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銷與他們的產地(2) — 接案人生開端所遇到的牛鬼蛇神們 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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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健康儀器
隨著痛苦的開ㄅㄟˋ會ㄇㄚˋ持續了一個多月，不知是業主終於良心發現，還是另有目的，有時開會前，教授會要我提早來公司，此時桌上會擺著附近買來的小吃。
「趕緊吃了罷！放久了就涼掉囉」教授說。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高壓懷柔策略。儘管要面對教授與會計吃飯有些無奈，但有總是比沒有的好。
在網站即將做完的前一兩次開會前，我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跟你說個好消息，我們換辦公室了！」教授興奮的說，嗯是好事⋯⋯嗎？
那時候還在捷運上準備心情以防崩潰的我，立刻找一個最近的捷運站下車，掉頭，天啊這種時候才說是在整人是不。
新的辦公室位在七樓，隱身在需要門禁卡才能進出的公寓內，我費了一番功夫才說服警衛讓我上樓。
一踏進辦公室，往左邊望去，一座神龕，咦教授不是有基督教信仰的人嗎？
「嗨～新辦公室很漂亮吧！」教授興奮地走上來迎接我。
「反正心誠則靈嘛，不管是佛祖、觀世音菩薩還是上帝我都拜，我可是有神佛加持過的呢」教授面對我的疑問如是說，真不知道該說是虔不虔誠了，不管了，先應和再說。
往右邊望去，是張會議桌還有一台看來是簡報用的螢幕，椅子上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外國人，盯著電腦螢幕好像在工作。
「啊忘了跟你介紹，這是我們公司要拓展的新業務：健康檢測儀器，這位是遠從俄國來的工程師！」點頭，走向前，握手致意。不妙，看來網站要加更多東西了。
會計從一旁的房間走出來，用一種 “你可來啦” 的懾人表情看著我，「你這次來是要幫我們新拓展的業務另外寫一個頁面，等等儀器介紹要仔細聽，記得拿紙仔細記下來」可以不要做這個案子了嗎，好想哭。
俄國工程師從公事包中拿出了很像玩具槍，一把上面有小螢幕的儀器，用尾端的耳機孔接上了電腦，接著工程師打開了一個有神秘 icon 的程式，打開瞬間呈現古早年代劣質 3D 建模的人體圖，上面還有一個一個小紅點，看起來有點像是全身穴位圖，一旁還有兩個折線圖一直上下抖動。
「這個儀器可是大有來頭，這套系統是從蘇聯太空時代一直發展過來的，結合了中醫的經絡及現代西醫科技，經過四十多年科學家與醫生們的密切合作發展出來的，可以說是最早的大數據呢！」一個聲音幽幽的從辦公桌擋板後方傳來，原來大叔您在那啊。但⋯⋯您們真的是醫學領域人士嗎？
「原本做這套儀器的檢測是很貴的，看在你是我們內部成員」教授指揮著工程師準備儀器。我什麼時候變成您內部成員了⋯⋯。「就讓你試用看看吧！」，玩玩也罷。
在工程師的指示下，我戴上一個很像耳機的儀器，右手握著一個金屬做的球，並要我看著螢幕。隨著每次的深呼吸，工程師拿著槍形儀器輕輕的按著我手腳上各個很像穴道的地方，每次的換穴道，耳機便會發出嗡嗡嗡的聲響，螢幕上的人體也隨之變化，一個個圈圈像泡泡一樣，從人體某個地方從點咻地變大，呈現出了肺、腸胃等五臟六腑，上面還有幾個不同顏色的小方塊與小圈圈；一旁的折線圖也呈現劇烈的變化，紅線與藍線像是一正一負的互相在 0 的線上相互交織。
教授在一旁看著，時而點頭，時而發出驚嘆，「你的腸胃看起來不是很好，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麼？」，啥？我覺得還好啊。
「我們這套系統，是可以在你還沒病發前先檢測出你的不良狀態，不需要到嚴重到生病才去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好吧我無從反駁。
隨著螢幕上人體的器官逐漸深入，逐漸出現了一些匪夷所思的部位：細胞、細胞核、粒線體，還有⋯⋯21 條染色體，您確定沒在開玩笑？
「看來你染色體也有一些小狀況呢！」教授笑笑，酷喔。
「可惜你上週沒來！」教授說，上週我懶得動，忘了用什麼理由來拒絕了。
「上週我們大家跟俄國工程師，還有一個長期跟我們合作的中醫師，一起在旁邊的小房間看到奇蹟了！」，好你們很厲害。
「那時候我們一起在那邊把燈關掉坐著冥想，然後我們就一起看到一樣的畫面！」，我真的怕了。
「我們看到我們飄到了天上變成一股能量，最後變成神仙的樣子」接著就聽到教授在說自己上輩子的種種事蹟，還有他們在天上是怎麼個活法，我說行天宮這麼晚了還有收驚服務嗎？
更甚者，還記得有一天週五晚上，突然接到了教授邀請各位員工去一趟 ”潛能開發“ 的活動。
「你們一定要來，這個活動對我們未來的事業很重要，而且我都幫你們付好錢了」教授在訊息軟體這樣說著。天阿，週末早八的活動，想逼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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