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飯糰這工作,可以影響一家老牌豆漿店繼續經營的意願。
原先有兩個長期在豆漿店做事的員工,一個負責包飯糰跟豆漿裝盛,一個負責夾取現成熟食、包裝與結帳。老闆與老闆娘大部分時間都在製作燒餅與韭菜盒等餐點,能幹的女兒負責需要現點現做的蛋餅、蘿蔔糕等食物。
就算是負責包飯糰的那位員工在其他地方忙著,而無法即時回去位子上包飯糰,老闆或是其他人還是寧可讓客人等一下、去叫那位員工包,有時叫喚的方式連客人都可以感受到老闆的不耐煩。這是一個看似輕鬆,但是有嚴重職業傷害的工作。
你可以觀察一下,長期包飯糰的人手指會彎曲變形。永遠在鍋爐蒸上的燒燙米飯,是飯糰香甜軟Q的生命,而包飯糰的人一整個早上都在摸這些高溫的米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買了這位阿姨包的飯糰快6年,後來她終於離職了。原來的團隊沒人願意長期接手她的工作,只得再找人來接。換了一個又一個,一年內包飯糰的人換了至少四個。
常目睹老闆被笨拙的新員工搞到氣呼呼,他終於累了,貼出轉讓啟示。就算生意好到不行,找不到人包飯糰的豆漿店,跟沒吐司的美而美一樣,怎麼像話?要不就賣飯糰、要不就關掉。在這家店買了許多年,第一次聽到老闆這麼沮喪。
豆漿店趁過年休了好長一段時間,再次營業時又來了一位新員工,不過包飯糰這件事不是老闆自己來、就是老闆的女兒做。也許老闆這段時間學到了些什麼,作風不太一樣了。過一段時間也續會讓新人包飯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