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沌與不確定中如何行動?

問題只會越多、越快,定義問題來找到做事的新方法

John Kuo
Jul 7, 2020

幫助定義問題的工具

「庫尼文架構」(Cynefin framework)是IBM的大衛・史書登(Dave Snowden)在1990年提出一套幫助決策者了解、面對問題的方法,以及要找什麼方案来解决問題。「庫尼文」在英國威爾斯當地的意思是「棲息地」,當遇上問題時必須先知道自己站在哪裡,將問題依照性質分類,再來做下一步的決策。

1. 簡單、明顯的問題

庫尼文架構下的第一種問題是簡單/明顯的問題。這種問題我們過去已經處理過,也有很好的解決方法,每次都能成功。一但確定是這種簡單問題,你就可以從百管袋中找到最好的辦法,例如,某人常跟你借錢不還,就不應該再借錢給他;當食物已經發霉,就不應該再吃。這種簡單的問題,都有清晰而明顯的因果關係可循。

2. 麻煩的問題

第二種是麻煩的問題,是我們已經知道的未知狀況。以捕魚為例,船長必須用聲納先去探測魚群,才知道要在哪邊捕魚。船長雖然不知道答案,但知道怎麼找到答案。這是專家可以派上場的領域,只要你確定問題可以解決,就能夠找到解決方案,就算再麻煩、再困難都沒有關係。而且只要了解得夠深入,就能發現其中的因果關係。

像每次把機車牽進修車行時,心裏想的通常就是這樣。可能機車騎到一半會熄火或會發出怪聲音,很擔心的同時,我也很清楚知道自己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但我知道修車行老闆知道該怎麼辦,或者是他一定可以找到解決方法。

最近要把機車騎上台北,把小黑送機車行大翻修

3. 複雜的問題

庫尼文架構下的第三種問題是複雜的問題,這一種問題只有在事后才會搞清楚到底發生什麼狀況。碰到這種問題的時候,就必須採取行動。要先動作,觀察會發生什麼狀況,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

我們大多數人都在努力解決這種複雜問題,而且無時無刻都會碰到。雖然答案都是未知,在其中運作種種力量也全是未知,但我們一定要做點什麼才行。

舉個大家耳熟能詳的故事,Twitch,一個由台灣人共同創辦的網路串流平台,現在看來是一個可以讓使用者在玩電玩時直播給其他使用者看,一個成功的產品,但是在剛開始跟本沒人曉得,他最終會被Amazon以9.7億美元收購。

這間公司的第一個產品是做跟Gmail整合在一起的行事曆服務。不過Google後來自己做了Google日曆, 所以公司才改行做直播,公司的其中一位創辦人頭戴攝影鏡頭、背包背著電腦,把自己的生活不分晝夜的上網直播。一天24小時,每週7天不停的實況自己。而且他們建立了串流速度很快的平台,也可以容納很多人一起看直播,後來他們發現這種直播沒人要看,所以他們又想到,也許大家想自己直播?當時這家公司的業績表現很差,資金也快用盡。突然,他們才注意到很多是人愛看別人直播玩電玩深入研究一下,還真的有很多玩家喜歡觀賞高手對戰通關當作娛樂消遺。而且直播主自己玩電玩,也可以透過這種方式賺點小錢。在不斷嘗試下,最終才有了今天的Twitch。

這個故事聽起來比較極端,有夠美好,但它的解決方案就是針對一種原本沒人知道的需求。我們今天在商業和社會中面對的問題,也都是這麼困難,根本不曉得有什麼方法可以解决。有時候甚至連要往哪個方向去找方法都不知道。

所以我們必須先做點什麼,採取行動,看看反應如何,再根據回應結果調整後續的動作。然後再試一次,再做調整,直到找到方法解決複雜的問題。

4. 混亂的問題

最後一種是混亂的問題,也就是危機。但緊急狀況是無法被預先規劃的,「緊急」必定是意料之外。在面對危機時需要的是堅定的信心,以及迅速可靠的行動,像是捕魚時遇到海嘯、突然爆發武漢肺炎或股票大崩盤,這時候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快採取行動,防止狀況擴大或惡化,明確拉開防線,看看整個情勢能否擺脫混亂,稍微降溫,轉變為複雜的狀況。

這次我們台灣在面對來自中國的疫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在把原本混亂的問題轉變成複雜的問題後,就能重新獲得做選擇與決定的自由。如果只是跟著大家混亂成一團,互相推擠,當然什麼事都做不到。要先擺脫噪音和恐懼,才能開始想辦法。

面對危機,速度也很重要,決策的拖拖拉拉只會讓問題更嚴重,試著做點什麼,觀察回應,在調整行動,重複疊帶,最終就能順利控制危機。

結語

最近從大學畢業後,從學習階段變成工作,突然間面對轉換人生跑道問題,到底要去做哪份工作呢?我到底想做甚麼?哪類型的工作才最適合我?各種難題接踵而來,每一個決定似乎都會影響往後的人生很大。

趁找工作這段空檔在《SCRUM敏捷實戰手冊》這本書裡讀到庫尼文架構的篇章,庫尼文架構講的,是嘗試與犯錯的觀念。面對問題的當下去嘗試,可能令人感到可怕,但這也是個轉機,在前所未見的新環境中嘗試,就有可能找到做事的新方法。

在多變且越來越複雜的世界裡,我們只能視問題的狀態再來採取相對應的解題方式。當然,庫尼文架構只是一個架構,不是解題的方法,當你遇到問題時可以用這個架構來判斷問題的類型然後參考架構所推薦的解題方式,再決定如何去處理它。

以上,是我一點讀書心得,希望幫助到自己也能幫助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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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Kuo

新冠時代的畢業生 軟體工程師 | Chutzp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