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 In The World 社群基金報告 — 2022
國際研究小組／台灣民主實驗室
成功推進全球關於中國影響力的研究和合作
去年，由台灣民主實驗室（Doublethink Lab，簡稱 DTL）發起的 China in the World（簡稱 CITW）社群推出了中國影響力指標（China Index）的測試版，這是第一個客觀地將中華人民共和國（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在全球影響力系統性整理的倡議。
第一個版本的「中國影響力指標」提供中國在橫跨 36 個獨立國家與領土中，9 個領域裡的影響力比較觀點，包括：媒體、外交政策、學術界、國內政治、經濟、技術、社會、軍事和執法等。未來的版本除了包括更多國家，也將會作為測量中國全球影響力隨時間消長的重要工具。
CITW 社群和該指標都旨在加強全球對於中國相關議題的理解與警覺性，特別是在學術界、媒體、政策制定者和倡議社群當中。有鑑於此，CITW 社群在 2021 年發起了第一個社群基金，邀請利用「中國影響力指標」來開發相關專案或活動的提案，與此同時，推動不同公民團體與研究者之間的合作。
2022 年 1 月至 6 月間，我們挑選出四項提案補助。以下文章分享了受補助團隊與他們利用中國影響力指標的工作細節，以及啟發更多協同專案。其中三個專案將他們的工作用當地語言出版（中文、葡萄牙文與西班牙文），以便更好地與當地利害關係者建立知識共享。Civic IDEA 是唯一的例外，他們採用英文出版，以利在中亞涵蓋最廣的受眾。所有受補助團隊都達到他們提案時訂定的目標，詳細專案執行內容如下：
- 經濟民主連合／台灣
台灣經濟民主連合（Economic Democracy Union，簡稱 EDU）成立於 2014 年，致力於抵制中國的政治和商業影響，同時捍衛臺灣的民主治理、主權和經濟獨立。在 CITW 社群基金的支持下，EDU 記錄並在其網站上發佈七個中國資本及其他領域影響力如何威脅臺灣的案例，藉此向公眾展示這些案例所帶來的衝擊。經民連的經驗追溯了中國資本如何影響多個公司與平台，包括新加坡的電子商務公司蝦皮 Shopee、香港的旅遊平台 Klook，以及包含中國信託商業銀行（CTBC）在內的幾家主要臺灣公司。
此外，經民連在 7 月下旬舉辦了一場閉門線上活動分享他們的經驗與觀點，內容包括：公民團體如何辨認中國資本與其他影響力在世界各地的角色、分析中國如何將其偽裝的海外資本配置的跳板從香港轉移到新加坡、公民團體如何與政策制定者合作來處理相關挑戰。該場活動是經民連所舉辦數場討論會之一，旨在提高公眾對於經民連工作的認識。相關系列活動和社群媒體總共觸及超過六千人。
2. Civic IDEA／喬治亞共和國
Civic IDEA 是一個成立於 2017 年的喬治亞智庫，旨在分析和監測南高加索和中亞地區的境外影響力活動（主要來自俄羅斯和中國）。Civic IDEA 是中國影響力指標的區域合作夥伴，正因如此，該智庫擁有該指標可以如何用來研究中國影響力在不同地區和領域的深厚知識。
Civic IDEA 隨後推出了幾份出版物，包括〈從裏海到黑海：中國的經濟、學術和數位威脅〉。這是集結 Civic IDEA、其合作夥伴和傑出區域專家的文集，分析和討論中國在各自國家多個領域的活動，包括經濟界、學術界、商界和政治圈。
而且，Civic IDEA 從中國影響力指標和台灣民主實驗室（DTL）更廣泛的工作中汲取靈感，發表了〈俄羅斯能否找到更多的朋友並支持其在烏克蘭的戰爭？〉一文，深入探討俄羅斯如何在中亞國家為自己的論述尋求支持，企圖合理化入侵烏克蘭的行為。另一篇〈中華人民共和國在俄烏戰爭中的雙重博弈〉，討論來自北京的戰術和戰略敘事，內容圍繞著中國在烏克蘭戰爭中，表面上中立但實際上親俄的立場。
Civic IDEA 還在 7 月 5 日至 6 日的「國際中國會議」（International China Conference）上向現場超過 60 個組織介紹了中國影響力指標和相關工作，並在其超過 100 名參與者的暑期學校中做同樣介紹。
目前有關中國在中亞和南高加索的影響力運作的資訊相當貧乏，媒體與學術界對相關議題報導與合作也興趣缺缺，未來，Civic IDEA 智庫將持續檢視中國與其在喬治亞與亞美尼亞的活動，並同時克服這些挑戰。
3. Data Privacy Brasil Research Association／巴西
巴西數據隱私研究協會 （Data Privacy Brazil，簡稱 DPBR）是一家位於聖保羅的非營利性民間組織，致力於個人數據保護、科技和基本權利之間的對接。該組織為司法系統、立法機構和政府提供研究和倡議工作。
在 CITW 社群基金的支持下，DPBR 發表了 一篇論文，探討了中國在數位市場監管和技術監管標準出口方面的影響。該論文目的是調查中國制定的戰略和監管標準的主要特徵，以及這些過程在巴西……等外圍國家可能產生的直接和間接影響。
該研究包含五個要素：
- i) 對流動於中國和巴西之間國際貿易與外國投資的數據分析，主要關注資通訊科技（ICT） 與數位貿易領域；
- ii) 追蹤中國與巴西兩地的科技與社會法律和法案；
- iii) 與技術專家進行探索性的訪談；
- iv) 描繪出公共數據顯示過去五年來，巴西與中國之間的公務員與議員之間的交流，試圖找出中國監管者對於巴西技術計畫可能的影響力；
- v) 研究過去五年以來知名的媒體文章藉以描繪出公眾辯論樣貌，辨識公私代理人的呈現形式，並追蹤相關政策的發展。
關鍵要點包括，華為獲得了多家巴西電信公司的支持，所以才得以在巴西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並且深度參與國家通訊基礎建設，這也直接影響巴西採用依賴中國的 5G 技術標準。而且，研究顯示中國在巴西國內同時對「中國影響力指標」涵蓋的多個領域同時具有影響力，包括經濟、技術與外交政策。
DPBR 隨後與來自其他美洲國家（巴西、哥倫比亞和美國）的專家一起舉辦了一個工作坊，討論「是否已經可能將中國視為與美國和歐洲競爭法律和監管模式的輸出國？」之問題。這項研究使 DPBR 與其他工作坊的參與者建立了許多長久的夥伴關係，其中包括同為中國影響力指標的區域合作夥伴：總部位於哥倫比亞的安德列斯·貝洛基金會（Fundación Andrés Bello）。
4. Instituto Desafíos de la Democracia (IDD)／智利
總部位於智利的政策智庫民主挑戰研究所（Instituto Desafíos de la Democracia，簡稱 IDD）利用中國影響力指標的發佈作為跳板，倡議中國對智利和更廣泛地區影響力的相關議題。IDD 與一位顧問合作，使中國在當地的影響力指標引起廣大的關注。成果包括在六家媒體上發表文章，並發佈了一份完整的新聞稿 ，強調了該指標一些最突出的要點，以及一份視覺化中國對智利在九個領域影響力的雷達圖。
該份新聞稿與中國影響力指標出現在智利電視頻道 Mega Noticias 的專題節目、當地電臺，以及一家主流數位媒體 El Mostrador 。由 IDD 執行長 Juan Cristobal Portales 和 Sascha Hannig 撰寫的相關專欄文章在智利主要報紙之一 El Mercurio 上發表，這是是一個極具影響力的成果，因為該報刊紙本涵蓋了大約 30,000 個家庭，另外還有數位訂閱。加總起來，中國影響力指標的報導橫跨出現在紙本、線上和廣播媒體中，後者更包括一次 CNN 智利 的採訪。
在媒體報導的推動下，IDD 得以透過私人關係網絡向智利議會議員展示中國影響力指標的調查結果來獲得檢視與評論。此外，IDD 還建立了一個媒體合作夥伴網路，他們將持續在進一步研究與中國相關調查上合作。未來，IDD 將專注於研究中國和其他威權主義國家在社交媒體上的影響，並將同樣地會爭取與國會議員分享調查結果。
關於台灣民主實驗室
台灣民主實驗室是⼀個關注網路數位時代中，開放政府、公民社會與數位⼈權等相關議題的非營利組織。主要以研究、開發以及國際交流等⾏動，探索新的⽅法，回應當前的民主挑戰。我們目前專注於理解與追蹤線上資訊操作的機制，並觀察監控技術和數位威權擴張的發展。
關於 China in the World 社群
China in the World（CITW）社群是一個由台灣民主實驗室於 2019 年協助成立的國際網絡，旨在匯集來自世界各地研究中國全球影響力的公民社會、學術單位、研究者、媒體和政策制定者。CITW 網絡負責中國影響力指標的發布，該指標是第一個客觀衡量和比較中國在各個國家的影響力的跨區域倡議。每年定期舉辦跨國會議，加強成員進行調查和研究的能力，以增強民主韌性和對抗威權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