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
Aug 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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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 alred marchen 「如何公允地評價康橋這所學校」

雖然前言有提到這都是概括性的論述,不過以康橋家長功名利祿的前提作為論點的基準點,個人是覺得不妥的。當然這的確是一個不難觀察到的問題,不過應該要以一種現象(phenomenon)來討論,也可以說明背後各方的考量與互動機制。

我目前是康橋正要升12年級的學生,而我認為自己的父母有著與文章描述極為不同的價值。我的父親和母親出身在極為貧窮的家庭,雖然接受體制給予的傳統教育,在求學過程中也似乎沒有認知到系統的潛在缺陷,在考上台灣頂級學府到就業於文化教育產業後,教育我的方式上儘管強調努力、恆毅力等使他們達到人生高度的重要元素,和我在成長途中無數磨合之後,「尊重我所擁有的自由意識」在不久後,則成為顯而易見的解答,我想他們也許了解到強壓任何的思想在自己小孩身上顯得愚蠢。

雖然可以大致假設康橋的家長都在人生的某一個階段中受到了西方文化、教育、社會種種面向所感到啟發,但這與資本主義的連結似乎有點太薄弱了。我認為因為康橋家長對於自己的成功感到合理的驕傲或是過度的自滿、並因此化約(reductionism)成就與成功為一致且不變的定律,一種有著無法爭辯的方法可以達成目標的定律,以普遍粗暴的錯誤的二分法定位(false dichotomy)成功,我們才有著現在這種現象。

允許我解釋剛剛說的一番話,認定成功有著無法爭論的普遍性質與面向(outlook),且對於成功的崇高與它可行性的肯定,然後歸宿那樣的心情於他們認為讓成功成立的種種特質(merit),在這樣的情況下,成功變得具體而它距離被理智拉近了,一切變得可行,因為自己也是走一樣的路、相信一樣的類教義而才有現在的他們。像是The Tyranny of Merit描述的一樣,人的好壞被劃分成兩種性質:

With the dividing of population into winners and losers, smart people and stupid ones, the meritocratic myth promotes hubris on one side, humiliation and resentment on the other.

也許在多數康橋家長的心中,未來只有著兩種可能性:崇高的達成理想、不然則淪落為人生的輸家。因為對他們來說,這並不需要多大的腦力就能把一個一個點連結起來,而且背後還有著完全的理由。在下一代教育上,則根本反應這樣的想法在小孩身上,成就了文章內提到在數多家庭中絕對的控制與情緒勒索。這些強硬的態度與無謂的堅持,是被恐懼驅使的,是深怕下一代落入他們想像最無法接受的畫面,某種意義上這是恐懼最實質的體現、也是最令人感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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