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生|阿添伯與我

Cindy
CJ的走過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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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in readDec 18, 2017
photo by 已廉 張

看到這張照片覺得好開心,阿添伯應該是我在樂生最熟識的院民,他是只見過一次面就真的記住我的名字的院民。

後來一次次踏進樂生,我都不曾忘記,那天回家前,我雙手握著阿添伯的手說,我一定會再來,當時的一股衝動,許下這樣的承諾,現在回頭看其實很不成熟,如果在採訪時,不一定很有把握能做到的事也不應該輕易承諾,不過還好,至少對於樂生,我還有機會繼續實踐我的承諾。

第一次見面的最後,阿添伯讓我握住他的手,回想起來,其實,過去很多院民不願讓人看見的、試著藏起來,因為漢生病而改變的身體,他卻願意讓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我們看見,甚至握著他的手和他說話,要經過多少時間才能走到今天?

我也確實一直相信抗爭當中很重要的是人的改變,如果一場抗爭只是在動員的場合讓很多人同時出現,卻沒有真正把人組織起來、讓參與的人發生質變,似乎還是滿可惜的,在樂生裡面,我看到很多這樣的轉變,從院民到我自己,彼此之間的關係從「他們」到「我們」,每一個時刻都在改變。

photo by 已廉 張

仔細想起來我對阿添伯的認識卻還是不夠全面,有時候也會想起前幾個月過世的阿標阿伯,他們都是大林蒲人,有一天在阿標阿伯的房間裡看《戲說台灣》,阿伯很開心地對我說,曾有一期節目中拍攝「白元帥」的故事,「是我們大林蒲的故事」,院民們對於家鄉的印象,往往停留在某一個時間點而未再更新,我很希望能有機會對這些事情了解更多,如果未來有餘裕,希望也能像訪問阿賓阿伯一樣好好梳理阿添伯的故事。

院民的人生不是從漢生病開始,不是從入院後開始,更不只是從因為捷運工程而抗爭才開始,我們每個人都不是,在我們的所有頭銜之前,首先是一個「人」,有各自的成長背景和生活經驗,我覺得這些是重要的,卻也反而是不容易詳細了解的部分。

這篇好亂,就是一些最近在想的事,拍攝阿賓阿伯的影片,也讓我們開始尋找更多嘉義的資料,對於大學在那裡生活了四年的地方有機會了解得多一些,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對阿添伯的故鄉大林蒲有這麼深刻的認識。

阿賓阿伯的片子做出來之後,肯定要在樂生先辦一場,然後,就帶著它回嘉義吧,有機會,也帶著阿添伯的故事到大林蒲去吧。

photo by 已廉 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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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ndy
CJ的走過路過

社會學研究所就讀中(現在畢業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