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萊本憶1958年柴賽

Van Cliburn Reflects on 1958 Tchaikovsky Competition

Filius
Classicholic
Apr 1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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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Jeffrey Brown, Van Cliburn
Original source on PBS.org, April 11, 2008

答:我覺得受寵若驚啊,我那時覺得:「這不是我的時刻啊,應該是屬於古典音樂的一個偉大時刻才對。」

古典音樂才是永遠的。

我下了飛機之後,有一位非常優雅可人的女士來迎接我 - Henrietta Vileava (我到現在還記得她)。她對我說:「是 Van Clee-burn 先生嗎?」我則是遲疑了一下:「... 是的。」「歡迎來到莫斯科。」我始終沒有糾正他們的發音,從那之後,我就有了兩個姓氏。

並沒有這樣的感覺。事實上,這甚至是他們國內第一次有 (如此大規模的) 比賽。對我來說,大賽的評審團陣容尤其讓人興奮:蕭士塔高維奇/吉列爾斯/里赫特/卡巴列夫斯基/歐柏林Oberlin⋯⋯

簡直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說,這樣的陣容比起觀眾要更嚇人。不過,後來當我有機會與他們共事時,發現他們都是實在且親切的人,且對音樂 (的追求) 是那樣相似。

應該說,他們就像古典音樂一樣,雖然音樂 (的類型) 可以那麼多變,但音樂本身是很單純的。

我必須讓它容易理解。

這個我不清楚,這(古典音樂)是相當複雜的。它就像建築營造一樣,你腦中必須有一個時程;當你步上舞台、準備演奏一首曲子的時候,你必須在演奏第一個音的同時,就預見作品的最後一個音了。

呃,那是不可能的,特別是在藝術上。當然,他們對我的成就給予高度肯定,對此我也十足感謝,他們都是如此好的聽眾。我並沒有征服什麼,說起來,反而是他們征服了我的心。

對此,我個人是由衷的感謝。但我可以告訴你,這同時更是一種不得了的責任 — 你清楚的意識到你是在和那些偉大的腦袋交流,那些傑出的作曲家們,以及他們的想法;那會給你深刻的啟發,讓你想要忠實地對待他們的作品。你還會想把這樣的經驗傳達出去,讓某個人可以知道。

如果你是個表演者,這本來就是你的本分,必須巡迴各地演出。但我所說的這股壓力特別來自於,你意識到你的整個人生都和古典音樂分不開了。我自己是在我母親在我三歲時、啟蒙我的鋼琴演奏時 (就察覺了這點)。

這就是我的工作椅了。

的確就是它沒錯。我就是在這裡不斷練習、精進的,即使到了演奏廳,我還是會根據家裡的感覺去調整(和鋼琴之間的)距離。另外,我也會注意我和上層觀眾席的最前排觀眾的距離。

是的,而且還相當頻繁呢。不過,當你踏上舞台時 — 先說一聲,事實上我日常的練習通常都是不打開鋼琴上蓋的,我覺得沒有理由打開它啊,就讓音樂廳自然呈現出事實就好了。

自然直。

喔,相當嚴苛啊,甚至可以說太過頭了。這樣一來,你可以保持不完美的狀態。

這些來訪的年輕人是那麼具有天賦,我聽完他們演奏之後,簡直覺得自己也應該回家去練琴了!拉赫曼尼諾夫曾說,「生而能有好音樂,那是足夠了,但只能聽一輩子是絕對不夠的。」

是的,現在我聽到那些作品時,也還是一樣的喜悅。但我必須說,它其實是自生的,這份喜悅 — 即便是你我都已遠去,音樂仍會留下。

First published on Feb. 10,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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