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歲,慶幸自己開始瞭解的一些事

Joyce Du
Joyce的矽谷生活日記
Jan 1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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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洗澡的時候,腦袋裡突然冒出好多想法,包含最近工作、生活、還有其他零零碎碎、來不及寫成文字的一些感受。

這兩年寫文章,我都是先想主題、再想內容大綱,最後找一個風光明媚或是風吹雨打的下午狂寫五小時。需要找比較多資料的時候,會用到兩三個下午,這也直接導致了這幾個月產量的下降,畢竟好像離開學校越久就越坐不住XD 今年想嘗試一些比較隨性、比較內心的寫作風格。

去年十月我正式二十五歲了,是傳說中喝青木瓜四物飲也來不及的年紀。我是個怕尷尬的人,更怕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的感覺,所以這種日子一直都是越簡單越好,千萬別唱生日快樂歌(光想到就手指蜷曲)。和朋友們溫馨地度過這個標誌性的一天,然後我就繼續當個平凡的社畜。最近剛好比較閒,有比較多時間東想西想,突然發現跨過“半五十”這個里程碑之後,對很多事的想法好像真的在改變。

學習和工作都只是生命中的一部份,不一定要那麼努力。

自從有記憶以來,我一直都在努力學習。小時候我經常想不通為什麼班上的第一名還有時間打籃球看卡通,但是我離開書桌太久就會感覺很罪惡(而且還經常考不到第一名,可惡)。大學和研究所的第一學期,我大部份時間都坐在書桌前,有時候根本也沒在讀書,就只是東摸西摸,製造出一種很有效率的錯覺。剛出社會經常被說奴性太重,可是我真的想“把事情做完”。一想到還有事情做到一半,我就無法放心去玩。

努力工作/學習好像是我進入新環境、展開新階段的一個必要手段。從小到大的習慣讓讀書成為我唯一可以掌控的事,如果連這件事都做不好,我會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做不到,所以在確定可以做好這件事情之前,我也沒辦法做別的事。這個狀態維持幾個月之後(通常是一學期),我就會找到可以在生活中加入其他元素的方式,可能是學會偷懶、學會新環境的運作模式、學會管理時間,總之就是心理上接受自己不一直那麼努力。

這幾個月我也再次經歷了一樣的過程,並且在過程中不斷想起大學同學曾經寫過的一句話:“我已經沒辦法像考大學一樣百分之百的努力了”。其實讀書本來就不是生命中唯一一件重要的事,工作也不是。書沒讀完,事情沒做完,該吃的飯還是要吃,該放的假還是要放。當我刻意把煮飯、電影、出遊,硬是加入行事曆之後,奇妙的是,原本以為做不完的事情,在時間的壓力下通通都更有效率地做完了

(那我之前為什麼要浪費那麼多時間!)

(如果有一樣的情況我應該還是會繼續浪費時間)

你一點都不奇怪。

學生時期,我經常覺得自己格格不入。舉例來說,我對社團活動完全沒興趣,不懂為什麼一群人不是很熟的人要湊在一起努力變熟,待在宿舍追劇不是很舒服嗎(這被稱作青春與熱血,我知道)。我也不太懂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只為了到一個景點拍一張照片的樂趣,雖然我也會間歇性想買新衣服,但大多數時候是有穿就好,而且牛仔褲跟瑜珈褲明明就很舒服。

高中時班上流行聽小眾樂團的歌,所以我也聽了很多,不過當時最喜歡的是五月天和蘇打綠。大學時我也參加了幾個系上的營隊,交到一些很好的朋友,然而最快樂的瞬間是回到宿舍洗完澡躺在床上的瞬間。沒有任何人逼迫我做任何選擇或是改變,但是在那些時刻我覺得自己好像“應該這麼做”,否則會有一些負面後果。

不知道是因為環境,還是因為年紀,還是因為我學會不管其他人都在做什麼,漸漸地我就不再做這些迎合大環境的選擇了。想穿牛仔褲就穿,想聽口水歌就聽,不想出門就說不想。很剛好地,北加是一個大家都穿瑜珈褲跑來跑去的地方,我遇到的是一群以前也聽口水歌的朋友,現在的生活變成了我非常滿足的自在生活。

如果能夠花更少的時間在意別人,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認識自己。我開始覺得,以前的很多不開心,都是自我意識作祟。其實,不跟其他人一樣,根本不會怎麼樣。就算不小心跟其他人一樣,那真的也不會怎麼樣。

羨慕的本質

二十五歲是一個充滿可能性的年紀,也是一個充滿實質意義上的比較與羨慕的年紀。身邊的人開始進入人生的下一個階段,找到一份好工作、投資、結婚、買房。回過頭來,我還在寫這些五四三。

仔細想想,我們好像很少因為羨慕比爾蓋茲、Elon Musk這些本來就超級有錢的有錢人,而感到不愉快,因為他們的成功是事實。但是我們卻會因為身邊的人比自己多賺幾千塊、多買幾件衣服、多去過幾個地方、多瘦幾公斤、多去了幾個自己想去的地方,等等雞毛蒜皮的小事,感到羨慕,感到慌張,感到自己的不足,甚至還會迫切地想做些什麼,否則就渾身不自在。

之所以有這些感受,是因為這些都是“如果再努力一點,我好像也可以”的事。但是,就算真的再更努力一點了,羨慕也不會停止,這世界上多的是值得羨慕的事

羨慕久了,就會覺得自己一事無成,然後忘記自己明明也是很努力才有了現在的生活。羨慕不會停止的,欲望也不會消失。羨慕正是因為欲望而存在,而慾望又因為羨慕而成長,成為一個充滿競爭和比較的循環。其實如果仔細看,每個人都是在用別人當鏡子,不斷拿正在努力的自己,和夢想中完美的自己比。每個人都忙著跟假想的自己比,除了你自己,沒人在跟你比。

現在的自己不是想像中的自己,那也沒關係。

之所以會在這個時間點把這些想法拼湊在一起,是因爲我發現,在決定文章標題的時候,我選的不是“那些沒能更早瞭解的事”,而是“慶幸現在開始瞭解的事”。這兩者的差別在於,後者代表我接受以前那個不是那麼完美的自己,並且打算從現在開始,用這些新的意識,專注於過好接下來的生活。

“The future depends on what we do in the present.”

說了那麼多虛無飄渺的道理,還是要提到一些比較世俗的事。煩惱工作簽證的季節又快到了,這麼正向的我應該無法存在太久XD。與其說這篇文章是為了和大家分享這些想法,另一個同樣重要的作用應該是在低潮時提醒我自己,我的腦袋也曾經這麼清楚過。希望也能幫助到一些需要心靈雞湯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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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ce Du
Joyce的矽谷生活日記

“浪漫之後就是生活。” 2019夏季來美,研究所畢業之後搬到加州灣區,主業是想東想西、寫文章、料理、看可愛的貓咪,副業是recruiter。#nontechintheb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