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段二:學院與社會(現在的我適合鑽營的工作)

yi-zheng zhou
2 min readMay 2,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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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我進入編輯工作是沒有人教我的(真希望當年能參加詹偉雄編輯學校),而且一開始做書的方法,其實就只是有點學術助理工作的延伸。所以感覺只是工作地點從學校換到社會,而且沒有同事(哭)。度過幾年自己的混亂狀態,以及陳傳興老師的靜默教學法之後,我自己慢慢找出自己的區分定位:我的工作不應該是學院的延伸,而是要能發揮轉換能力,把嚴肅艱澀的內容,用「有脈絡」、「可理解」、「跟你我相關」的方式詮釋出來。這邊說的有點誇張,好像神蹟般突然覺悟,其實是漫長的路途。

這件事情有幾件很關鍵:1.在個性上,我的確比較能想像「大家」是怎麼想的。比方說,有些人有很強的「一頭熱」能力(是的,這是一個很棒很棒的能力),但我自認為擁有的是從悲慘上班族角度、同情地看待現代社會人如何看待書籍的「現實」能力。例如:朋友說:「這個法國思想家研究18世紀對於八目鰻的論文真的是超級好玩。」我:「才沒人會想要知道啦。」這大概就是當時我工作時經常會出現的場景。 2.然後當時,我們是少數出版又硬又臭的「偏」學術書籍,但是又厚顏無恥地堅持要去各通路報品的出版社,當時各通路的的窗口或企劃(例如博客來的大文、德麟:誠品的碧莊、如芬、木櫻:金石堂的寶寶、郁佳)都絞盡腦汁一起幫我們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工作,這些人讓我更積極地想要擔任這種身分。(全台灣的讀者都不知道這些人對於書籍的傳播與選擇佔了多少重要的角色。)3.行人持續來了各式各樣性格鮮明的編輯跟企劃,讓我們的選書與詮釋書的能力都格外特別,這些同事,也推著我不由自主地走向一條可能滿獨特的出版路線。

這些同事例如有小西:

但總之,不是像到了某個車站,所有人都有下車了、只剩下我留在這個車廂。而是,在某個站,我明確知道這是我該下車的地方了:我的學術夢是該結束了,我愛福科、我愛馬克思,但是這世界不需要另外一個把嚴肅的事物講得更嚴肅的人,但把嚴肅的事物說的連我媽媽都有一點興趣的這種詐騙能力(?),才是我該下車的主要理由,也才是我跟我的學術界世界朋友說再見的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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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zheng zhou

Editor in Chief of Flaneur Culture Lab, Founder of Fork.work, 文化編輯者, and a patient of brain cancer./行人文化實驗室總編輯、支流文化創辦人以及步行愛好者、嚴格生酮飲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