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牌商標在虛擬世界會不會受到智慧財產權保護？
以Hermès vs Mason Rothschild案件為例
案件背景故事
精品品牌愛馬仕（Hermès）與28歲NFT（非同質化代幣）藝術家Mason Rothschild（梅森·羅斯柴爾德）間的NFT商標官司，以暫停販售及鑄造「元宇宙柏金包NFT」和關閉相關網域作結，於2023年6月 23日正式落幕。這場被認為是「史上第一場NFT商標戰」。
Mason Rothschild不僅是一位數位藝術家，也是Terminal27 聯合創辦人和行銷總監。Terminal27是一家融合了時尚和藝術的Ｗeb3公司。「MetaBirkins NFT」（元宇宙柏金包NFT）出自於這位數位藝術家之手。原本的「柏金包」作為愛馬仕自1980年代開始販售至今經典產品之一，而藝術家設計這款「MetaBirkins NFT」為呼應2021年時尚圈推行「零殘忍」、「無皮革」概念進行的數位創作，藝術家認為通過數位化的虛擬產品才能真正達成所謂無動物皮革的理念。NFT通過 OpenSea 限量販售100個。
「元宇宙柏金包NFT」曾以46,000美元最高價格售出，而最低價格則接近地板價 19,000美元，相比真正愛馬仕約 9,000美元柏金包，都是高出許多的價格。截至2021年項目在NFT交易平台下架之前， 「元宇宙柏金包NFT」系列總銷售金額超過100萬美元。
雙方衝突的原因
愛馬仕向法院提告Mason Rothschild，愛馬仕發現一些媒體認定「元宇宙柏金包NFT」為官方販售的商品，而實際上Mason Rothschild設計NFT樣式並未被愛馬仕授權， 愛馬仕甚至認為「元宇宙柏金包NFT」混淆消費者，並認為藝術家此舉會阻礙品牌進入元宇宙市場。
第一次判決
2023年2月曼哈頓聯邦地方法院宣布發售「元宇宙柏金包NFT」的Mason Rothschild侵犯了愛馬仕「柏金包」的商標權，並判賠愛馬仕13.3萬美元。一審最終裁定時，陪審團基於域名搶註 （Cybersquatting）認為虛擬的數位柏金包不是藝術，而是會與實體柏金包造成品牌混淆的商品。域名搶註指有人採用一個與知名品牌或公司名稱極為相似的網址，試圖混淆消費者賺取意外流量並從中牟利。由於愛馬仕與柏金包均為知名品牌，因此主張域名搶註成立。曼哈頓聯邦地方法院宣布永久禁止藝術家繼續出售「元宇宙柏金包NFT」。
然而品牌方勝訴後卻發現藝術家仍繼續在社群媒體及NFT交易平台上行銷「元宇宙柏金包NFT」，並仍能從每次的銷售中收取交易平台7.5%的版稅分潤。
第二次判決
因此，2023年3月愛馬仕再度向聯邦法院提出禁止藝術家繼續販售、宣傳「元宇宙柏金包NFT」，要求該藝術家交出「元宇宙柏金包」網站、社群帳號，並要求藝術家歸還手上所有的NFT、交回版稅分潤。於是有了第二次審判。
最終判決禁止藝術家及其合夥人繼續行銷、販售及鑄造「元宇宙柏金包NFT」，不得發布任何暗示「元宇宙柏金包NFT」與愛馬仕有關的聲明，也不得利用空投等方式提供鼓勵購買的誘因。藝術家也被要求放棄與愛馬仕「柏金包」商標相關的任何域名，並要求metabirkins.com網域名稱於7月15日前交給愛馬仕進行封存。另外法官也要求藝術家需將法院的最終判決及命令空投給目前持有者，以告知擁有者「元宇宙柏金包NFT」禁令和限制使用。
原先愛馬仕進一步要求藝術家放棄其餘尚未售出的NFT所有權、以及放棄以太坊智慧合約擁有權，但兩項提議被否決，法官認為「元宇宙柏金包NFT」在虛擬空間仍會被視為藝術作品，需要小心謹慎地在「保障言論自由」、及「未來可能再度出現的侵權行為」間取得平衡。
案件於2023年6月落幕，愛馬仕方勝訴。
筆者觀點
這場品牌方與藝術家的「史上第一場NFT商標戰」的案例。究竟同樣的商標可否讓愛馬仕在虛擬世界仍受到保護？
儘管藝術家不斷主張這個案例將限縮未來藝術家在創作虛擬產品的發揮空間，筆者認為商標在現實世界和虛擬世界都是會受到同樣的保護，雖然藝術家想闡釋NFT才能真正呼應時尚圈無動物皮革的理念，而案件主要誘發原因是已經造成消費者混淆，甚至消費者認元宇宙柏金包NFT是由愛馬仕發行，由此可知，雖然商標是在虛擬世界進行販售，但是消費者對於品牌的認知仍受到現實世界影響。
此案判決可能影響未來NFT數位藝術家如何進行創作。此案例呼籲未來創作者在進行創作時，需要更加留意致敬他人智慧財產權或是商標的創作界線。
reviewers/ Morris Yang, Jojo Kwong
Reference
- 美國首例NFT官司判決出爐：比正版還貴的「柏金包NFT」敗訴，HERMÈS成功捍衛產權https://www.wepeople.club/fashion/%e7%be%8e%e5%9c%8b%e9%a6%96%e4%be%8bnft%e5%ae%98%e5%8f%b8%e5%88%a4%e6%b1%ba%e5%87%ba%e7%88%90%ef%bc%9a%e6%af%94%e6%ad%a3%e7%89%88%e9%82%84%e8%b2%b4%e7%9a%84%e3%80%8c%e6%9f%8f%e9%87%91%e5%8c%85nft%e3%80%8d%e6%95%97%e8%a8%b4%ef%bc%8chermes%e6%88%90%e5%8a%9f%e6%8d%8d%e8%a1%9b%e7%94%a2%e6%ac%8a/
- 愛馬仕再度勝訴！「柏金包NFT」永久禁售、需空投判決書給持有者https://web3plus.bnext.com.tw/article/1082?
- NFT商標侵權第一案：紐約地院2023年Hermès v. Rothschild案判決https://udn.com/news/story/6871/7019319
- 不是 Hermès 虛擬手袋卻比 Hermès 還要貴！究竟藝術家 Mason Rothschild 所創作 NFT MetaBirkins 是藝術還是偷竊？https://www.voguehk.com/zh/article/fashion/hermes-mason-rothschild-nft-metabirkins/
- 元宇宙與法律(五)-Hermès v. Mason Rothschild案https://vocus.cc/article/630dccccfd8978000158ae78
- 元宇宙與法律(六)-Hermès v. Mason Rothschild案-Hermès贏了，然後呢？https://vocus.cc/article/63f58360fd89780001ff1d70
