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淺釋系列

Чайковский, Симфония №6

柴科夫斯基：第6號交響曲

分析

第一樂章

從容的快板。B小調，四四拍子

序奏是慢板。低音提琴以pp奏出空虛的複音，低音管在其上面使用低音域奏出如同呻吟般的旋律，其他樂器也如同嘆息般加以接續。曲子一開始就帶著一股陰森恐怖的顫慄氣氛出現。

主部的第一主題是以節奏性的變化處理序奏的動機而成，在做出堆移部的過程中增加劇烈性，給人一種苦惱而焦躁不安的印象。當它到達頂點而逐漸平靜消失時，速度變成行板，並由絃樂使用D大調奏出第二主題。此一旋律十分哀怨動人，彷彿暫時忘記憂愁而陷入瞬間的幻想一般。音樂就在這樣的幻想中產生舞蹈的節奏，並由木管輪吹奏出夢幻般輕妙的上升旋律，然後再回到行板的第二主題，並以ff的力度進行，強調出哀怨的情緒，此時的主題是用豎笛的陰沉音色，像精疲力盡一般步行，然後以低音管的最弱音孤寂地中止。

進入發展部，突然以活潑快板的ff形成欺壓的節奏，以此進行兩主題的發展。此一發展部彷彿是慘烈的苦鬥一般，銅管樂器相當醒目地活躍。音樂就在如此激昂的氣氛中進入再現部，並以最強音奏出第一主題，加強其激烈受到欺壓的苦惱感覺，不久後再回到行板弱奏的第二主題，以B大調逐漸讓悲哀的氣氛鎮靜下來，音樂由此進入稍快的行板的終結部，此時柔和的旋律在步伐沉靜的伴奏上延伸形成謎一般的結尾。

第二樂章

D大調，五四拍子。複三段曲式

五四拍子是俄羅斯民謠中經常出現的一種拍子。本樂章全部以此拍子進行，而且始終都是單純的色彩，這可能是從俄羅斯民謠所獲得的構想。五四拍子是前半二拍，後半三拍，帶有不安定的感覺，而且以輕快的速度流動，但在本樂章中卻始終是烏雲密佈的低迷狀態。

主部的主要旋律最初由大提琴呈示，接著由各種樂器加以反覆、延伸與加強，好像沒有喘息的空間一般流動而去。次一主要旋律雖然是舞蹈風格，但也帶有不安的空虛感。

中段是B小調，在定音鼓刻劃的單調節奏上，此部份的旋律十分甜美淒涼，如同充滿感傷的哀歌一般響出。其後經由主部的再現，再進入D大調的終結部時，低音提琴全體奏出D音的持續音，各樂器在沉重的和弦上輪流奏出副題的片段，如消失一般結束。

第三樂章

G大調，四四（8/12）拍子。詼諧曲加上進行曲而沒有發展部的奏鳴曲形式

曲子以詼諧的主題開始。此一主題因為非常酷似義大利南部的民族舞蹈的塔朗泰拉舞曲，所以此一主題又被稱為「塔朗泰拉主題」，但自貝多芬以來，交響曲中的第三樂章使用詼諧曲已成慣例，所以此一主題還是可以視為詼諧曲的主題。總之，在此一部份的確可以感覺到詼諧曲風格的戲謔氣氛。此一主題進行之中，還夾入了一段四拍子的進行曲主題。而進行曲的部分則以其主要旋律喚起戰鬥的感覺。

詼諧曲主題在微弱的伴奏下依然持續喃喃自語地進行，次一型態短暫持續後，再以詼諧主題進到高潮，然後再度出現進行曲主題，終結部就是以進行曲主題的片段堆積形成強烈的尾聲。

第四樂章

B小調，三四拍子。自由的三段曲式

這是相當沉重陰鬱的樂章，主部一開始，就以絃樂奏出悲痛的哀嘆；如泣訴的主題，它非常微弱如喘息般地進行，達到全合奏的ff後又絕望地落入pp，然後再次反覆此一主題，在末尾的地方由低音管吹奏出下降的音階，它是從中音域的ff下降到最低音域的pp，如呻吟般下沉而去。

速度稍微加快後進入到行板的中段，在法國號吹出切分音的伴奏上，絃樂以pp歌詠出D大調的中段主題。這主題逐漸變強變厚，到達如同嚎啕大哭一般的高潮。此後再回到主部，絃樂以甚強而從容的行板奏出主題旋律。此一主題逐漸激烈起來，表現出苦悶的高潮。當氣氛逐漸消失時，在銅鑼陰沉一擊 的餘韻上，三支長號與低音號以沉重的四重奏出如同身陷泥沼欲奮力爬起一般絕望的音響。音樂由此進入終結部後，再次以悲痛歌詠出主題旋律，在無限的淒涼的寂寞中結束全曲。

First published on Jul. 21, 2023.

以上內容係轉錄自2004年1月11日台北世紀交響樂團演出節目解說，
略加編修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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