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應全球婦女節,本週介紹三位傑出的海洋學家。她們的性別(偶而)阻礙了工作領域的順遂發展,卻未曾停止她們探索海洋的堅定渴望。
我想不出除了潛水,我還喜歡做什麼
集海洋生物學家、植物學家、探險家、NOAA第一位女性首席科學家、母親等頭銜於一身,至今仍是三句話不離海洋。一說到海,眼睛閃閃發光,像個好奇小女孩眉飛色舞的希薇亞.厄爾(Sylvia Earle),是現今海洋科學的最佳代言人。
年逾八十,厄爾仍精力充沛、足跡遍及世界,孜孜不倦的為大眾演講。她16歲開始潛水,至今由她領軍的調查航次超過百趟,她的水下紀錄已超過7000小時。難得在家時,旅居外地的回憶四散於家中角落:海鳥木雕、70年代在自然史博物館主持研究的珊瑚樣本、書架上站滿鳥骨和魚類模型,甚至還有古老的銅製潛水頭盔。而她慶祝八十大壽的方式是——人生第一次在北極潛水!
2009年,厄爾贏得TED論壇獎,她創立「藍色任務」,在各地奔走呼籲廣設海洋保護區,才能為海洋帶來希望。下一步,她的目標瞄準聯合國,提倡管制公海的工業化捕撈。四十年前,厄爾就不再吃海鮮了。「認識牠們後,我就沒辦法一邊游泳,一邊把牠們看成是跟檸檬汁和奶油共游的盤中佳餚」 厄爾沉痛的說,唯有停止大規模的殺戳,海洋才有可能恢復生機。《藍色任務》紀錄片裡,除了可看見厄爾對海洋的付出與專業,更可貴的是她展現了堅定的毅力,與不畏生理女性所遭逢閒言閒語的溫柔力量。
像鯊魚一樣聰明、勇敢的最鯊女(Shark Lady)
日美混血尤金.克拉克(Eugenie Clark),小時候常泡在紐約的水族館裡發呆,想像有朝一日跟鯊魚共游。在成為海洋生物學家的旅程中,她不只一度遭受充滿性別歧視的嘲諷。當年她想申請博士後,有科學家(世界上總是有這種沙文白目)問她,就算妳讀完,還不是結婚生子、不會繼續做研究,到時我們所有的投資都白費了。在別人申請去加拉帕哥斯群島的田野調查時,她也因為需要過夜而被拒於門外。
不過,這些冷言冷語(和婚姻),都沒有阻止克拉克嚮往海洋研究的決心。(結了五次婚,研究還是做得好棒棒~)50年代,克拉克創立了佛州的莫特海洋實驗室暨水族館,開啟她最為人所知的鯊魚研究。克拉克認為,這些深海巨獸不是一般人想像中惡名昭彰的食肉蠢物;1975年電影《大白鯊》引發大眾對鯊魚的厭惡與恐慌,她特別撰文澄清,反駁鯊魚是巨大、美麗卻經常遭到誤解的生物。她是第一個發現鯊魚經過訓練而能學習的科學家;1995年,她帶領的團隊與台灣海洋大學莊守正教授等人合作,解開鯨鯊為卵胎生的世紀之謎。
克拉克積極寫作、四處演講,她活到老、教到老,70歲才離開教壇。她窮盡畢生探索深海,潛艇調查就超過七十次,最深曾達3600米。一直到她過世前一年、已是92歲的高齡都還參與紅海的潛艇探索之旅。她曾說,我可以坐在輪椅上,然後你們用帶子把我固定好,從船舷把我放下去,這樣我就可以在海底盡情研究魚,愛待多久就待多久~
人們應該享受大海、與悠游其中的生物。如果你在水下見到鯊魚,你應該想的是:我如此幸運,能在此與牠相逢。
PS. 克拉克一生都沒有因為(活)鯊魚而受傷。不過倒是有一次,因為緊急剎車,她用肉身擋住掉下來的虎鯊牙齒,進學校時肩膀還在噴血⋯⋯
(Illustrator). Sourcebooks Jabberwocky. 2017
海洋書寫的典範
力戰DDT、改變美國放縱農藥使用的《寂靜的春天》,是瑞秋卡森生前的最後著作。身為海洋生物學家,海是她筆耕的起點。卡森以淺顯又充滿詩意的筆調來介紹海洋新知、開放水域和迷人的潮間帶生物,兼具科學理性和文學涵養。她的海洋三部曲都有中譯本 — — 《海風下(Under the Sea Wind)》、《大藍海洋(The Sea Around Us)》與《海之濱(The Edge of the Sea)》,即便過了半世紀都還是讓人耳目一新,彷彿身邊吹來習習海風,每一本都好看極了。
關於卡森的中文資料有夠多,就不贅述了,大家自行咕狗吧。
- Shark Lady: The True Story of How Eugenie Clark Became the Ocean’s
Most Fearless Scientist, by Jess Keating (Author), Marta Alvarez Miguens
(Illustrator). Sourcebooks Jabberwocky. 2017 - Life in the Ocean: The Story of Oceanographer Sylvia Earle, by Claire A. Nivola (Author, Illustrator). Recorded Books. 2012
- Rachel Carson and Her Book That Changed the World, by Laurie Lawlor (Author), Laura Beingessner (Illustrator). 2014
最後,這有一份英文繪本書單是給喜愛科學的孩子(尤其是女生),研究不分性別,科學界需要更多溫柔堅定的研究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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