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什麼?「機械公敵」( I, Robot)與「變人」( Bicentennial Man)裡的哲學命題

Ian Chen
3 min readSep 23,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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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唸博士班讀點哲學前看「機械公敵」( I, Robot),跟唸完博士班後看「機械公敵」的感觸不太一樣。

2019年士賽博龐克元年,在我印象中,這類探討人工智能的科幻電影,除了「機械公敵」外還有1999年的「變人」( Bicentennial Man)跟「AI」,不過「AI」我一直沒好好看完過,有些電影就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會去看。

在電影「變人」裡,羅賓威廉斯做為一個機器人,最為與眾不同的,就是他能夠思考、有情緒且能夠學習。電影中的設定,跳脫去說明機器人為什麼能有自由意志、情緒且能夠學習與思考的這一段,直接設定羅賓威廉斯本身就是一個具有自由意志甚至是情緒的機器人,所以,羅賓威廉斯要成為人(或說完全地體會成為人)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必須要擁有死亡。

為什麼要成為人最後必須體會「死亡」?這個問題有兩個層次,在電影「變人」裡的主角安德魯,最後面臨的是心愛的人死去的這個問題,即便他已經發明了能夠讓他永生的機械器官,但他還是選擇要「像人一樣的死去」。

因為永生是從來沒有人能夠擁有的東西。

自由意志如果輔以永生,接下來的結果大概就會在意識層次上成為上帝,而成為上帝,很可能意味的對於他人的任何感覺都會消失,但安德魯並非如此。

如果抽換掉死亡這個概念,人對於這個世界的理解會全然不同,因為沒有死亡,人就有無限的可能性,人會感到失落跟遺憾,就是因為很多事,人生只能有一次機會。

而在「機械公敵」裡,意外死去的蘭尼博士創造出來的機器人索尼,是一個懂得思考與學習能力的機器人。

兩部兜在一起在某些結構上,可以跨文本的來看,「機械公敵」可以算是跨文本意義上「變人」的前傳。因為索尼最終踏上了自我存在意義追尋的旅程,然後電影就結束了。同樣的,「變人」裡的安德魯,也在擁有了自由後,踏上了自我追尋的旅程。

這裡有一個很有趣的隱喻。也就是擁有自由意志的人,其實「都應該要」去追尋自己存在的意義與價值,「變人」比「機械公敵」更進一步,除了探索自身存在的意義外,安德魯還透過愛情,重新審視了自己想要成為人的這個動機。

這種探索與追尋的動機,也就是人類歷史得以層層堆疊;人類文明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往前推進的核心元素。

上述這段話也是我某些學期的開場白,我會跟學生說,你現在能夠活著有健康的身體,戳著手機玩遊戲買東西耍廢,這些科技醫學社會系統等等文明的結晶,都是建立在那些不耍廢努力探索未知的可能性的人們的身上。

所以你耍廢耍到累的空檔,記得要感恩。

在「機械公敵」裡,索尼懂得去挑戰機器人的三大法則,能夠自主的思考學習、保守秘密、作夢、體會另一個個體所給予的情感,某個意義上來說,都是上天給予的禮物。

因為懂得跨越限制,探索更多的可能性,就是人之所以為人最重要的一種特質。

但因為人太容易擁有這些東西,或是說,我們活在這些東西裡面,所以,多數人學不會感恩,這也是非常可惜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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