,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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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畫展現的是一個商人從一個四周都是廣告海報、廣告牌和摩天樓的地方掉下和電影《迷魂記》中男人掉落的片頭致敬。《廣告狂人》足以看美國經典電影長大的觀眾興奮,你不時能看到北西北、公寓春光的身影。

可說是21世紀最偉大的美劇之一,《廣告狂人》終於在netflix上架,過往只能靠著盜版、dvd、mod口耳相傳,我們有幸七季全包 — — — -但台灣觀眾卻為之卻步、冷感。跟美國本土比較起來真的是巨大落差,《絕命毒師》都在台灣聲量更高 — — — 而美國媒體為之瘋狂鋪張式的報導、甚至成了不得不寫的專題,背後的原因又是甚麼。

《廣告狂人》的舉足輕重

其實本劇高舉著美國菁英主義,他建夠了一種詹明信所言的懷舊感 — — — 高級白種人的浪漫建制式傷感。

但回過頭來,我為何被本片吸引。我必借用李歐凡針對《蘇希黃的世界》之評論,『這「異國情調」全是為「鬼佬」寫的。然而為甚麼我這個「半個香港人」看完電影後依然感慨萬千?而且覺得比小說更精彩。 』— — — -回過頭來思索,照理來說明明是拍給美國白種人的自慰影集,身為亞洲黃種人為何會對其出現了情感依附。他成就了一種獨特的高級 — — — 讓知識份子不得不趨炎附勢的文藝腔調 — — — 再被架空的歷史課當中,我們在1960年代是身處戒嚴時代,也就是當時的美學累積是鏤空的 — — -我們自然無從建立起針對這時代腔調的審美觀。而筆者對於本劇如此執迷,倒是因為我對1950–1960年代的影視作品相對熟捻,但這件事情依然是需要被驗證的。

我們必須承認在節目統籌馬修的規畫之下,這部影集得調性極其迷人,不論是美感、風華猶如翻閱一本君子雜誌 — — — 但同時期的《魔幻都市》《性愛博士》卻是相對的失敗。他們同時擁有大量的性、道地文化、爵士、封閉的美國焦慮,兩者卻有著巨大鴻溝。

《廣告狂人》影像背後的幾道陰影

故事從麥迪遜大道出發,建構在廣告業上面,側切身為都會人的哀傷。當時的挑戰,至今是千古不變,也許我們無用擔心核彈,跟戰後創傷,但這整個世界正在發動一場大戰不是嗎? — — -《廣告狂人》如紙牌屋一般狂放的檢討美國文化,擬仿過往,以舊電影式的擬像形塑新鮮感、新時尚。

唐諾左普本身是一個廣告文案天才,也是一名逃兵、也是一名渣男,不斷以各種行為展像陽剛、勃起、男性權威、征服女人。它具有一段不堪的童年過往 — — -猶如黑道家族式的悲劇。他透過所謂的「面具」是隱喻來重寫一首古典詩 — — — 亙古的,自我懷疑、自卑命題。也有研究指出唐諾的原型猶如在指涉美國夢,白手起家獲得機會就能成功,在本劇的命題當中,美國夢時然是亡佚的,充滿著歧視,懷疑,也正好代表哲美國黃金時代的凋零 — — — 他們猶如最後的中產階級,這正是當代的缺陷。甚至你會覺得其中莫名其妙的連口音都有時代感。

日本、英國等強權的進入與美國與之的共舞。《菊花與劍》正是探討日本文化與社會學的重要著作,美國公司被英國公司收購這出現在第三季時候,也是1945年戰後興起的強權國家。而所謂世代的戰後焦慮,其實鮮少被討論

《廣告狂人》當中的文學意義

本劇調度了多種素材,文學、各種致敬鏡頭,他甚至被認為是史上最有文學性的影集,並不只是他的互文性而已 — — — -各式經典文學在其中露面,而且被展演。比如伊底帕斯情節、反覆使用文學性隱喻 — — — 在劇本當中不斷重組劇本槓桿,讓故事本身很有辯證姓。比如在〈jet set〉出現的’The Sound and the Fury’ by William Faulkner — — — -隱喻著唐諾的自我困境與破碎的家庭。但丁的《地獄》則在第六季第一二集出現 — — — 急於找引導者,迷失自我主角,揭露她跟梅更,最終在故事的後面他們的戀情迎向分裂,而最經典的依然是’Meditations in an Emergency’ by Frank O’Hara,出現在第二季第一級 Season 2, Episode 1 — — — 竟乎用的精采的隱喻法來提示唐諾最內心深處的告白,Now I am quietly waiting for/he catastrophe of my personality/to seem beautiful again,/and interesting, and modern…..It may be the coldest day of/the year, what does he think of/that? I mean, what do I? And if I do,/perhaps I am myself again.而在此季的最後一集就定名為〈”Meditations in an Emergency”〉,最終她形成了一種環狀閱讀。

甚至他還衍生了《廣告狂人》的閱讀書單,紐約公共圖書館已經編譯了幾個《廣告狂人》的閱讀書單。由炮台公園分館編譯的,書單中包括劇中提到的書,有一些是「是在劇中特別提到有重要意義的,另一些是之前提到過的」。

《廣告狂人》的定調與角色設定

Alan Taylor與馬修的完美搭配為本劇起了一個很棒的調。

我們如果透過腳色設定已能窺探她的複雜,Pete Campbell 是狡猾耍小聰明得以在職場過水的業務性格、Roger Sterling 則猶如天之驕子的降臨,紈褲子弟,高高在上。Bertram Cooper則是看上去過於肥胖、笨重,對日本文化有特別執迷,又時而像是導師一般。Joan Harris 則是以物化本身體現物化 — — -一個民權運動正值發燒的年代,巨大的胸部、妖豔的妝容、紅色頭髮。Peggy Olson 則是一個無魅力但是很認真的腳色,猶如日常小資女,充滿的天份與不認份。

你很意外的,本劇可以處理了宏觀的歷史,橫向移動把科技發展證實了是人類族群的哀傷 — — — -因害怕被電腦取代進而發瘋。縱向的探討人類心靈的焦慮與虛偽、因工業化進長而開始浮現的文明病,如憂鬱症與躁鬱症,面對總統被刺殺,火箭發射、越戰、韓戰、以及面對資金緊縮公司被抽銀根 — — — -中小型企業的困境,也是創業者的困境。探討美國吸煙文化,飲酒文化,以古鑑今的性別歧視 — — -女權主義,通姦,同性戀,反猶太主義和種族主義。這些命題祝融在一體,光久就和其偉大。《廣告狂人》偉大、精彩、迷人,猶如一張美國浮世繪。墜落的不只是男主角,而是一整個時代。而《廣告狂人》是獻給上個世代的安魂曲。

https://www.nytimes.com/interactive/2015/04/03/arts/television/mad-men-season-7-timeline.html?smid=fb-nytimes&smtyp=cur&bicmp=AD&bicmlukp=WT.mc_id&bicmst=1409232722000&bicmet=1419773522000&_r=1

關於廣告狂人的書單、片單、歌單

https://reelrundown.com/tv/Mad-Men-Season-6-Song-List

http://www.indiewire.com/2015/03/here-are-the-10-films-that-inspired-mad-men-as-picked-by-matthew-weiner-64438/

http://www.nypl.org/blog/2012/02/27/mad-men-reading-l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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