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迴轉練習】初戀,是我為你全力滑過的一場場大雪

Day off 休假日常
dayoff.365
Published in
Nov 13, 2020

Day off 選片|她的迴轉練習 Slalom|金馬影展

「你不可以丟下我喔。」

15 歲的麗姿是個滑雪運動員,從 4 歲開始,雪地、腎上腺素和孤寂就是組成她生命的元素,只要想著以最快的速度擺脫一個又一個彎道,衝刺到終點線就好。

而如同滑雪競賽一般,父母離異的麗姿也常常得自己穿越生活裡的冰天雪地,或許是因為這樣,大家都以為麗姿比其他孩子成熟,就連她自己也忘記,在彷彿洞徹一切的眼光底下,其實只是一個少女對世界的好奇及迷惘。

她無意識地用穩重的軀殼來保護自己過於青澀的靈魂,像極了偷穿母親衣服的女孩,顯得笨拙又令人心疼。

電影《Slalom》劇照,取自金馬影展官網

然後費德教練出現了,這個大她好幾歲的男人會在滑雪賽的起點線幫她打理一切,拍拍背要她放心出發;也會在終點線等待她的凱旋歸來,然後一起分享勝利的快樂,麗姿不再是一個人孤單地走這趟路,她所有的長途跋涉、披荊斬棘都有了意義,那就是費德教練的笑容和擁抱。

對於青少年來說,「被需要」是自我認同的重要證據,而對出身單親家庭、媽媽又在外地工作,甚至連聖誕節也只能自己過的麗姿來說更是。

費德教練在被滑雪隊淘汰後,將勝利的渴求都寄託在他訓練的隊員身上,尤其是天賦出色的麗姿,麗姿成了他慾望的延伸,無論是基於崇拜還是佔有,總之費德教練說:「現在我有妳了。」

這句話讓麗姿誤以為,她可以拯救這個男人,就像費德教練拯救了她一樣,她是被需要的,他們是互相需要的。

電影《Slalom》劇照,取自金馬影展官網

電影中有一幕畫面讓人印象非常深刻,費德教練讓麗姿開車在雪地上旋轉、奔馳,麗姿頭暈目眩,沈浸在恐懼帶來的刺激、不確定感,進而揉和成不在乎後果、把握當下的迷人浪漫,近似於愛。

後來費德教練先下車了,把麗姿留在那宛如真空的沈默裡,獨自被疑惑塞滿。麗姿不確定這輛車會開到這裡,是握方向盤的她造成的,還是一旁協助控制的費德教練,但無論如何,只要決定喜歡這趟旅程就好了,即使不確定這在哪裡也沒關係。

麗姿要費德教練不可以丟下她,「一輩子在一起」對她來說太過簡單且必須,那是麗姿對永恆愛情的神聖想像,也是最無能為力的示弱,像費德教練在雪夜裡為她點起的一根菸,渺小、虛張聲勢,卻又縈繞著屬於青春少女的悲傷暖意。

電影《Slalom》劇照,取自金馬影展官網

殊不知對費德教練來說,那只是衝動下的一次迷路。

他一句「我不是妳男朋友」是對麗姿最殘忍的咒語,卻也是最明白的歸還。

這段青春就像滑雪賽一樣,當下感覺漫長,其實抽離來看只是生命裡一眨眼的歲月。

故事的最後,麗姿不負眾望贏得歐洲賽,但到了終點線時卻也意識到,那個迎接自己的費德教練,再也不是她想抵達的理由,抬頭仰望天空不斷落下的雪,她長大了。

電影《Slalom》劇照,取自金馬影展官網

好像轉身遠離費德教練,才是這趟滑雪賽的終點線。

而這一連串的遇見與道別,則是屬於這個15歲少女的迴轉練習。

「在學會愛以前,我好像已經愛過他了。」

電影《Slalom》劇照,取自金馬影展官網
𝙁𝙤𝙡𝙡𝙤𝙬 𝙪𝙨 𝙤𝙣 …
Facebook|https://www.facebook.com/365.dayoff
Instagram|https://www.instagram.com/dayoff.365/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