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當天
如文初所提,4月17日20點15分我兒出生,先來說說當天的發生過程,當天快中午時,我腦婆line我,跟我說她有點落紅,我立馬就是下午請假飛奔回家,那這個時候的緊張感當然是飆上來。
但就在我入門時,腦婆悠哉的用電鍋蒸東西來吃,我黑人問號?但她陣痛也就從我入門之後開始逐漸加劇,我腦婆坐在沙發一邊體驗著陣痛,一邊指使我要準備什麼東西,不到10分鐘,我們且出門前往醫院。
約莫下午一點多,到醫院時,護士為我們裝上胎心音,這個胎心音儀器,只要陣痛開始,宮縮指數就會上升,爸媽可以由此判斷疼痛是否要來了,我也做了一張上升指數的陣痛分級,供各位爸媽參考。
在我們剛裝上胎心音時,大約數字都在30~50游移,其實30~50之間,媽媽會習慣那個痛感,會覺得還可以忍受,BUT!這完全只是初期而已,漸漸的會感受到當數值逐漸往上升時,媽媽的疼痛感就會加劇。
醫生來詢診時,開2指,在私密處塞入宮口擴張劑,哇!這個擴張劑真的是通往地獄的門票啊!地獄般的陣痛!數值甚至還飆到110!我看到腦婆真的是痛到快暈過去了!詢問醫生說要開3指才能打無痛分娩,我們倆只好繼續緊握,但等到開三指後,麻醉科醫師說正在忙急診刀!!!
wait wait wait… what?
等,我們也只能繼續等,隨著時間的拉長,陣痛已經規律地在50~90遊走,全程被腦婆抓住,她哭,我也跟著哭,我沒有看過我腦婆這種崩潰的樣子,痛到一個境界。
男人可能會很疑惑,這痛感到底是有多痛,這痛感如果用我這樣看我腦婆的表情跟反應,我稍微能翻譯一下這個痛感,這痛感就像是,你被人踢到蛋蛋後(60–70),又有人踹你蛋蛋(70–80),然後又有人連續又踹又踢你蛋蛋(80–90),忽然貝克漢跟梅西把你的蛋蛋當作世足賽冠軍戰最後關鍵12碼罰球的這顆球這樣,奮力一踢(90–100),類似這種感覺。
就在持續疼痛1個多小時後,護士來內診,發現開4指,不能打無痛分娩,我那當下真的很生氣,說好的嗎啡吃到飽呢?當下我還不敢跟我腦婆說不能打無痛了,只能握著她的手跟她說,快好了快好了!我持續引導我腦婆用拉梅茲呼吸法來解緩疼痛,就在一次的80陣痛感中,羊水破裂了!那破裂的聲音就像水球破裂一樣!我狂奔到護理站,護士看到我還跟我說「不用跑啦!爸爸不要緊張!」,我才有點把情緒先放緩下來。
再次內診,護士覺得可以了,隨後我跟著護士把腦婆推入產室,第一次見到產室真的跟電影演的差不多,來接產的護士只有兩位,一位醫師,一陣兵荒馬亂,我穿上手術衣,在一旁協助,兩腳蹲好馬步在產檯旁邊,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扶著她的腳,第一下用力時,醫師迅速的拿起剪刀從會陰處剪下,腦婆的宮縮疼痛,已經遠遠大於這個疼痛,她專注在出力上,專注到腳抽筋,宮縮的痛、會陰的痛、腳抽筋的痛,層層疊加。
感受上是腳快要抽筋,然後子宮又很急劇的痛,一度使不上力,我便更用力的把她的腳hold住,接著第二下用力,腳真的快抽筋,但醫師說腳不能動,快出來了,結果Pody的頭就呼之欲出,但身體還在裡面,當下醫生跟護士的言語,其實腦婆完全沒有聽進去,因為她本能的反應是有在施力的,肚子想要用力把寶寶擠出來,第三次的用力,Pody的身體很順暢的溜了出來,真的就像溜滑梯那樣,溜出來。
我們見證生命的誕生,護士撥開羊膜,Pody抽蓄了幾下,準備要嚎啕大哭,護士把Pody放在平台上,我眼神轉向腦婆,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把她將要抽筋的兩腳整平放在支架上,我摸摸她的頭說:「Pody來了!」,我們都笑中帶淚,腦婆的疼痛瞬間轉移到會陰處,醫師開始忙著縫合。
護士把還在哭鬧清理好的Pody放在腦婆身上,第一次的母嬰肌膚接觸,Pody瞬間靜止不哭,乖乖躺在媽媽身上,感受在羊水裡面的安全感,感受媽媽呼吸與心跳的節奏,那種喜悅很難言喻,我們都笑了,我們都感受到一個小生命來到這個世界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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